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市市长国文济引咎辞职了,这个消息一出,就引发了街头巷尾的热烈讨论。
大灾之后,大庆每天为了维护治安,累的走着走着都能睡着,他实在熬不住了,就在刚刚恢复营业的纺织厂销售科门市里睡着了。他之所以选择这里睡觉,就是因为这里有他的两个女人,哪里出了打砸抢之类的事儿,这里也不能出。
武志学到下面的企业了解受损失情况的时候,张宏宇专门陪着他来了销售科,两人看到大庆睡着了都还在这里坐镇的时候,开心的乐了。
笑声吵醒了正在迷糊的大庆,他揉揉眼说:“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在这里影响你们厂卖货了?”
张宏宇笑着说:“影响什么啊,今天才恢复生产,阳江水灾之后,很多客户都跟我们取消了合同,毕竟耽误了人家半个月,人家也有损失。这我也能理解。你在这里休息,最起码那些灾民不敢来抢布,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怎么看你这个厂长一点儿也不着急呢?”大庆问。
“我着急有什么用,这是天灾,受损失的不光纺织厂,食品厂都让灾民抢空了,酒厂里存的粮食因为天气潮湿的原因,都发霉了。”张宏宇说。
武志学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这里没外人,我跟你们说啊,这次水灾还没定性呢,上级领导调查的结果你们知道是什么嘛?一半属于天灾,一半属于**。”
大庆不解的问:“**?怎么讲?”
武志学慢条斯理的说:“第一,去年本该清淤的河道,因为光顾着搞建设、发展经济了,就没有清理。第二、上游的三个水库早就通知了市里要在雨季到来之前提前放水,可是因为常年干旱,领导们为了保障农业用水,就是不让放。第三、还是这三个水库,水利局都上报需要泄洪了,国文济还不当回事儿呢,愣是没有及时泄洪。如果去年将阳江全段彻底的清淤,哪怕只有通过江北的那个大湾提前清好淤,水库也提前放水了,下雨之后一到警戒水位就按照阳江正常的流量泄洪的话,江北和江东根本就不会闹灾,最起码不至于淹那么厉害。”
张宏宇听后叹息着说:“国文济是太想早点出成绩了,他的阳江发展规划如果顺利实施的话,三年以后的阳江肯定是东湖第一大城市。哎,人无完人啊,他又不是大禹,几十年没闹过水灾了,更何况一个马上就要彻底干了的江,谁也想不到会这样啊。”
大庆定了定神儿说:“我听我们系统的人说,失踪人口名单上还有国文济的老婆呢,据小道消息啊,我是说小道消息,你们可别当真,当时去市委市政府救援的船上,有一个公安干警负责领航,剩下的都是陆军战士了。那天国文济的老婆第一个上的船,市长夫人嘛,眼看得救了,底下的人肯定让她先上啊,可是这位夫人上船以后,一点想让别人上船的意思都没有,还指挥着别人先搬他们家的贵重物品,负责救援的战士看不下去了,要赶她下船,抓紧救别人,就这么一推搡的工夫,这个夫人掉水里被大水冲走了。国文济听说了自己夫人被水冲走的事儿后,跟前来救援的部队领导讨说法去了。人家部队是为了救援而来的,在子弟兵的眼里,不分当官的还是老百姓,是活着的就要救。部队的领导根本就没搭理国文济,甚至因为国文济的原因,部队差点提前撤离了,要不是灾民们一致求情,部队早走了。”
武志学感叹着说:“不知道以后会派谁来当市长,哎,派谁来也不好干啊,大灾之后需要大治,大治就要花大钱啊,要是派个财政系统的人来,我看还行。”
张宏宇似有所指的说:“税务系统的也行,呵呵。”
“你们都想着钱,其实两位嫂夫人才是干实事的人,大灾之后有大疫才是真的,两位嫂子估计都累坏了吧。”大庆说。
“我们郝院长那可是忙啊,天天跟我拍桌子要钱买药,我又怕嫂子去武局长那里吹枕头风,给我小鞋穿,所以是唯唯诺诺,要一万绝对不敢给九千九。嫂夫人这才对我有些好脸色,哎,难啊。”张宏宇调笑道。
武志学笑道:“她这个院长派头都是让你惯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听说你家郑丽丽失踪了,最近刚找到啊。”
张宏宇说:“哎,别提了,自从上次咱们吃饭以后,就跟我吵架了,然后就说去连城县找我岳父,说什么也不在阳江呆着了,非要接上她爸然后带孩子回省城,这下倒好,咱们受灾了,她被困在栢会乡十来天,路彻底能通车了才回来,压根儿连我岳父的影子都没见到。哎,我也担心啊,我二姐和我岳父在一块呢,我是真怕他们有什么事儿。丽丽一走,他们医院也被淹了,他们领导以为她失踪了,跟我打电话之后了解到她去了县里,这才放心下来。现在医院里的病号那么多,丽丽倒好,说自己也病了,请了病假死活不上班儿。”
