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顺利的拿到了纺织厂的销售承包合同,恰到好处的弥补了盖房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小损失,但是当他和王坤交接的时候,有些想骂娘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王坤,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些应收账款为什么没有到账?你不会是想借机独吞吧?我警告你,这可是上千万的款子,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明白,我可就报警了。”刘辉阴冷的说。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干了?好好的发财之道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这里有这些没有付款的客户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吧,你要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也可以去这些客户那里核实一下情况。”王坤不紧不慢的说。
刘辉按着王坤给他的电话拨了出去,接通说明自己的身份意图后,对方就开始对他破口大骂,说因为纺织厂产品的质量问题让他们蒙受了多少多少损失。刘辉听不下去就挂了电话,拿起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对方的态度跟之前那个没多大区别。他又拨了第三个、第四个,最后再也没勇气拨第五个了。
“你……,你!”刘辉指着王坤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别发愁,我面对这样的情况都好几个月了,问题没有出在我这里,销售承包合同我完成了,以后的麻烦都是你的了。我相信刘老板比我有能力,这点问题对刘老板来讲都不叫事儿。”王坤语带嘲讽的说。
“这肯定是你的阴谋,肯定有问题!你先别得意,等我查清楚了再找你算账,到时候就是武志学也保不住你!”刘辉凶狠的说。
“没事儿,我可以陪着你找原因,如果你想去客户那里调查,费用我出都可以。不过我劝你先去车间看看,走吧,我陪你去。”王坤轻松惬意的说。
刘辉不知道王坤打的什么鬼主意,跟着王坤来到了新上了进口设备的织造车间。刘辉一进车间就感觉不对,往日嘈杂的机器声听不到了,他以为是进口设备噪音小,可是进去一看,设备停着,整个车间都停着工。他找到了车间主任办公室,向车间主任询问着情况。
车间主任一看是厂长家小子,以为是他爹派来的,就开始诉起了苦:“这个进口设备老外给调试好之后就走了,一开始产量不错,质量也非常好并且很稳定。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工人操作不当,机器就不转了。我跟厂里技术科和设备科都反应了,这都好几个月了,也没人管。我们车间的工人都开了好几个月基本工资了,什么奖金都没拿着。刚上设备的时候别的车间都眼红,现在天天看我们笑话。哎……”
刘辉又去了其他织造车间,有的看着生产情况不错,但也有几个车间处于半停工状态,他找到一个车间主任,询问情况,车间主任诉苦说:“咱们厂搞承包以后,我们这些车间承包人和车间工人确实受益了,挣得比以前多了一倍。可是设备科不搞承包,设备科的维修工们干的都是技术活儿,工资却没涨,那些维修技术不咋地的没什么怨言,但咱们厂技术最好的维修工小王牢骚可多了,也不像平时那么肯干了,我们也知道小王的心思,每次都点名找他来修,修一次我们自己给小王五块钱,就算是车间私底下的意思吧。可是好景不长,让设备科其他人知道了,他们去厂里告了小王一状,说他在社会主义事业上不讲奉献,只讲回报,刘副厂长一生气,给他留厂察看了。他也就再也不来给搞维修了。这不好几台机器都停了,开机就只能出次品。我们去厂里帮小王说过情,刘副厂长说,我们再这样维护小王这样的人,明年就不让我们承包了。我们也有苦难辨啊……”
刘辉烦的头都大了,他心想,必须回去找父亲谈谈。
这时王坤逗着说:“来都来了,咱们去印染车间看看?”
