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道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安清衡道,“可算是收服了,大概灵鹿变异了,收服火焰的过程也有了改变吧。”
明明是没有收服,莫名其妙就这样了,秦安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南归疑惑地看了眼秦安道,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愿让安清衡知道罢了。
突然觉得,安清衡这个弟子,有点可悲。
“清衡,把灵鹿杀了吧,明早吃肉粥。”秦安道吩咐道。
“是,老师。”安清衡点点头。
“诶——”南归伸手想阻止,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想到,没有鹿角的灵鹿,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鸟,终究是会陨落的。想到这里,南归叹口气,不再阻止。
秦安道看了眼南归,眼里冷光乍现,说,“清衡,把灵鹿抱过来。”
安清衡闻言又把灵鹿抱了回来,正疑惑时,就见自己老师将那把寒玉匕首放到了南归的手里,冰冷地说:“杀了它。”
南归大惊,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灵鹿此时的皮毛已经没有那么亮了,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了悲伤,没有一丝生气,但仍是挣扎着想要逃离。这让南归想起了南艾,那个自己救助的。
“我做不到。”南归沉声道。
秦安道眼里闪过精光,“一头畜生而已,你若要走上这条道,将来是必要杀人的,那时候,你要是心慈手软,失去的可是你自己的命!”
安清衡见老师处于暴怒中不禁紧蹙着眉头,这样的老师很反常,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归轻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百倍还之。”
“天真,”秦安道不屑道,“你已经砍了它的鹿角,还说什么不犯人?”
“那是你砍的。”南归道。
“你并没有阻止,”秦安道嗤笑一声,见南归还要反驳,接着说:“学习丹法,就是杀戮的开始,难道你打算永不沾鲜血吗?你能保证吗?如果以后你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你还会这样手软吗?”
南归哑口无言,这样的秦安道太咄咄逼人了,真是……太讨厌了。
“秦安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打算利用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听命于你。如果以后你要强迫我做什么我不愿意的事,甚至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会杀了你。”南归直直地盯着秦安道,眉目寒冰。
接着,南归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抹了灵鹿的脖子,速度快得没让它感受到一点痛苦,从小练的武技,可不是盖的。
在秦安道和安清衡惊讶于南归的速度时,南归已经起身前往帐篷。
安清衡突然扔下灵鹿追了上去,试图缓和她和老师的关系。
“南归,老师他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安清衡按住南归的肩膀。
南归向后退了一步,挣脱开安清衡的手掌,才说:“安清衡,秦安道这个人很危险,你好自为之吧。”
“南归——”安清衡还想说什么,南归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太过相信他,他在欺骗你,他在利用你。”南归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看秦安道,露出了挑衅的眼神。
安清衡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格外认真地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背叛老师。”安清衡哪里不知道这些?他可是无双公子,举世无双。他会不明白自己的老师吗?
可是他连楉儿都放弃了……怎么可能背叛老师呢?
南归回头看着秦安道,嗤笑一声,笑秦安道这种人竟然配拥有这么忠诚的弟子。接着,提步走进了帐篷。
安清衡失落地回到了秦安道身边,他下意识地就有感觉,南归和自己的老师,绝不可以闹掰,“老师……”
“她很聪明,”秦安道看向南归帐篷的方向,她很,竟然能模糊感受到他的打算,“我同这个丫头怕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你必须要和她交好,或许将来,她会看在你的面上放我一条生路。”
“老师!”安清衡十分惊讶,他竟不知,老师竟然对南归这丫头忌惮如斯!