大庆说:“不去就不去吧,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每天都有病死的灾民,医院那种地方,就是病毒开会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吧。”
武志学说:“一会儿我去看看王坤,下午就去江东那边了,你们跟我一起去么?”
“您要是不说我都忙忘了,坤哥的饭店虽然没受什么损失,我听说他在江北的买卖黄了。是该早点去看看他的。”大庆道。
“你们去吧,厂里现在太忙了,实在是走不开,等有空我自己去一趟吧。”张宏宇说。
武志学和大庆从销售门市上出来,去了王坤店里。到达那里的时候碰上了刚从连城县回来的郑院长和张兰,还有药厂的苏长青。
武志学小声问宋晓佳:“时装店损失严重么?”
“时装店没了,所有的货都没了,现在就是从新开业,阳江市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谁还有钱买新衣服啊?饭店里的粮食和蔬菜我们都进不起了。”宋晓佳难过的说。
郑院长看着大庆说:“这种哄抬物价、囤积居奇的行为,难道公安不管吗?这是在发国难财啊!”
“您老说的我都无言以对了,我们没有人手啊,现在街上治安这么乱,晚上家家都怕遭人抢,我们出警都出不过来,我都是工作二十个小时就能合眼眯一会儿,吃饭都是一天一顿,还跟打仗似的,胃疼的难受啊。”大庆诉苦说。
“这个真不怪公安,不法商家的事归工商局和物价局管,他们拿了人家好处,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国营粮店的粮食都被他们倒卖给自家亲戚或者二道贩子了,老百姓根本买不上,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打家劫舍的?我这就给我们报社发稿去!”张兰气鼓鼓的说。
“哎,不说这个了,这是我给你干爹配的药,你顺便给他带回去吧。”郑院长说。
大庆看着老人用牛皮纸包好的一包中药,两眼慢慢湿润了,想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在场的人都在问。
“他老人家牺牲了,已经追加为烈士了。”大庆痛苦的说。
“老爷子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武志学问道。
“就是发大水这几天的事,他为了救一个灾民的孩子,结果被为了抢食吃的刁民们踩成了重伤,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大庆难过的说。
“哎,**啊,国文济别说引咎辞职了,枪毙了也不怨。”武志学痛恨的说。
“我就是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我管不了那么大的事,我要是检察院的检察长,或者纪委监察局的局长、哪怕是我们市局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我非抄了粮食局局长的家不可!”大庆狠狠的说。
“都是这帮管粮食的闹的,你放心吧,等阳江来了新市长,估计第一个换掉的就是粮食局局长。”张兰插口道。
大庆几人去房间里看了看卧床休息的王坤,说了些安慰的话之后就走了。
强子送郑丽丽回家的路上,看着满大街十几公分又臭又烂的淤泥、临时组织的清洁工人穿着厚重的雨鞋,带着口罩,一铁锹一铁锹的清理着;来来往往抬送尸体的小拉车一趟趟的跑着;四周的建筑物在一二层之间的位置留着清晰的水泡过的痕迹,所有一楼的商家和住户都在往马路上清理着东西,要么把泡过的家具拿出来晒晒,要么把泡烂了的粮食找地方倒掉,清洁人员刚刚清理过的地面上,时不时的出现新的垃圾·····
把郑丽丽送到家,强子马不停蹄的去了自己的门市和库房,看着好几万的货都被大水泡烂变了形,强子这次真是欲哭无泪了。
刘辉在纺织厂医院里躺了十天,看着灾民们拥挤的来了,又拥挤的走了,他对小春红说:“上次住院你照顾我,就是钱闹的,这次怎么还是呢?我就掉钱眼儿里出不来了?”