刘辉没说话,径直去了印染车间,他看到只有最传统的棉布印染车间开着工,其他的新产品车间很多都停着工。他随便在车间找了个工人问了问情况,工人说染色配方有问题,染出来的东西不对,技术科调试了几个月了,一直没解决呢。
刘辉从车间里出来,找了个树荫点了根烟,怨恨的看着王坤,发狠的说:“你他妈早就知道这些情况,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说了很多次,可是没人解决,领导们不是忙着搞接待,就是忙着弄房子,好像厂里的产品好不好跟他们都没关系似的。我还找过武局长,武局长还跟我发生了争执,在他看来这些可能都是小问题,他对你父亲非常有信心,他觉得只要选对了主要领导,这些小问题都好解决。你也看到了,这些事只要有人管,就都好办,所以你说我给你搞阴谋绝对是在冤枉我。”王坤淡定的说。
刘辉心烦的说:“你走吧,我能解决这些事,如果这些事都理顺了还有问题,我再找你。”
刘辉去找了他父亲,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说,他父亲也挺生气,马上找来了主管生产的副厂长,令他马上去解决。
刘辉知道就算是再过不到俩月就该过年了,他也没法闲着了,必须马上建立销售渠道,不然过了元旦,就算恢复了生产,王坤的那些客户也不可能再进货了。自己所承包的销售科还要自己重新打一遍天下,王坤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现成的东西。
工夫不负苦心人,刘辉拿着纺织厂所有生产过的产品样品,跑遍了本省和附近省份的服装厂、被服厂等等单位,在一个多月里签下了全年一半的计划外产值合同。
刘辉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纺织厂,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踏实过个年了,但了解完近期的情况后他彻底愤怒了:以前停产的还在停产,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讯问了情况后得知:进口设备的生产商在他们联系时正在放假,因为西方人正在过圣诞节。等他们过完节联系上之后,他们给纺织厂发了传真定好了过来维修的日期,可是厂领导又不同意了,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国内正在过春节。就这样,他们决定再过一个月再来。留厂察看的小王处分解除了,但他要求补发着这几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刘厂长不同意,小王一怒之下辞职了。技术科的人还没有解决配方问题,他们决定春节他们科不放假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难题解决掉。
刘辉一着急,血压突增,住了院。他不想回家去过年,也不想去问服装店的情况,更无心关心采购的事。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心中一直在想:刚他娘的搞了个崴泥的宿舍楼,又接了个烫手的销售科,怎么这么背啊。销售是给纺织厂挣钱,采购是给纺织厂花钱,挣钱永远比花钱有难度啊!
小春红得知刘辉住了院,急急忙忙跑到病房来看他。以前那个虽然人不算精神,但至少看起来意气风发的刘辉,现在跟个病秧子似的躺着;以前那个见了她虽然不敢动手动脚,但也要从眼神上占点便宜的刘辉,现在看到她就像老太监看着丑宫女。她伸手摸了摸刘辉的额头,发烧了,又去给刘辉量了量血压,有点高但还不算病。
小春红关心的说:“辉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刘辉看了看她,想了想说:“都他妈钱闹的!”
小春红不解,好奇的问:“怎么了?服装店的生意赔了?”
“不知道。”刘辉爱答不理的说。
“我又没惹你,我来看你的!你什么态度啊。”小春红委屈的抱怨道,她说完又有些后悔,他知道刘辉的脾气,别惹他不高兴了,把房子的事再反悔了。于是微笑着问:“辉哥,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不想吃。”刘辉还是爱答不理的说。
“那你想干什么呢?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去帮你办吧。”小春红继续讨好的说。
“我想你出去,让我安静会。”刘辉绷着脸说。
小春红听完,摔门走了。心想:老娘还不伺候了!
小春红刚走,孙雅莉带着胡伟也来看他了。看到刘辉憔悴的样子,孙雅莉安慰的说:“小辉,你就是累的,好好养养就好了,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嫂子给你做。”
“嫂子,我没事,马上过年了,你去看了看大哥没有?”刘辉担心的问,他自从上次和哥几个带着嫂子孩子去看过胡永刚之后,一直都抽不出时间再去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没呢,我准备明天去一趟,给他送点吃的穿的,可是快过年了,车也少,我怕去了当天不好回来。”孙雅莉为难的说。
“你扶我去打个电话,我找我爸要个车,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刘辉坐起身来说。
“你病成这样了,别折腾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孙雅莉拒绝道。
“不行,大哥以前替我挡过刀,替我背过事儿,我不去看看他我心里过不去。”刘辉坚持的说。
孙雅莉见拗不过他,就去陪他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劳改农场。孙雅莉临走时,刘辉嘱咐她说:“记得给艾管教准备一份年货,别小气了,多花点钱,花多少先从店里的账上取就行了。”
第二天,两人带着胡伟来到了劳改农场。同胡永刚见了面后,刘辉和胡永刚都有些诧异。刘辉诧异的是:胡永刚说话利索了,面色也好了,眼神也不那么呆滞了,整体看着也比上次来胖点了,这变化也太快了。胡永刚诧异的是:刘辉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刚从看守所出来?怎么看着面色这么难看?
胡永刚跟刘辉讲述着他最近发生的事:“因为咱哥几个在阳江地面儿上名头比较响,再加上我破纪录的住了一年多小号,从小号里出来以后,别的劳改犯都挺敬着我。这几个月我身体虚,农场也没安排我干活,就整天陪着个叫花子练说话了,下次来给我多带点儿衣服,我要给那个叫花子几件,他整天帮我洗衣服,自己都没衣服换。”
听到叫花子,刘辉好奇的问:“叫花子是不是叫董国生?”