“清衡,你守夜。”
“是,老师。”安清衡顺从地答应,起身坐在帐篷中央,静静观察着周围。
秦安道苦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帐篷。
南归那丫头太聪明了,刚才那番话是真的在警告他呀……秦安道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不该这么急于求成,可是自从出现了南归这个变数,自己的情绪从来就没有稳定过!他必须紧紧守着南归,教给她必须学的东西。
至于阻碍她的东西,他秦安道都必须清除……
南归没有去过中央帝国,不知道中央帝国的情况,所以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她会被任何人、任何家族招揽的,如果不能招揽,便会被灭口。这也是秦安道急于想南归变得冷血的原因。
“南归丫头,不论如何我都会是你的老师,我的计划我依旧会进行。不过以你的性格,等你以后知道了,肯定会恨死我吧,哈哈,无论怎样,我希望死在你手里,用我发明的丹法。”路过南归所在的帐篷时,秦安道传音给南归。
只听南归清冷的声音传出来,“我会的。”
秦安道满意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周围静了下来,南归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来御陵学府一趟,给自己弄了秦安道这么大一个敌对,她敢保证,秦安道绝对是中央帝国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
秦安道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她奈何不了秦安道,而秦安道也不会说出去这件事,反而还会保护她,教她丹法,但秦安道越是这样,南归越是不安。秦安道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南归叹了口气,看着趴在地上樊祁明,叹了一口气,慢慢跪坐下来,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这样樊祁明的气血和呼吸都会通常一些。
南归始终想为樊祁明做点什么,此时的南归已经和秦安道闹开了,也不会再听他的安排,于是暗自沟通起元素,打算为樊祁明疗伤。但南归又不敢做得太过,怕别人看出端倪,于是很快就收了手,满意一笑,靠着帐篷闭上眼浅眠。
与此同时,秦安道猛地睁开眼,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无话,倒也平安无事。
大清早,樊祁明是第一个醒的,他是被疼醒的,他的背又疼又痒,实在难受得紧。他慢慢睁开眼,闻见了一股馨香,脸庞下竟十分柔软还富有弹性,当樊祁明意识到这是一个什么情况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是……南归小丫头的腿吗……这裙子是什么材质?好软,好香……等等,不对!他怎么可以有这么肮脏的想法!那可是一个小他八岁的小孩啊!
奈何樊祁明动弹不得,只好懊恼地闭上眼,谁知感官更加,仿佛香气更浓了,脸下枕着的像是棉花……
“醒了?”南归迷蒙的声音从樊祁明头上传来,樊祁明这才支吾应了声。
“好,那我给你换药。”南归睡意朦胧地摸出小刀,割断了樊祁明背上的绑带,轻轻掀开。血肉和布匹粘在一起,樊祁明疼得闷哼,南归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不过他的伤势看上去恢复了许多,南归满意一笑,治疗术很有用嘛!
果然啊,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藏着呢?
接着,南归慢慢地给樊祁明的背撒上草药,再喂了他一颗回气丹,最后一步就是缠绷带了。
缠绷带必须绕樊祁明的身体好几周,这过程中,必然有身体的碰触,南归自然不会有别的想法,全心全意给樊祁明缠着绷带。
可樊祁明可就……煎熬了。
樊祁明只觉得南归那细白的小手抚过自己的腰还有胸膛,暖和的不得了,每一次她碰到自己的皮肤,自己都会忍不住颤栗一次,吓得南归还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可樊祁明所有的感官都被南归吸引去了,哪里还感受得到疼呢?
这一刻,樊祁明觉得自己要幸福得晕过去了,自己……一定是变态吧。
南归解决完上药,便把一个软软的枕头垫在樊祁明的脸下,自己则是僵硬地站了起来,给樊祁明枕了一晚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已是麻得没有知觉了。
见南归疼得皱紧了眉头,樊祁明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她就这么给自己枕了一晚上?
南归看见樊祁明露出担忧和疑惑的神情,笑道,“没事的,你伤势重,我可不敢随意动你,只有这样了,你以为我想啊!”说着,使劲儿锤了锤自己的。
露出别扭表情的南归,可爱得不得了,樊祁明差点被萌化了,依旧坚强着愣是没露半点情绪说了句,“谢谢。”
冷冰冰的道谢,南归撇了撇嘴。
“你呆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说着,一跛一跛地走出帐篷。
樊祁明轻轻一笑,闭上眼把脸埋在枕头里。
是变态……那又如何?
修道者寿命会增长许多,区区八岁算得了什么?他一定会找到办法,让南归丫头这个药师和自己这个武师一样长寿的!不,她一定会比自己活得还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