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子随意着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他的五官十分清秀,竟有种柔和感;他轻轻走过来时竟没有带起半分涟漪,若不是看见他来人,真是不知道他就这样轻巧来到你面前。
正当南归疑惑中,听见身后有一个姑娘惊呼,“安……安……”
等了半天,她愣是没把剩下的名字说完,南归郁闷地撇了撇嘴,直勾勾地盯着那名男子,力求看出一点什么,但南归失望了,当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先不说灵力波动,就连一点元素波动都没有,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凡人。
可是能在这里出现的,怎么可能是凡人?
“我叫安清衡,是你们的助教,很高兴认识你们。”安清衡淡然地笑着,疏离感十分明显,但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
“真的是安清衡啊!御陵学府有名的无双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简直太适合了!”
“对呀对呀!今一乍看本尊,难怪呢!”
南归身后传来故意压低的交谈声,但总归太过兴奋,在场的所有人还是听见了。听清了内容的南归不屑地轻哼一声,这安清衡是挺温文尔雅的,但是和顾哥哥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好吗!
当初她第一次知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诗的时候,就知道,这诗就是为顾哥哥而作的嘛!
无双公子到底是无双公子,面对这些或敬佩或痴迷或不屑的目光时,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负手而立道:“人齐了,你们随我来吧。”说罢,转身从花园的出口走去。
众人你推我一下,我挤你一下,急不可耐地跟了上去。
南归心里惋惜一番,跟了上去。
这个无双公子和顾哥哥是不一样的,顾哥哥整个人温润得犹如初阳,而这个安清衡淡然得可怕。虽然安清衡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南归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人,很可怕。
安清衡把众人带到了后山的一处圆形空地,去空地的路上偶尔会碰见成群结队的人,走进了后山之后,便各奔东西了。众人正式进入到这块百米平方的空地之后,安清衡拿出腰间系着的一块木牌往空中一挥,霎时,一个透明的能量墙将众人围住。
“这是我们平时上课,或者是学业讨论、练功的地方,一会我会给你们这个令牌,只要有这个令牌,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后山的空地。”安清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无双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为什么不去教室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开口,众人忍不住跟着点头。
安清衡浅笑道“一会老师来了会为你们解答疑惑,现在我给你们发身份令牌,”一边说着一边分发令牌,“这块令牌以后是你们的身份象征,不论是吃饭住宿,还是买兵器买药材等,或者去修炼塔或是藏书馆,甚至是兑换积分,都需要用到这块令牌。懂了吗?令牌只有一块,没了令牌,也就不再是御陵学府的学生。”
听罢,一干人看着令牌的眼神更为火热。
第一个男生收到令牌时,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简直爱不释手,安清衡看着男生兴奋的模样,忍不住提醒到,“手掌托起令牌,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中心凹下去的地方,就可以认证身份了。”
男生照着安清衡说的方法如实操作,当血液完全浸入令牌时,令牌正面缓缓浮出了那个男孩的名字,陆林。
随后接到令牌的众人都如法炮制,只有南归静静地看着令牌,没有动作。她在观察,观察这个令牌和那个萧家令牌有什么不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学府的令牌无论是从取材,还是雕刻,甚至是灵力波动,都完全不及萧家令牌的十分之一。
只见南归伸出手,在之前破口的指尖处又划了一下,鲜血慢慢地溢出来,滴入到凹槽中。但接下来的情况却不是南归预想的那样……令牌的正面竟迟迟没有显现出南归的名字,仿佛它是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终于浮出了一个字——泮。
南归惊讶地睁大了眼,泮?这是什么?不过那“泮”字停留的时间太短,南归还没来得及认真看清楚,那字已经消失了。
不一会,“南归”二字才真正浮现出来,稳如磐石。
这一异变让南归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成长到十二岁,除了在课本学习这个字,就从来没有接触过“泮”字。为什么这个象征身份的令牌会出现这个字?
整个过程南归很是低调,没有张扬。但这一变化没有逃过一直暗中观察各位学生的安清衡。安清衡也十分纳闷,令牌的身份认证从来不会出错,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般状况是为什么?要告诉老师吗?一时之间,安清衡陷入了纠结。
南归凝视着令牌好一会,发现它不会再有变化时,稍稍放下了心,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令牌收进随身的荷包里。她没有装进空间戒指里的原因很简单,财不外露。
令牌差不多认证结束后,众人便坐在了原地,互相之间攀谈起来。南归的表情不太热忱,反而有些冰冷,以至于并没有人主动和她搭话。这样也好,南归落得清闲。或许南归也没发现,来御陵学府这一趟,她的性格在周围影响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这时,一个大胆的女孩开口问安清衡,“无双公子,你明明是五年级的学长,为什么会成为我们的助教呢?你会给我们上课吗?”
安清衡低着头想了一会,说到,“一个赌,输给那个老头子了。以后……或许我会给你们上课吧。”
那个女孩刚想再问下去,她身边的朋友扯了下她的衣角,她只好嘟着嘴不再说话。
看着这些人的小互动,南归深深地觉得,安清衡一定不像他表面这么简单,甚至其他人面对着他,也是有惧怕的。
南归挑了挑眉,被自家老爹宠惯了的任性这一刻发作了,“安学长,我们的系别都写着无,你觉得,你可以教我们什么呢?”挑衅,妥妥的挑衅啊……南归这么问也是赌了一把,她不确定其他人的系别是否也写着无,只有从安清衡那里探查蛛丝马迹。
说完,众人都惊异地看着南归,她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系别无,这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的。
“哦?那就要看,你不会什么了。”安清衡闻声眉眼一挑,略带凌厉的眼神刺了过去,每一年都会有许多刺头,没想到在他安清衡面前,还真有人敢当刺头。
不得不说,这是无双公子想多了。
南归在镇上长大,十二岁之前从未出过青水镇,怎么可能听说过无双公子安清衡的威名?了解安清衡的,怕是只有御陵学府和御陵城以及周边城市的人了吧。
南归没想到安清衡又把问题抛了回来,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会什么?于是睨了安清衡一眼,说到:“那可真是抱歉,看来你也只能当个助、教、了。”一字一顿说完,整个人真是清爽了不少。
语毕,一众哗然。
只见那安清衡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坐下来,进入了空冥。
“喂喂,你胆子可真大呀……”一个小姑娘凑到了南归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了?”南归疑惑地暼了眼这个姑娘。
“无双公子啊,在御陵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是御陵城主的义子,也是将来的御陵城主。同时,他还是药道学院院长的弟子,听清楚哦,是整个药道学院院长的徒弟呢!”小姑娘说着说着,就朝打坐中的安清衡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南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半天才回到,“也不怎么样嘛,不就是背景强大了些吗?”
只见小姑娘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说,“无双公子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地位,而是他的天赋。他兼修三学,文、武、药都各有造诣。其中以药道为最,年仅二十一岁,便已是四级下段了!”
“什么?!”这下南归是着实被惊吓到了,二十一岁的四级下段药师……太可怕了,据她了解,两年时间升一段都实属不易了,等级越到后面越难,难道这小子打娘胎开始就在学药了?
小姑娘一副看见乡巴佬的样子,“外地来的吧?以后就安分一点吧,小心无双公子针对你……”说罢,又凑近了,靠在南归耳边说,“可怕的不是无双公子,而是无双公子的……粉丝……”
这时南归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已经可以料想到,要是今天她怼无双公子的话给传了出去,以后她肯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她可终于明白,顾哥哥说的祸从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