“董国生?不是,管教们都叫他李大奎。你认识啊?”胡永刚说。
“大哥,你回去以后诈诈他,告诉他你是我大哥,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有什么异常,那八成就是董国生了,他应该是进来前改名叫李大奎的,如果是的话,我下次来的时候咱们再说。”刘辉怕一旁的管教听到,小声的说。
“爸,过完年,你是不是就该跟别的劳改犯一起干活儿了?你可别努着劲儿干啊,我怕你身体受不了。”胡伟关心的说。
胡永刚听到儿子的话,感动的落下了眼泪,哽咽的说:“放心吧,儿子,爸爸肯定能活着出去,爸爸必须卖命干,只有这样才能减刑,多减两年我们父子才能早日团聚。你一定要听你妈的话,别惹你妈生气知道吗?”
“嗯。”小胡伟看到父亲的泪水,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乖,儿子,不哭。雅莉,我以前对你不好,我知道我错了。这次进来对我不是坏事,政府这次真的教育了我,我不恨陈局长了,我想早点出去,争取出去时还能见到他老人家,跟他道个歉。”胡永刚悔恨的说。
胡永刚看到孙雅莉默不作声,转头恳切的对刘辉说。“仨儿,你听我说,现在这社会不是以前了,能干仗的混不好了,有头脑会挣钱才行。你是哥几个里条件最好的,咱以前干的买卖千万别再干了,你回去也劝劝他们几个。万一一个闪失也进来了,再出去的时候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大哥,现在我和刚子还好。我有个正经买卖,刚子干点邪门歪道的事儿,但是离劳改还远着呢,而且他跟公安搞的关系不错,过的也挺不赖的。就是二哥和老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今年天暖和,冰场也干不了,他俩就总想干一票大的,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那种。也不听我的,我试试再劝劝吧,实在是费劲啊。”刘辉平静的说。
“你一来我就看你不对劲儿,你这是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胡永刚问。
“想钱想的,为了挣钱魔怔了,看别人挣钱眼红,费劲心思把别人挤走,自己来挣人家那份儿钱吧,才发现人家挣钱的道儿咱走不了,而且想回头都难。不跟你细说了,一言难尽。”刘辉有苦难言的说。
“我现在除了没什么自由以外,比以前住笼子的时候好多了。每天从床上睡醒就能看见屋顶,心里别提多踏实多美了。跟你说你也体会不了,最好也别有机会体会这个,过够了不是人过的日子才知道当人的好啊。你们别在这儿陪着我了,路不好走,早点回去吧。”胡永刚感叹着说。
“没事,我们坐小车来的,现在的纺织厂厂长是我爸,要个车还是挺方便的。你和嫂子孩子说会话吧,我去把给艾管教买的东西送过去。”刘辉说。
刘辉说完,拎着一堆年货去了艾奉献的办公室。
“艾管教,真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了,后天就年三十儿了,给您准备了点年货,您别嫌弃。”刘辉客气的说,他一见了劳改农场的管教就哆嗦,现在能顺溜的说话已经挺不容易了。
“我就喜欢看你们出去以后混的好了回来看我,呵呵,说明你们真的从新做人了。我们也就觉得自己的工作没白干。”艾奉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可不嘛,以前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就过年才有一次机会听您训我们,现在能跟您说会儿话我都觉得骄傲。”刘辉巴结的说。
“废话,劳改农场那么多人,我都亲自管能管的过来?号长管就够了,毕竟他们还是政府能信得过的。”艾奉献不满的说。
“您看,是我不会说话,惹您生气了,您抽烟,您抽烟。”刘辉一边道歉一边给艾奉献敬着烟。
“行,都抽上中华了,看来是真混的不错了。”艾奉献随口道。
“我这给您还带了两条呢,您过年慢慢抽,下次来我再孝敬您。”刘辉点头哈腰的说。
“别,我可不敢整天抽这个,让支队长看见了再给我小鞋穿,我可受不了。有这两条就够了,什么时候馋了抽一颗就得了。”艾奉献发着牢骚说。
“艾管教,不,艾副队,您看能给我大哥安排个号长干么?这样他也能多减点刑。”刘辉试探着问。
“他啊?这要再观察观察,他倒是能服众,就是能不能得到支队长的信任就不好说了。”艾奉献为难道。
“您看,您就帮着给支队长说点好话呗。我这来的匆忙,这有500块钱,您收下,千万别推脱,就当我感谢您那两年教育我了,还要麻烦您再多教育我大哥几年。”刘辉边说边把钱往艾奉献口袋里塞。
“一会你过去跟胡永刚说,让他写一份深刻的认罪悔罪书给我,其他的事我来安排,你就别管了。”艾奉献默许了说。
