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夏摇头,如今算是大仇得报,但是她却根本开心不起来,整个人都显得闷闷的,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纪刑年握住她的手。
穿着警服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纪刑年点了点,警官说:“还请二位跟我们到警察局做个笔录,不知二位现在是否方便?”
“不太方便,我身上有伤,她脸上的伤也需要立刻治疗,你们有什么问题派人直接到我家里吧,今日就算了。”纪刑年拒绝道,“纪成峰是越狱出来的,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否则你们的负责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纪刑年在本市的确势力不小,那警官汗颜,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上次的确是我们的过失,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了,你们放心吧。”
“如此甚好。”
纪刑年来开车门让陆非夏上车,陆非夏皱了皱眉眉头,自己坐上驾驶座,“还是我来开吧,你身上还有伤,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你看你过来还不是没有多少用处,白折腾了。”
纪刑年也不拒绝,只是看着陆非夏这狼狈的一身,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陆非夏将车开出去,很快就行驶到了正道上。
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只有她和纪刑年的事情了。
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了名城公寓,陆非夏进浴室洗了个澡,她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在浴室里呆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医生提着药箱刚到。
她脸上的伤并不严重,医生上药时嘱咐了几句,说是很快就能消肿,陆非夏没什么精神地听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慢慢地就睡着了。
伤势未好的纪刑年抱不动她,只能拿来被褥给她盖上,将她放平,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些,陆非夏迷迷糊糊地也不反抗,任他作为。
时间慢慢走着,陆非夏这一睡就是整整五个小时,她是被饿醒的,还未睁开眼睛便闻到了饭菜的浓香,陆非夏撑开眼皮坐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香味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纪刑年腰间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米粥,旁边还摆着一份青幽幽的小菜和一份西红柿炒蛋。
陆非夏顿时就觉得更饿了,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纪刑年的一举一动,只觉得甚是养眼,纪刑年什么时候也会做饭了?
这大少爷似乎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
“愣着干什么?不是饿了吗?快过来把碗筷端到餐桌上去摆好。”他浅笑着说。
陆非夏含笑点头,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地觉得有些久违,好像身上的重担完全卸了下来,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将碗筷一一摆好,陆非夏坐到木椅上,等着纪刑年给她盛饭。
纪刑年身上的围裙已经解了,他慢条斯理地给陆非夏盛好饭放到她的面前,迎着她的视线问:“干嘛那么看着我?”
陆非夏撑着下巴,一副崇拜的模样,洋洋道:“我只是从未见过你做饭,今日突然见到,觉得有些稀罕,所以不免有些移不开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今日。”纪刑年淡淡说,“我刚刚学的,以前没有做饭的时候觉得做饭很难,现在自己做了才发现其实很简单,只要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就行了。”
陆非夏垮了脸,想当初自己初次学习做饭时,险些将厨房给烧了,从此她再进厨房做饭,母亲势必时时看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谁知到了纪刑年这里,竟然就如此简单了。
莫非做饭也要看气场的吗?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陆非夏拿起勺子舀了勺米粥放进自己的嘴里,米粥香糯可口,十分美味,就是有些烫,她吃得很慢,大米的香气仿佛都在嘴里慢慢弥散开来了。
紧接着她又尝了尝爆炒青菜,一根青菜入口,味道极为爽口,就连西红柿炒蛋的味道也比自己做的要好吃,她不禁连吃了几口,一边深觉不公平地说道:“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了你那么好用的脑子就算了,竟然还给了你那么俊美的一张脸。”
纪刑年笑了:“你少说了一样。”
“什么?”陆非夏不明所以。
“老天还给了我这么乖巧漂亮的一位妻子,如果老天是偏心的,那么肯定是偏向我的,夏夏,你说是与不是。”他唇角含笑,悠悠说道。
陆非夏面上一红,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是与不是该如何作答?
她讪讪而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是我乖巧漂亮的妻子了吗?”
陆非夏缓缓抬头,迎上纪刑年漆黑的眸光,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深深的浓情蜜意,好似能将自己溺死过去,而她身在那份浓情蜜意之外,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跳进去。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开,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长辈的仇怨也是纪刑年的仇怨,他真的能放下心中的那份恨意,毫无芥蒂地跟自己在一起吗?
陆非夏很是怀疑。
“我不知道,纪刑年,你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纪成峰和田雨柔刚刚被捕,我回来的任务也完成了,我现在心思有些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需要多久?”
“什么?”
“夏夏,你心里的坎到底是什么,我们都清楚,四年前你为什么和我离婚,我也知道,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上一代的过错不应该归结到你的身上,你何必背上这么沉重的枷锁,那时候你也不过几岁,又有什么过错呢?”
陆非夏说不出话。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是你自己,那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四年前你因为此事跟我离婚,我尚且被蒙在鼓里,若是你告诉我,根本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陆非夏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沉默不语,她没想到纪刑年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纪成峰的事情刚刚落幕,他似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她放下心中的结缔,心安理得地呆在他的身边,这让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