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隔壁新搬来一家住户!
听闻隔壁新搬来的住户在某公司做翻译工作!
听闻隔壁新搬来的住户其子是个……智障!
听闻……
听闻钟意今天又被体罚了。
原因很简单,钟意污蔑人家儿子智商有问题,智商有问题就算了,还不知羞耻的抢夺一个十岁儿童的玩偶……
抢了就算了,还让人家生生的追了三条街,外加一条阿黄……还差点害得人家中暑……
硬生生的跑了三条街的钟意,最终体力不支放弃了奔跑,坐在家门前的台阶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安树后脚追了上来。
外加一条累的不成狗样的阿黄。
两人大眼瞪小眼凝视了一会,安树视线一转,放在了钟意左手边握着的玩偶身上,眸色一沉,冷冰冰的说:“还给我!”
钟意也不知怎么了,偏偏和不与人亲近,待人冷冰冰的安树杠上了,大概觉得这样好玩。
钟意微抬起下巴,神情孤傲。“我要不还呢!”
“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你得叫我声姐——姐!”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斑驳的投射在安树的身上,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晕染上了一层红晕,望向钟意的眼神却异常凛冽。
“啊——”
惨痛的叫声覆盖了榕树上的蝉鸣声,原本耷拉着耳朵趴在水泥地上吐着舌头的阿黄,被这惨痛的叫声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跳起来。
钟意用力甩开安树,却还是遭了殃,右手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印。
“钟意!”背后响起钟父一声呵斥,提着钟意的后衣领如同拎着小鸡一样,“还不赶紧给我回家,胡闹!”
钟意顾不上右手上的牙齿印,回头看了一眼安树,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钟意背后发凉。
钟母一一列举钟意所犯下的罪,条条都是指责钟意罪过滔天,罪不可恕!
钟意抬头看着坐在红木沙发椅上的钟母,不怒自威!想起了前些日子被钟母支配的恐惧——陪她连看宫斗剧!
此刻电视剧中的情景再现,钟母就像坐在主位上的老佛爷,而她就是跪拜在地上的小小宫女,因犯了点小错,将要面临人头不保的时刻!
本着革命友谊的钟父,开始还会在钟母面前帮着说几句好话,让体罚自然而然的一笔带过。
谁知钟母本就不吃这一套,大手一拍,红木沙发椅被震的裂开了几道细缝,钟父也不在多说几句,站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送水。
时不时的亲切的问候自家老婆,热不热?用不用我给你扇扇风?
钟意瞪大了眼睛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钟父,革命友谊呢?怎么说翻就翻!
同时又暗自感叹,钟父所谓的红木沙发椅,不过是劣质的,虽说刚买没几天,又被钟母一掌拍坏。
“妈,您下手轻点,这椅子也才刚买三天,在拍下去……”
钟母淡淡的瞟了钟意一眼,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刚刚拍了一掌的位置,也不在多费口舌,明知说再多钟意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大手一挥,“出去罚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在进来!老钟,你看着她!不许偷懒,要是被我发现了,连你也罚!”
正午十二点,正是阳光温度最为灼热的时候,闷热的风席卷着燥热的气息,从钟意面庞佛过,并未驱散炎热。
反而更加深了钟意心中的愤怒。
心中的小火苗越燃越烈,钟意也就越心浮气躁,端举着一碗水的手臂也就越发的酸痛。
钟意看了一眼躺在树荫下藤椅上的钟父,悠哉悠哉的饮着茶,满脸享受的表情出卖了钟父曾对钟意提起的革命友谊。
原本钟意还是能坚持个五六分钟,可时间越久,手臂支撑力就越弱,此时又正是阳光温度最高点,被晒的满脸通红的钟意,身体摇晃了几下,端着碗里的水洒漏半分。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中暑。
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了钟父身上,哪怕是让她歇息个几分钟,也好比在这大太阳底下硬撑着,最后体力透支晕过去强。
有时候过分的体罚让钟意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然而事实并没有什么卵用……钟意或许还真不是他们老钟家的也说不定……
仅仅是为了别人的家的孩子,来体罚她!
单就这一点,让钟意衍生出了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念头……
然而还没开始行动便被钟母发现,最后面临男女混合打。
钟意清了清嗓子,“咳咳,钟景川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背叛了党和组织投身到了敌军当中,我代表党和人民强烈谴责你这种不正当的行为……”
躺在藤椅上好不自在的钟父,听到钟意的话语,也只懒懒的抬了下眼皮,语气严厉了几分说:“钟意同志,这是你对上级说话应有的态度吗?请端正你的态度再来和我谈判!”
听到“上级”这两个字,便会条件反射的挺直腰杆,双腿并拢。“是,长官!”
钟意刚燃起斗志的小火苗便被无情的浇灭,只好闭上嘴巴,重新选一套说辞。
只要和钟父提起“革命,组织和党”,他就会摆出上级的姿态对钟意说教,钟意也就自然而然的臣服。
谁让她有一个军人舅舅,偏偏又从小让她接受军人严格的训练,骨子里早已根深蒂固。
“爸~”钟意这次学乖了,语气软了下来带着讨好的意味。“我到底是您女儿,就算惩罚我,也稍微让我喘口气行吗?您看这太阳这么大,我迟早会中暑!”
“你妈说了,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惩罚结束。我看你还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想不受惩罚也行,去安先生家道歉……”
钟意侧头看着安家紧闭的门,这个时间段安先生和他夫人都还在公司,留在家里的,也只有性格怪癖的安树。
她又没有错,什么要道歉?就算道歉,也应该是安树而不是她!
她右手上一排整齐的牙齿痕迹,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躲在家中的胆小鬼安树!父母不但没有关心她,反而让她出来受罚还要去登门道歉……
士可杀不可辱!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
陆俞川来时,钟意正在和钟父做思想斗争,刚刚士气大挫的她,又被陆俞川故意火上浇油。
“呦,小表妹,这么热的天你站太阳底下干嘛?该不会……”
“你眼瞎啊还是脑袋进水了,我这是在锻炼身体。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钟意从鼻孔哼了一声,高举过头顶的碗,手臂伸的更直了。
陆俞川也没继续和她斗嘴,转身朝躺在藤椅上的钟父,敬了个标准的军人敬礼姿势,声音中气十足。“姑父好!”
钟父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嗯。”
恰巧钟母从屋内出来,见到陆俞川亲切的唤了声“俞川来啦。”便招呼着陆俞川进屋,外面热。
同时回头看了眼钟意,钟意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一直举着发酸的手臂,也得以休息。
只是这一次的体罚,让钟意后怕了好一阵子,毕竟这样惨绝人寰的惩罚,恐怕也只有老钟家才会有。
体罚过后,也让钟意学会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轻易相信那些和你说着革命友谊的人,谁会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出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