“谢谢艾副队,谢谢艾副队,那我这就过去跟他说去。”刘辉一边道谢一边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刘辉回到探视的地方,小声和胡永刚交代了刚才同艾奉献谈好的事,嘱咐他好好写认罪悔罪书。几人又聊了一会,胡永刚就被管教带走了,刘辉他们也只得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刘辉把前些日子自己弄清的情况跟孙雅莉说了说,然后问道:“嫂子,你在厂里这么些年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孙雅莉琢磨了很久说:“进口设备的事不好说,但是车间设备维修的事儿好办,你去把小王请回来,让他承包设备科或者就承包设备维修,愿意用谁让他自己做主。至于技术科的事就难办了,以前是王楠挑大梁,后来我听说你父亲把王楠发配去看仓库了,你最好先说服你父亲,如果不行就赶紧去省城或者其他大城市请专家,最好能把人留在技术科,每搞一个新配方就给人家发一笔奖金,要不留不住人。像王楠那样的大学生,吃苦耐劳又能干,还不惦记挣钱的,不好找了。”
听了孙雅莉的话,刘辉茅塞顿开,感激的说:“嫂子,你这回是救了我啊,要不然我这销售又白承包了,搞不好白干一年还要搭进去不少呢。”
“你是该抓紧了,年底财务忙不过来,喊我回去帮了几天忙。我这一看账吓我一跳,幸好买设备、盖房子贷的款富裕,要不然咱们厂的账上就亏多了,工人们估计连年都过不了。好多钱都收不回来,该到账的到不了账,要是过完年还收不回来,厂里花完计划内的拨款可就揭不开锅了。”
“怎么武志学一走,换我爸一干就这样了?不行,我不能回医院了,我得回家找他好好谈谈。抱个金饭碗还不挣钱,说出去都丢人。”刘辉抱怨的说。
刘辉回到家,等到父亲下班回来,接过他手里的包,转身去沏了一壶茶。刘建民看着刘辉的动作,调侃道:“我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乖的儿子了?”看刘辉没答话,他继续说:“不给你爹端盆洗脚水去?”
“您再这么不着四六,过不了几个月估计就该喝自己洗脚水了。”刘辉严肃的跟他爸说。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么?”刘建民故意板着脸说。
“爸,今天真没空跟您开玩笑了,我这医院都没时间住了,您就严肃点听我说说行么?”刘辉耐着性子恳求说,他总感觉自从他离开了纺织厂,他爸的日子好过多了,他和他爸在生活中就好像掉了个个儿,他爸变得一天比一天能胡闹,他变的越来越世故沉稳而又老气横秋。
“你小子住医院肯定是看上医院哪个姑娘了,回家了肯定是惦记家里过年包的饺子了。老子养你这么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刘建民继续跟个老小孩似的调侃着儿子。
“爸!”刘辉大喝了一声。
“吓死你老子了!”刘建民也绷起了脸。
“您要是会看财务报表最好找财务科的人都给您抱过来看看,要是不会看就让他们给你说说,纺织厂再不好好管理就该出事了!过了年咱就没老本儿可以吃了,马上就开不出工资了!武志学怎么当上的厂长?不就是前任厂长弄得工人吃不上饭吗?”刘辉愤怒的说着,他没时间哄他爹玩了。
“危言耸听!哪个来咱们厂视察工作的领导不表扬我?就连曹市长都夸我好几次!工业厅的领导都给我透了话了,准备调我去工业厅,争取让我给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多做几年贡献,到时候我就是他武志学的上级领导了。就你能?你比领导们水平都高?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你把采购和销售都揽下了,既然敢干,那就要干好!别到时候给老子丢人。”刘建民对刘辉的话不满的说道。
“行,行,我不说了,您就答应我点事儿就行,您先答应我。”刘辉认真的说。
“你也要先告诉我什么事吧?”刘建民说。
“第一,把咱们厂辞职走了的小王,就是搞维修的那个小王找回来,让他承包设备维修,用人的权力也给他。第二,把王楠调回技术科。”刘辉一字一顿的说。
“你说的人我都知道,他们以前干的事我也知道,我就不信了,纺织厂没了这俩人就不转了?怎么我感觉在你眼里,你老子这个厂长对于纺织厂都可有可无,这俩人倒是不可或缺,是么?”刘建民非常不满的说。
“您是最不可或缺的,他俩只是暂时需要。一有人能顶替这俩爱跟您叫板的人,您就马上把他俩开了,您说行么?我求您了。”刘辉急切的说。
“这么说我听着还顺耳点儿了,你去找刘向前,让他安排吧。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俩人要是不识抬举,以后就别再跟我提这俩人了,他俩不配让我心烦。”刘建民愤懑的说。
刘辉听到这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着急,他感觉血压又有点高的头晕了。他忘了带大夫给他开的药,出门托了个邻居帮他去医院拿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