“你不是钱闹的,你是想有个事业,但是碰到了天灾,别灰心,咱的家底儿我又不是不知道,外面就是涨到十块钱一个馒头,咱也吃不穷。”小春红笑着说。
“这回就当是捐给老天爷了,让他在上面打游戏机吧,玩高兴了也就不折磨我们了。”刘辉看着天花板说。
“你能想开点最好,没事儿别在医院躺着了,这里全是病菌,赶快回家看孩子去,他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你该爷们点儿就爷们点儿,以前你可不这样,现在怎么跟个病秧子似的。”小春红好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嘟囔起刘辉来。
“我明天去一趟连城县,看看我大哥去,路不好走,我不带嫂子他们娘俩了。等我回来我就回家看孩子去。”刘辉说道。
这是来给马晓云送饭的马晓霞对刘辉说:“叔,你还不知道吧,王刚死了。”
刘辉刚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刹那间又被刺痛了一下,他忍住眼泪说:“春红,你去帮我把我二哥和老四找来。”
“你这孩子,就你嘴快,不知道什么叫报喜不报忧啊?”小春红埋怨马晓霞道。
“对不起啊,嫂子,都怪我嘴太快,我也没过脑子。”马晓霞说。
下午,张彤和许建设搭伙儿来了,看到刘辉脸色青白的样子,许建设难过的说:“三哥,你可别吓我啊,刚子这才走了没几天,你怎么就这样了?”
小春红听了许建设的话,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凶神恶煞的说:“你这张臭嘴就会喷粪啊?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外边儿呆着去,别在这里碍眼!”
许建设慌忙闭上了嘴。马晓云看着威武的小春红,躺在床上直冲她竖大拇指.
“二哥,你跟我说说刚子怎么死的吧,我一直没敢打听。”刘辉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绑票的事儿,听说绑了六个女人、六个孩子,后来公安带着武警抓人的时候开枪打死了。”张彤说。
“哎,他消失了那么久,有什么困难怎么就不知道回来找咱么呢?干嘛非要去干这种不要命的买卖。”刘辉痛苦的说。
“哎,我和四儿命好,碰上陈所这样的朋友,今天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然的话,就现在的状况,我也出去抢了。”张彤说。
“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大哥吧,劳改农场搬家之后,咱们还没去过呢。”刘辉说。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大哥呢,还是老三你跟弟兄们贴心啊。”张彤感慨着说。
张彤同刘辉约好,明天一起去连城县,之后就离去了。
晚上,马红玉过来看女儿了,还带着她给马晓云做的饭。
“马姐?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春红惊讶的看着马红玉说。
“我,我给你们两口子鞠个躬吧,谢谢你们照顾晓云和晓霞,我这个当妈的惭愧的很,我以后都改,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们一定开口,我一定报答你们!”马红玉鞠躬道。
“妈,你不走了么?”躺在病床上的马晓云说。
“不走了,妈真的不走了。妈已经跟得罪的人把事情说开了,他不计较了。妈以后就留在家里照顾你们。”马红玉哭着说。
“那你准备干点儿什么呢?要不就等我家的舞厅恢复了,过来帮忙得了。”小春红说。
“谢谢你们,不用了,我的一个朋友说帮我找个工作,我答应人家了,正等信儿呢,谢谢你们啊。”马红玉说。
“妈,我现在上中专呢,是以前的武厂长帮我联系的,你还不知道吧?”马晓云说。
“武厂长真是好人啊,哎,当初,我,哎。”马红玉感叹着以前在库房的时候做的事儿。
“那个时候不怨你,偷布的事儿满厂谁不知道?可能也就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不知道,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可能就武志学一个不知道。”刘辉也感慨着说。
第二天,张彤、刘辉、许建设雇了一个车,沿着难走的山路开了一上午,才开到新建好的五监狱,来到探视的地方一询问,管教说停止家属接见了。
看着这个管教转身要走,刘辉忙拉住管教的手说:“您好,能不能再麻烦您一下,我就问问,现在还是不是艾政府在这里当支队长啊?”
