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涵苦笑着看着兰陵彦落荒而逃,若是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要这样残忍的伤害兰陵彦。只是,一个人的心,只能容下一个人,若是对他虚以委蛇,那样的自己,只怕宛梓涵自己都会首先鄙视了去。
只是,这样一次一次的拒绝,究竟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宛梓涵不知道。如今,宛梓涵最害怕的就是兰陵彦知难而上,愈挫越勇。
最终,宛梓涵也只能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将一切都埋葬在了时光里。所有的一切,就交给时间来完成吧。不管时间给出的裁决是什么,想必每个人都是心服口服的去接受,去感叹,去感激……
宛梓涵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世间的情感,当真就是这样的让人难堪吗?踌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等到笨笨和呆呆回来,宛梓涵便拿出绣活儿开始做了。她做的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香囊,却是一个男式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给哪个男人做的。
兰陵彦刚才也是在这个香囊上面瞄了好几眼,他总希望,自己能够带到宛梓涵亲手赶制的香囊。哪怕,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对于兰陵彦来说,那都是念想。
只是,宛梓涵也注意到了兰陵彦的眼神,却装作没有看见一样……
笨笨首先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见宛梓涵在做针线活儿,便笑道:“如今这样冷的天儿,宛小姐何苦自己亲自动手来。宛小姐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奴婢也就给宛小姐做好了。”
宛梓涵淡淡的扫了笨笨一眼,道:“有些东西,还是觉得要自己做,才会有意思。你若是不忙,就帮着春雪多做两件春装吧。小姑娘都爱漂亮。她也是那么喜欢打扮的人。前几日,你拿回来的那个湖绿色的颜色,就很适合春雪。你给她绣上蜻蜓立荷图,就会很雅致了。回头,你按照春雪的身量给她裁一身。然后将那些边角料都给她做成一个色系的荷包挂在身上。”
笨笨张了张口,想说那料子是殿主吩咐了一定要给宛小姐做衣裳的。却又看见宛梓涵说了那句话就低头绣着荷包了。突然觉得宛梓涵绣的那个荷包颜色稍微深了一些,却注意到了那是一个男式的荷包。想起刚才自己还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宛小姐做绣活儿,笨笨的脸上就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随即也是一阵欣喜,兰陵彦对宛梓涵的心,可以说整个兰亭殿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宛梓涵始终没有给出什么回应。如今宛梓涵主动给兰陵彦做荷包了,这倒是让笨笨分外的欣喜。
也不知道笨笨为什么就这样认定宛梓涵手中的荷包是给兰陵彦做的,约莫是觉得整个兰亭殿里也只有兰陵彦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宛梓涵吧。由于有了前车之鉴,笨笨眼下倒是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抿着嘴儿将放着药丸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就去叫醒春雪了。
宛梓涵见状,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绣活儿,走到床边帮着笨笨。
无奈春雪那丫头睡得实在是太沉了,两个人晃动了很久,她都没有醒。
笨笨一脸无奈的看着宛梓涵,道:“宛小姐,这可怎么办?这药若是凉了,只怕药性会减退的。再说一会儿呆呆负责的那服药也要煎好了。若是春雪小姐还不醒过来,只怕这药,倒是无法喝下去了。”
宛梓涵皱了皱眉,随即斩钉截铁的道:“她不醒来也就罢了,我们给她灌下去吧。希望这一副药喝下去了,就会有好转。”
笨笨愣了愣,随即也点了点头,小姐都这样说了,她做丫头的就只能乖乖的听话。
两个人费力的将春雪扶了起来,笨笨在春雪的后面扶着她,宛梓涵就端过了药碗亲自给春雪喂药……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在窗户外面有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那眼眸中透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盯着宛梓涵,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刻进骨子里一样。
若是宛梓涵此刻转过头来,定然可以惊喜的叫出声,那窗户边站着的人,不是宛梓涵日思夜想的夜双羽,又会是谁。
只是,此刻的夜双羽看起来格外的落寞……
“这里,似乎不是皇上应该来的地方。”兰陵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夜双羽的身后,毫不客气的做出一副赶人的姿态。
夜双羽的脸皮抖了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随即缓缓的转身,道:“师兄当真要和我如此生分吗?”
兰陵彦的脸上是一片冷漠的神色,道:“草民不敢,还请皇上恕罪。只是这里是草民师妹的闺房,若是让人知道了,只怕会有损草民师妹的闺誉。”
夜双羽轻轻笑了笑,不理会兰陵彦,径直回过头去看着宛梓涵,就像不管怎么样,都看不够一样。
“她如今过得很好,你又何必出现打扰她的清静?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难道你就不能放过一个小小的宛梓涵吗?”兰陵彦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客气,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一样。
夜双羽冷笑着回头,道:“涵儿如今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还请你不要时时刻刻做出一副主人家的模样来赶人。我来探望自己的女人,理所应当。就算我眼下将她带走,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走。”
兰陵彦怒道:“你休想,涵儿是不会跟你走的。”
夜双羽看着兰陵彦,眼神中带着些许蔑视。
随即,夜双羽在兰陵彦有些不解的目光中,轻声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哪怕我想要去的地方是地狱,只要我想,涵儿就一定会陪着我。只要我愿意,她就会上天入地,都陪着我!”
夜双羽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是无比的犀利。就好像,如此,兰陵彦就不会说出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