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懿笙晚上没来,正合丁慕宝意,和玳玳同塌而卧,叙旧叙到实在睁不开眼,这才意犹未尽地睡去。这恐怕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踏实的一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玳玳的出现,或者是她的出现,让丁慕宝觉得与宋离的关联又浓重起来——和顾懿笙相处久了,越发觉得宋离是那么遥远,久而久之,仿佛从未认识。
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不喜欢被人否定过去,丁慕宝想如果杀了顾懿笙,能让我重新回到宋离身边,她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宋离是温暖的,而顾懿笙忽冷忽热,纵高伏低,难得安心。前提是丁慕宝能杀得了他唉,再前提是她不至于看到杀鸡都能晕过去唉。
“梳个柳叶髻吧,正好配这身松花色的裙子。”玳玳拿一手持镜,一手拿过一根银丝绦,比划给我看:“不用珠钗,用这个缠在髻上,最好看。”
“还是芙蓉髻吧,宋离喜欢。”丁慕宝不由一阵黯然,只怕他再也看不见了,女为悦己者容,成了苍凉的由来。
玳玳耸了耸肩,伴随一声轻不可闻的蔑笑:“人又不在,梳得再美给谁看?你现在的皇上喜欢样儿的,迎合他的口味是正经。”
“什么叫现在的皇上。”丁慕宝皱眉,听着别扭:“你可是和我同仇敌忾的呀,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那臭屁孩。”
她在镜中眨眼:“有吗?”
“从起床开始七次了。”
“人家是关心你的现状嘛,不提他提谁,难道提从前的皇上?只有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昨晚我还听见你叫他名字呢。”玳玳吐舌:“那么没用的人,连你也保不了,亏你还念叨,真够痴情。”
丁慕宝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想发作,想想人家说的也是实情,遂嘴硬道:“他是有苦衷的,你以为以一国之君那么容易?”
“娘娘啊,这话只能他向你解释,你可不能自己说了,替他狡辩啊。”
猛地放下手中把玩的玉梳,丁慕宝发现自己生气了:“玳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是怎么了,一提宋离就怪腔怪调,不是说我傻就是说顾懿笙对我怎么怎么好,你是不是被姓顾的收买了?”
她怔了怔,当即无辜地看着丁慕宝,嘴唇颤了颤,带着哭音:“我……被收买?”
真是的,这点倒没变,一说她就是一副史上最可怜嘴脸,世上的人都是后妈。为了不成为后妈,丁慕宝只得道:“玩笑而已,你看你居然当真,真给面子。”
她看了看我,须臾,勉强破涕为笑,刚要说话,门外一阵响动,顾懿笙推门进来,看了看玳玳又看了看丁慕宝,笑道:“没打扰二位吧。”
玳玳跪倒施礼,反衬得丁慕宝很无礼,于是她站起来,很有礼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大早上的不想活动一下?”顾懿笙的牙迎着光,显得特别的白,让人担心这样笑下去会不会掉得一地都是。
本能地倒退一步,心说这还有人呢,这厮不会要兽性大发吧,丁慕宝是死命相抗的好呢,还是任由他得手,免得更丢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