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样,无又怎样。”顾懿笙唰一声打开折扇,华丽丽地扇着。
丁慕宝冷着脸:“有就快说,没就快走,我困了。”
“没事。”顾懿笙凑上来,一屁股压上丁慕宝的被角,坐得跟弥勒佛似的:“但也不走。”
一定是太闲了,前来逗逗笼里的鸟,正好,丁慕宝也烦闷了一天,这么睡下,必然失眠多梦,你空虚我寂寞,你散闷我也没损失,侃侃大山有助睡眠。
丁慕宝拾了鞋子,重新穿上,只听顾懿笙道:“住手!”
丁慕宝听话,还真住手了,顾懿笙朝她挪了挪,拿起她的柔荑,丢开,握着她的脚,满脸坏笑地搔丁慕宝的脚心。
“有点创意好不好。”丁慕宝边笑边望天:“这是小孩子玩的。”
“你笑啊,快笑。”顾懿笙施力,又催促。
丁慕宝笑了,笑得气势磅礴,排山倒海,长江后浪推前浪,快要岔气,终于讨饶,顾懿笙的手也酸了,放过丁慕宝可怜的脚,呲牙咧嘴地直甩爪子。
笑和哭一样具有发泄功能,丁慕宝的肚子很痛,喘不过气,可是整个人轻飘飘,别提多畅快了,顾懿笙也是,靠在床头,只管回味:“你的笑声真好听,以后,经常给我笑吧。”
余甚荣幸,经常,却是要出人命的:“我咋觉得我笑比哭还恐怖呢。”
“我不开心。”顾懿笙动也不动,淡淡地:“今天,我不开心。”
不是吧,丁慕宝觉得自己的眼睛没这么不可救药吧,您明明开心得花见花开啊,黑夜都要被您明媚的笑颜逼退三尺。就好像一个饱食终日的人说他不知饭食的滋味,明显矫情嘛。
丁慕宝忍笑:“让你开心的地方很多啊,你的萝卜们呢?”
“你这儿安静。”顾懿笙的脸上果然不见笑容,先前的开怀于现在阴郁的神色一比,显得假:“这座宫里,人人都想吞了我,不吐骨头。”
简直莫名其妙,床又被他占了大半,睡不得,丁慕宝敷衍他:“不尽然吧,他们彼此也想吞了对方,这世间的人,不就是互相吞来吞去?”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顾懿笙白我一眼,随后又呼了口气:“也好,宫里没人对我说真话,你这样也不错。”
废话半天口都渴了,丁慕宝下床,为自己倒了杯茶,坐回去时却听顾懿笙道:“谢谢。”
郁闷,不是倒给他的呀,可又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得递给他:“不谢。”
夜很静,顾懿笙喝水,丁慕宝发呆。
许久,丁慕宝都开始瞌睡了,眼皮重重的睁不开,忽听他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
也算不上见面吧,就是打了个照面,话也没说上一句,记得那时他的皇帝大哥还活着,两国也没有交恶,他以域亲王的身份出使南国,而丁慕宝刚做上皇后,筵席之上,和宋离并坐,应个景而已。当时觉得他年轻有为,玉树临风,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谁能想到,今日竟成了他之鱼肉?命运之奇妙,可见一斑。
“那时你受尽宋离宠爱,新封国母,坐在龙椅一侧,艳光逼人,一双眼睛谁也不看……你多傲啊,像足了站在高处的金凤凰,偏又名宝。”
他若有所思地:“我当时就想,宋离真是走狗运,有你这样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