“你还挺知根知底,人家现在是艾狱长了,你认识我们狱长?”管教问。
“认识,认识,麻烦您能不能通报一声,我叫刘辉,是市里纺织厂的,是家具厂陈老板的朋友,我来看看我大哥胡永刚。”刘辉客气的说。
“你是来看胡永刚的?你等会啊。”管教惊讶的看着刘辉说。
刘辉三人在监狱门口等了一会,只见艾奉献一步三晃的出来了,然后跟站岗的武警说了些情况,就带着刘辉三人进去了。
“带你们进来虽然违反规定,但是看在老胡的面子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艾奉献边走边说道。
刘辉三人听艾奉献的话都感觉奇怪:大哥跟狱长什么交情?怎么都喊上老胡了?
不一会儿,艾奉献将几个人带到了一个门诊室,进去后对一个在床前照顾病人的女犯说:“你先出去吧,等会我喊你进来你再进来。”
刘辉三人看着躺在床上,满身绷带的胡永刚,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艾奉献捅了捅胡永刚,只听胡永刚“哎呦”一声醒了过来。胡永刚看着眼前的刘辉三人,惊讶的说:“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咱们阳江发大水了,市里一片混乱,我们怕你这里也出什么事儿,所以就过来了。”张彤说。
“艾狱长,咱们这儿的事儿我能说么?”胡永刚向艾奉献请示道。
“说呗,有什么不能说的,让他们都知道才能传到社会上去呢,要不然这里的事儿让局里和武警那边压着,永远没人知道。”艾奉献发着牢骚说。
“我们这里前段时间围墙塌了,好多人想跑,有几个被当场枪毙了,还有一些被我制伏了,其实也就这么点儿事儿,然后我也受伤了。”胡永刚解释说。
“这他妈还叫点儿事儿?这叫监狱暴动!这是大事故!事故怎么发生的?要不是那帮贪官光顾着敛钱,对工程质量不管不顾,能发展成这样?明明是在一个大山丘上建监狱,为什么没有排水设施?拉屎撒尿要跟当地农民一样去粪坑解决,这他妈的是现代化监狱么?要不是下大雨,这么严重的排水问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暴露出来?”艾奉献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将盖监狱的人碎尸万段似的。
“您消消气,消消气。喝点水,慢慢说。”胡永刚给艾奉献递着水说。
“我也是替你好,这件事要是不往上捅,你小子立功的事情就黄了,你被打成这样了,白打了?”艾奉献气恼的说。
“怎么就白打了呢,你不是把他们都砸小号了么?等我好了,我给他们打回去,呵呵。”胡永刚说道。
“你们哥仨,你们听我的,回去之后趁着市里乱,哪怕是撒传单,也要让人知道监狱暴动的事儿,要不然老胡这次的立功就没处申请了,他帮了我大忙,我也不能对不起他。你们几个说会话吧,我一会再过来带你们出去。”艾奉献吩咐完,出去了。
“老三,你怎么又病恹恹的了?”胡永刚问道。
“没事儿,马上就好了。”刘辉不愿让不自由的胡永刚替他担心,故意说道。
“大哥,艾狱长刚才说的立功是怎么回事儿啊?”许建设问道。
“我帮着政府阻止了好几个准备越狱的,这按政策说属于重大立功,艾狱长说这事儿要是申报成功了,我能一下减十年刑,我都住了四年多了,去年我带着人给农场创收了不少,艾狱长给我上报政府减了一年半的刑,这次的事过去之后,艾狱长现在把我当亲信一样,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么?还专门派了两个女犯人伺候我呢,要是这次立功真的能成的话,艾狱长说我再住三年准能出去!”胡永刚激动的说。
