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的状态有多差,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还是能装作压根儿没有看见她。
这场婚姻于她而言就是一场豪赌,现在,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押错了筹码。
“纪刑年,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陆非夏上楼,将楼上所有的灯都打开,不再去管纪刑年到底有没有离开。
她躺到自己的床上,头顶的白炽灯刺目耀眼,她迎着灯光看去,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听到了开门声,继而是关门声和脚步声,然后她身边的床重重地陷下去一块。
陆非夏不敢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身旁的男人身上,纪刑年的手微微抬起她的后脑,然后手臂穿过她的颈脖,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皮肤上,有点痒,又有点温热。
“夏夏,今天的事情是纪城则故意针对你,他的目的是报复我,和你没有关系。”纪刑年说,“我和纪家人的关系僵硬得很,纪家人向来视我为眼中钉,纪城则更是处处和我作对,他那么做的目标是我,因为他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不能对我下手,便把目标转到了你身上。”
“可是赵岚岚死了,以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她却活生生死在了我的面前。”
陆非夏只要一想到赵岚岚死去的模样,身体就会忍不住地打颤。
太恐怖了,那么鲜活的生命,转瞬便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误解你,当众辱骂你,不信任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成为你的朋友,她的死大多是因为纪城则,也是因为她自己不自爱,赖不到你身上。”
是吗?
可是那些恶毒的诅咒却总是一遍遍地在她的脑中回响,让她无法入眠。
“生命太脆弱了,一个简单的轻生的念头都有可能让我们走上无法回头的道路,赵岚岚死了,却给学校、给我们、给她的家人带去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这些伤害几乎是不可弥补的。”
纪刑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我会尽量处理好,你在家里休息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去学校,否则你又会成为学校舆论的焦点。”
陆非夏没有答应纪刑年的这个要求,赵岚岚死了,她不能这么干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困意渐渐袭来,陆非夏沉睡过去。
纪刑年轻手轻脚地放开她,二楼的阳台上养着许多多肉,安静地躺在花盆里吸收养分,他坐到多肉旁边的躺椅上,拨通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苍老厚重的嗓音,口气是惯有的冷厉,“这么晚找我有事要谈?”
纪刑年冷笑:“今日各大新文头版头条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你的好儿子又给你丢脸了,A大的女学生在学校主楼的顶层拿着扩音器大喊纪城则睡了她,弄得全校皆知,这当然这还是轻的,重点是那个女学生因为被纪城则甩而跳楼自杀了,纪城则为了跟我过不去,在学校胡说八道,诽谤陆非夏勾引他。”
不等对方说话,纪刑年又道:“不管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交易,我既然已经娶了陆非夏,就容不得纪城则如此欺负,你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你就自己管束好,若是轮到我帮你管束,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不顾兄弟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