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金光寺里面。
“不愧是蕙质兰心的王大小姐。”杨峻茂这么说了一句。
“你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变过，还是这样的性子。”说完，看着王慧语。
二十多岁的美妇人，不同于少女时期的青涩，有了那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气韵。一举一动，都在撩拨着你的心弦。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杨峻茂心中叹息。看着王慧语虽然眉目之间有几许情愁，但是气色还是不错的，反而冲淡了那英气与硬气。现在的她反而更加的让人怜惜。
“人生不如意事常**。”他看着那个人，有好像是不在看着她。那样的空洞，悠远。
“有些事情你记在心里，不是因为你心中欢喜，只不过是放不下而已。年少的遗憾罢了。如果你得到了，反而发现“不过如此”。”
这话，不知是在说谁。“‘不过如此’是吗？”王慧语低头，反复咀嚼着四个字。心中的那些不甘，她不知道如何放下。日日夜夜缠绕自己的，竟然只是‘不过如此’吗？她不懂。
当年，因为骄傲，她不允许自己流连这个心在她妹妹那里的男人。就算他是自己喜欢过，想要嫁的男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有丈夫，有女儿，反而午夜梦回，想起了最多的，还是这个她当时不要的男人。
她不懂，这难到不是爱吗？炎炎夏日，少年端坐在湖心的凉亭里面读书。白衣翩然，端方君子，不过是这样罢了。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回忆里面不断的美化。仿佛当时少年身边的空气都是仙气。水中月，镜中花。
王慧语面色如故，“你说‘不过如此’，那我问你，婉言呢？王婉言呢？她也是‘不过如此’吗？”杨峻茂面容苦涩。
终究，他们还是提到了这人。
王慧语的妹妹，杨峻茂的妻子，也是如今言家的当家夫人。
“我们，我们是夫妻。”杨峻茂沉默了半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慧语听了，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只有去北平随便找一个人问问，“王婉言是谁？”他们都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你，是言三爷的妻子。
三爷宠妻，这是在整个北平都知道的事实。王婉言喜欢看烟花，他就一连放了四十多天的烟花。还买下了一个烟花厂子，专门给王婉言做烟花。王婉言喜欢珠宝首饰，所以北平最大的珠宝店是言三爷的产业。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现在，杨峻茂却说，王婉言是他的妻子。可是在天下人眼里，你的妻子与另一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
“至亲至疏夫妻，我们两个，大概就是这样吧！”
王慧语想着杨峻茂走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
王慧语沉默了，就这样坐在这里。有些事情变得她不敢认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希望的，在意的。都不同了，那些记忆里面的事情，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窗外的春风阵阵，拂过柳树枝条。四下一片祥和，春光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