“哎,要是陈局长还在该多好,他要是知道大哥你立功了,肯定会帮你的,他老人家是个大好人啊!”张彤感叹着说。
“你说什么?陈局长他怎么了?”胡永刚有些担忧的说。
“这次发大水,老人家为了救一个孩子,结果被跑去争抢食物的灾民踩死了。”许建设小声说。
胡永刚听后有如雷劈一般,嘶吼着说:“老人家,是我害了您啊,我当初怎么就迷了心智,昏了头要害您呢?我他妈的就是畜生啊!”
胡永刚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哭的像个泪人儿一般,其余三兄弟看着大哥的样子,也不禁为老人难过起来。屋外守候的女犯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跑进来说:“胡老大,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帮你找大夫啊?”
“他没事儿,你先出去吧。”许建设跟这个女犯说道。
“你们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带一张老人的遗像吧,我想给他磕个头,认个错。”胡永刚嘶哑的一顿一顿的说。
“这个事儿交给我吧,我也想去老人家祭拜祭拜,顺便认识一下二哥他们总称赞的陈副所长。”刘辉道。
“王楠可是他干姐姐,你不怕去了尴尬?”张彤问。
“也不能因为尴尬就一辈子不见吧?”刘辉说道。他不光是想祭拜老人,也是想为了当初害惨了王楠的事做个了断,但他又不敢开口说出来,他只是想接触一下这家人,看以后能不能在什么地方弥补一下自己以前的过失。
“大哥,还有个事儿得让你知道,刚子死了。”张彤低声说。
“什么?怎么死的?”胡永刚问。
“绑架,趁着发大水,绑了六个官员家属还有孩子,公安抓捕他的时候,当场击毙了。”张彤接着说道。
“哎,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他弄着一帮子女人来劳改农场卖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让他别干这个了,他就是不听,我盘算着他早晚毁在女人的裤腰带上。”胡永刚说道。
“过些天,跟着刚子的那几个小子也就来这里了,他们都是死缓,估计大哥你也都认识,哎,你愿意帮帮他们就帮帮他们,要是给你惹事儿,你也就别管这些人了,都是一帮死性不改的家伙。”刘辉说。
“咱们纺织厂这片儿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净这样的人啊?我怎么就投胎到这个地方了?”胡永刚摇着脑袋说。
“大哥,你这叫什么话啊?我们现在可都混的不错了,都不干那些捞偏门的事儿了,纺织厂的张厂长现在可器重我和二哥了。”许建设说。
“真的?”胡永刚疑惑的问。
“真的,要不然过几天我们带嫂子来一趟,嫂子总不说瞎话吧?”许建设说道。
“别,别带她们娘俩来,我这一身的伤,她们看了该难过了,万一再撞见我这里还有女人伺候,你嫂子以后再不跟我复婚了该怎么办?”胡永刚担忧的说。
“大哥,你小声告诉我,伺候你的俩女犯,都给你干什么啊?”张彤好奇的问道。
胡永刚小声的乐呵着跟哥仨说:“什么都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