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陆非夏招手,陆非夏慢吞吞地走过去,陆建国握住她的手问,关切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伤着,或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非夏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她的眼泪刷地留下来,哭得陆建国心软得一塌糊涂,同时恨不得将纪刑年那小子狠狠地收拾一顿。
他就是这么对他的宝贝女儿的?
打她的手机不接,打他的手机同样没人接,打秦仪的手机她什么事都不知情,想到今日是周末,他才不得不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想亲眼看看她到底是否真的完好无损。
现在看来,她虽然身体完好无损,但是心上却遭受了不小的创伤。
陆建国轻轻拍着她安抚她:“好了好,有爸爸在呢,没人敢欺负我闺女,不哭了啊。”
陆非夏耸耸鼻子:“妈妈还不知道对不对?你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
“她要是知道,恐怕早就过来了,你放心吧,我也不敢让她知道,但是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连找谁算账都不知道。”
陆非夏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告诉陆建国,听得陆建国胆战心惊,这要是换了别人或许他根本没什么感受,但是被绑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就大不相同了。
“那些绑匪都带着面罩,我根本看不见他们的样子,想要抓他们根本不可能。”陆非夏抹干眼泪,“怕就怕他们根本不死心,这次不成功,还会有下次。”
看叶涵的下场就知道,那些人手段狠辣,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叶涵。
她虽然敢独自一个人,但是并非不害怕,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在跟踪,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心理在作怪,她并没有从这次的绑架案中走出来。
陆建国叹道:“夏夏,你经历了这么多危险,足以证明纪刑年那小子并不能保护你,听爸爸的话,认真考虑考虑,离开他吧。”
陆非夏噌地睁大了眼睛,那双仰望着陆建国的双眸里充满了惊惶与无助,离开纪刑年,她不能,也办不到,她那么爱他,要她主动离开他,她办不到。
“可是爸爸,我很爱他的,我很爱很爱他的。”陆非夏泪流满面,回想到他的冷漠,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被掏空了,她生在煎熬里,留下来痛苦,离开更痛苦。
“你留在他的身边,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来,上次是追杀,这次是绑架,那么下次呢,又是什么,夏夏,你是女孩子,你的一生不能就这么毁灭。”陆建国劝道。
陆非夏坐到沙发上,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纪刑年不爱她,又有太多的人想通过她找他的麻烦,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和纪刑年在一起,她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可是她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
她好不容易才能如此靠近他,才能站在他的身边,才能依偎到他的怀里,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她无法想象没有纪刑年的日子她到底应该怎么过。
陆非夏摇头:“不行,爸爸,我不想离开他,从今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你放心吧,这么多次我都安全无恙,从今以后我只会更加小心,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你哪里每次都能运气这么好。”陆建国沉怒道,明显不赞同,“夏夏,你必须考虑离开纪刑年,他不是你的良人,且不说他没有保护好你,就说他和那个女明星的事就是笔烂账。”
陆非夏苦笑:“前女朋友纠缠,他能怎么样?该避开的已经避开了,避不开的还不是只能被迫面对,何况这次叶涵还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欠她。”
“你真的不回头?”陆建国恨铁不成钢地问。
陆非夏坚定地说:“爸爸,我既然走上了可以拥有纪刑年的路,我就不会回头,除非他主动提出和我离婚,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陆建国觉得他拿这个女儿真的没办法,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孩子,很多事情她都有自己的主意,婚姻大事更是没有让他们插手。
他是劝不动她了,她已经二十二岁,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们来做主,她的人生她自有想法和规划,就像她进入樱皇国际,悄无声息地成为了青洛优的弟子一样。
陆非夏这个女儿,时而强大,时而脆弱,可是她想要依赖的人,再也不是父母了。
陆建国只能离开。
晚上七点,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陆非夏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整日,直到楼下响起车轮声,她心跳微窒,拉开窗帘,看到纪刑年从车上走下来。
他还穿着昨日那套衣服,领边已经微有褶皱,俊脸紧紧地绷在一起,看起来一身疲累,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快要进门的似乎,他忽地朝她的望过来。
紧绷的表情,微染了血丝的眼睛,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都让陆非夏五指紧握,她慢慢拉上窗帘,将纪刑年的视线完全隔绝在外。
不多时,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非夏忐忑地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纪刑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偷偷溜过去,耳朵贴在门上上,里面传来水声。
水声一结束,她怕被撞见,又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透过可以留出来的门缝查看外面的动静,纪刑年换了身衣服,还是那身永不改变的经典黑白色,他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陆非夏立刻追上去,等他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他。
男人的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似乎根本不想看见她。
“叶涵好点了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也只吐出这么一句话,却懊恼地低下头,她开了个很不好的头,她不该问叶涵的。
“早上醒过一次,她受不了任何刺激,你别去看她了。”纪刑年说,“你的出现,只会让她不断地想到她被伤害的画面,那对她来说,太残忍。”
是,太残忍,陆非夏眼眶血红,纪刑年说得没错。
她咬了咬牙:“那你会对我残忍吗?”
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