<>“你怎么办?”穆庭蕴问。
“我没事,康海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找巧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拜托了,穆姑娘。”易飞阳眼里满是诚意和乞求。
“好……”穆庭蕴点点头,深呼吸几口气,果断选择离开。
柳其琛跟在穆庭蕴身后,与易飞阳擦肩而过的视乎,他忽然停住,迅速道:“我叫柳其琛,记住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呵……”易飞阳低低笑了两声。
朋友呢……
就在穆庭蕴要进入厨房的时候,她突然瞟见了大堂桌上的茶杯,于是她赶紧又回到易飞阳的身边,急切地说:“对不起,我在你家的水缸里下了毒……”
“诶?”易飞阳还没料到有这事。
穆庭蕴赶紧道:“不过不致死,就是解毒很麻烦,你千万别喝,要是康海他们对你不利,就骗他们喝下去……”
穆庭蕴说完,欲要离开,易飞阳突然开口问:“如果之前我要喝那杯茶,你会阻止我吗?”
“会。”
穆庭蕴头也没有回,说完便提脚跑进了厨房。
易飞阳低声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啊……
这时,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
“易飞阳,易飞阳?”的确是康海的声音。
易飞阳闻言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意,还说什么让巧巧成为他的女人?巧巧都不见了,被别人代替,这康海却不知道?
易飞阳并没有去开门,而是长袖一挥,收拾干净了地上的血迹,脚尖轻点,坐回了大堂的椅子上,收回了两个茶杯,端起一杯茶,做出浅尝的模样。
康海这人没什么礼貌,没人回应他,他就会闯进来。
果不其然,康海带着他的手下,一跃便进了易飞阳家的院子。
一伙人站稳了之后,便像大军压境似的分散开来,这边找找,那边翻翻……直到,他们看见了坐在大堂里,正在喝茶的易飞阳。
易飞阳很鄙视这一群人,虽然穆姑娘也闯了他的家,不过人家也就借厨房煮了点东西,其它什么也没碰。
呃,还下了毒……
康海闯进来后,就开始“侵略”,没有一点礼貌。
其实,穆庭蕴和康海的行为都是一样的恶劣,只不过……穆庭蕴更会做人,反倒让易飞阳兴不起什么厌恶之情罢了。
康海如老鹰般的眼神,盯着易飞阳,“我来找你……”
另一边,穆庭蕴和柳其琛已经找到了后门,并顺利地出去了。
趁着夜色,他们赶紧往慕容泽家里赶。
不过由于柳其琛受了伤,他们并不能走多快,只有尽量隐蔽在黑暗的地方,慢慢前进。
走了一会,穆庭蕴和柳其琛终于回到了慕容泽的家,临渊没睡,专门守着等待穆庭蕴和柳其琛回来。
穆庭蕴和柳其琛刚进屋,临渊就发现了柳其琛的伤势,他没有多问什么,赶紧去拿了药箱给柳其琛上药。
临渊一边上药一边问穆庭蕴,“你受伤没?”
“没有。”穆庭蕴乖乖地摇头。
就在穆庭蕴摇头的时候,临渊看见了穆庭蕴脖子上的淤青,看那印子,像极了是手指捏出来的。
临渊的眼神一瞬间掀起黑色的巨浪,看不清其中到底隐藏了多少漩涡。
这样的眼神,让穆庭蕴有些害怕,可是这样眼神的流露,却又是因为她……她感到既满足,又难过。
趁着临渊给穆庭蕴上药的时候,穆庭蕴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什么也没有隐藏。
穆庭蕴说完,得到了柳其琛的证实,临渊的脸色才好了很多。
对于那个易飞阳,临渊是又恨又感谢,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始终他都伤害了他的兄弟、他的爱人,所以……
临渊对易飞阳的印象并不好。
“你真发誓了?应了天道?”临渊问,想要得到确认。
“是……”穆庭蕴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随即睨着眼小心翼翼地打量临渊。
临渊无语地捏了捏穆庭蕴的脸蛋,“我真是服了你了,誓言怎么可以胡乱许啊!还应了天道,现在真是不想帮他都不行了……”
“对不起嘛……好阿渊……不气行不行?”穆庭蕴还真是第一次如此向临渊撒娇,没想到竟然做得这么自然。
美人都这样说了,还生气岂不是非君子了?
临渊勾了勾嘴角,轻轻地刮了一下穆庭蕴的鼻梁,无奈道:“好好好,不气了,我也答应你,帮你去找魏含巧好不好?”
