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岔路口停顿住,陈忘川苦着一张苦瓜脸,硬着头皮下了车子。
云之瑶开车离开。
陈忘川四处张望一下,就见地面一堆堆的纸灰,是因为清明将近,而很多人的亲人的墓地又不在身边,所以多选择来这里烧纸祭祀。
很多鬼影在半空中飘来荡去,但是他们大多都没有要招惹程忘川的意思。
陈忘川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一面搜寻着之前跟在云之瑶身后的那个恶鬼。
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就在他心中庆幸自己也许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耳边忽然一阵微风拂过,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双腿同时发软,差一点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道鬼影,从他的身后到了他的身前,长而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张脸:“陈忘川,你欠了我一条命……”
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耳熟。
陈忘川摇头:“不,我不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的!”
鬼影若隐若现,一步步的迫近陈忘川,陈忘川有心要后退躲闪,脚下却像是钉了钉子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他情急之下,抽出来自己的神鞭。
厉鬼吃了一惊,随后倒退了两步。
不过,他在盯了那神鞭几眼之后,一阵狞笑:“我可不是一般的鬼,你这鞭子根本伤不到我。”
他继续迫近陈忘川,然后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那鞭子。
陈忘川拼命的和他拉扯,却怎么也抵不住那厉鬼的力量,满心绝望的他,扯着脖子喊:“师姐,师姐你在哪儿啊,你怎么还不快来救我?”
那恶鬼已经把他的鞭子甩到一边去,然后伸出两只满是鲜血的手,试图卡上他的脖子。
陈忘川双眼一翻,身子一仰,直接晕死了过去。
那厉鬼有些意外:“你以为你装死我就能放过你吗?我今天是一定要带你走的。”
他嘴上这样说着,就已经弯下腰去,要把陈忘川直接掐死。
眼见着他的一双手,就要触及陈忘川的脖子,意想不到的一幕就发生了,就见陈忘川蓦地一下张开了双眼,一道绿光从他的眼中迸射出来,像刀子一般穿过那厉鬼的双手,让他下意识抖了一下。
厉鬼受了惊吓,身子僵在原地,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动手,却见陈忘川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再次向着他的脖子伸出手去。
眼见陈忘川命悬一线,他忽然伸出了双手,原本白皙光滑的一双手,此时长满了长毛,猛的抓上厉鬼的手,就听到咯嘣嘣的几声响,厉鬼的半截胳膊和手就成了粉末。
只剩半截断臂的厉鬼再也不敢近前了,身体瑟瑟后退:“陈忘川,不,你,你不是陈忘川……”
他的身后,有女人的声音传来:“他就是陈忘川,不过现在的陈忘川,可不是你能招惹得了的。”
厉鬼回头,就望见双手抱肩的云之瑶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厉鬼问:“刚才是你在帮他吗?”
云之瑶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本事。”
厉鬼:“陈忘川欠我一条命,就算是今天杀不了他,我以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之瑶笑笑:“能和我讲一讲,他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吗?”
厉鬼点点头。
厉鬼原来是陈家的司机。
而他之所以会意外丢命,也的确和陈忘川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据说当初,陈川的一个竞争对手被他逼的破产还债,最后被债主逼得没法子,打算要跳楼自杀。
但是在自杀之前,想要报复一下陈川。
无奈陈川警惕性很强,身边总有很多保镖跟随,他接连几次不能得手,就把目标转移到了陈忘川的身上。
当时陈忘川乘车去谈一桩生意,不知道为什么,半途中就给陈川另外派车接走了。
司机则被安排继续去往酒店的方向接人。
谁曾想,司机被一辆大客车碾压至死,而那个大货车的主人就是陈川的那个仇人。
司机死了以后,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因为他觉得这一定是陈川和陈忘川设好的一个局。
他们早就知道那个人会动手,所以陈忘川才会被安排中途离开,自己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所以做了鬼之后的司机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报复陈川,但是陈川身边总是会有很多保镖随行,他根本就无法下手。
于是在Z城无意撞见陈忘川之后,他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云之瑶听他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的确可疑。”
在厉鬼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醒转过来的陈忘川感觉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他晃晃自己的头,再活动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才站起身来:“师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当时我爸突然叫人接我回去,是因为家里出了急事。而之所以让他依旧去酒店,是想先接那个客户去参观一下公司,然后让张助理代为接待。”
厉鬼转头,望望王陈忘川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还有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你是人还是鬼。”
陈忘川皱眉:“我当然是人了,你见过世上有长我这么帅的鬼吗?”
司机:“可是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忘川冷哼:“那是因为我有仙师辟佑,我告诉你,我今天只是给了你点教训,如果你下次再敢打我和我爸的主意,我不仅要让你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我还要让你的家人都步你的后尘。”
厉鬼:“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那件事真的不是你和你爸一起策划的吗?”
陈忘川叹气:“你实在不愿意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家里的保姆,我记得那天应该是我那个该死的后妈流产的日子……”
厉鬼似乎是信了他的话,但是依旧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是因为你们陈家没的,你们不该不负责任……”
陈川问:“我记得,我爸给过你家里人一大笔钱。”
厉鬼摇头:“他只给了几万块,几万块而已,给了钱之后,他还开除了我的妻子,他明知道,我有瘫痪的父亲,还有脑瘫的儿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