“好!”穆庭蕴笑得无比灿烂。
一旁的柳其琛……默。
嗯,习惯就好,习惯成自然,习惯,习惯……
一夜过去,就这样迎来了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一早,阮绿绯就来了慕容泽的家,还顺便带来了一条消息,也就是那些考生的所在地。
据阮绿绯所说,是今天熹微的时候,一个男子来敲门给她说的。
所以阮绿绯收拾好就立刻来了慕容泽的家。
那个去阮绿绯家的男子是展信佳找到人,那个内容,也是展信佳连夜确定的。
南归给展信佳说了地址,展信佳去探查了一番,地址果真是对的。
那些考生,还有单明仕都被关押在一起。
他们被关押在内院与外围边界处的破旧房子里,现在既然人证确定了,物证也确定了,就可以出动了。
趁着穆庭蕴做饭的时机,临渊按照慕容泽留下的线索,联系了慕容泽在这内院的兄弟、手下,还派人去通知了戚泊淮。
接着临渊他们四人便开心地吃着早饭,等待慕容泽手下的到来。
与此同时,顾枕书那边也收到了信息,知道今日便要实行抓捕了。
离内院考核结束还有一周左右,这一周将是最关键的一周。
“如何,他们出动没?”顾枕书靠在大堂的椅背上,淡淡地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
那人叫从平,也是顾枕书的手下,虽不及余仲亲密,但人品也行,做事也不错。
“慕容泽已经在准备了,戚泊淮也得到了消息,准备助慕容泽一臂之力。”从平恭敬地说。
顾枕书点点头,“等他们的事一结束,你便带人去收尾。”
从平也不问缘由,只点头,“是。”
顾枕书满意地点点头,快结束了……
南归丫头的捧杀之计并没有玩得很好,不过也足够了,康海这种人就算是给小丫头练手吧,现在没有老师和长老们掺一脚,事情会顺利很多。
这件事一结束,顾枕书就打算给那些来内院的考生一个选择,是留,还是离开。
同样的,也会给阿归这个选择。
他们那些有伪装的人,只要留下来,度过了这最后一周,他们就会是内院的人了,不过此事有风险,长老们可能不太会赞成这样子……
他们与顾枕书无关,顾枕书只在乎南归,而那些人,顾枕书只是顺手提了一下而已。
“康海这两天在干什么?”顾枕书又问。
“昨天康海去了易飞阳的家里,说是被易飞阳家里的动静招惹过去的,可他们过去什么也没发现,然后康海和易飞阳就争吵了几句。”从平答道。
“哦?之后呢?”顾枕书挑了挑眉,颇为感兴趣。
“后来康海好像发现了易飞阳的茶里有毒,他一气之下就给易飞阳灌下去了。”从平的回答很平静,没有恼怒没有惋惜,就像是在阐述一个旁观的事实。
顾枕书微怔,接着问:“易飞阳死了没?”
“没死,那不是致命的毒药,不过也把康海吓得不行,后来康海就把易飞阳绑走了。”从平老实回答,并无过多情绪。
顾枕书还蛮喜欢这样阐述事实不带个人感情的人,这一点倒是和余仲完全不一样。
“毒是谁下的?”顾枕书疑惑地问。
“魏含巧。”从平没有犹豫便说了出来。
顾枕书抽了抽嘴角,这……魏含巧是穆庭蕴,这毒还是魏含巧下的……
“那个毒很奇怪,康海回去找了不少药师去解毒,都未能成功。”从平未等顾枕书问,便说了出来,因为他能猜到,顾枕书对这个感兴趣。
“嗯,回头把那个毒弄一点给我。”顾枕书淡淡地说。
“是……”从平颔首。
顾枕书抿着唇想了一会,又问,“魏含巧去易飞阳那里做什么?”
“谈判,康海把易飞阳叫回来是用的一只信鸽,康海将那个信鸽的信笺保留了下来。”从平答。
顾枕书微微颔首,轻声道:“看来魏含巧是打算去要那个信笺了……”
“没错,”从平嘴角勾了勾,“魏含巧最终拿到了那个信笺,交给了慕容泽。”
“知道了……”顾枕书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魑在一旁用触须给他按摩。
“你下去吧。”顾枕书淡定地开口。
“是。”从平领命,果断转身,走出了顾枕书的家。
不拖泥带水,顾枕书很欣赏。
小丫头,若你知道一直与你合作的人,是你的好朋友小穆穆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真是好奇呀……
可是顾枕书多么希望,南归丫头的身边,只有他。
但顾枕书只想给南归碧海蓝天……
那如果你看见了我,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顾枕书,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