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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我和烬依旧想‘弄’清神秘人的行踪,但他却始终没有再出现。-79小说网-
这天下午放学,我们十一人再次商议最近的情况后,我和烬、帆、乾四人一起闲走在街上,逆着人流,任霓虹灯光洒在脸上。街道两旁各个商铺里传来的音乐声嘈杂的‘交’织在一起,回‘荡’在人群中。我们四人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我现在终于明白,少一个人是多无奈,很多事都办不好。”乾叹着气说,他又怀念起滫来。“当初走到哪儿都是五个人,现在却……”“是啊,我们五个人是一个团体,一个集合。”烬苦笑着说。
“好久没有玩了,今天有没有心情去?”烬提议。“你们呢?”我看着乾和帆。他们俩互相看了看:“那就出发吧。”我们四人迈开步子,不顾行人惊奇的目光,像个小孩子一般笑着狂奔而去。
一口气冲出三里路,来到了排练室‘门’前,我拿出钥匙开了‘门’,烬按下灯的开关,光明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所有的乐器依旧安静的放在那里,等待着真挚的手去触碰。
乾抚‘摸’着黑白键盘,静静的端详,琴键上依旧泛着往日的光泽,乾的双手在键盘上轻轻起伏着,那如流水般的音符从琴键间流淌出来。
帆取下一把电吉他,接上效果器与扩音器,一段重金属节奏奔放的秀了出来,帆闭着双眼,尽情的扫着琴弦。那狂野粗暴的音‘色’,发泄着他心中的某种**。
虽然帆是地下音乐圈众所周知的优秀吉他手,但他一直很低调,从不张扬,而且为人极其谦虚。乾也是颇有名气的键盘手,但他和帆一样,平日里十分收敛,许多职业音乐人找过他俩,让他们出道做歌手或乐手,但都被他们谢绝了。
记得曾经有一次,我们五人与其他一些地下乐队自己筹办了一个小型演出。刚表演完,便有几位制作人找上我们,但被我们推辞了,我们做音乐,只是因为寄托情感,单纯的热爱音乐罢了,并没有要成名之类的打算。
而这件小排练室,也是我们五人一起‘花’费心血筹备的。从选房子、到装修、再到我们购置众多的乐器、音响、设备等,都是我们自己一手完成。
“枫,记得你上次写的那首歌吗?”乾问。“当然。”我架着麦克风说。“你不是说咱们要把它完整的录下来么?作为我们的纪念。”帆问。
“那就开始吧。”烬选了一把自己惯用的贝司,接上了扩音器。我打开了排练室的电脑,将录音软件打开,准备现场直接录制。
大家各自将自己的乐器连接线接进了声卡和调音台,我也在电脑上开始调试着。
帆拨‘弄’了两下琴弦,一边在效果器上调试着合适的音‘色’,一边问我:“鼓那一部分怎么办,主唱?”我把电容麦克风移到架子鼓旁边,拾起一对鼓‘棒’:“呵呵,我不是会打鼓么?”说着,我便坐在了架子鼓的后面。
“准备好了么?”我问,大家点了点头。我举起鼓‘棒’,打起了预备拍子:“One、two、three、four……”
音乐又一次在夜晚响起,曾经有多少个夜晚,都是这些知心朋友们陪我一起度过,用音乐把寂寞和悲伤掩盖。
我们四人一起弹着、唱着,泪水和着音符一起流下来,打湿了心情。每个人都开始轮流Solo,乾的黑帮键盘飞速跳跃着,像是要舞尽生命的绚烂;帆的吉他琴弦在手指下颤动,每一次颤抖,都是蜕变的疼痛与成长;烬的贝司在饱满的音‘色’中变化着情绪,仿佛生命的变换;我挥着鼓‘棒’,用心灵的节奏去碰撞出火‘花’。
正当节奏达到我速度的极限时,我的手僵在半空,默念了一个小节的休止后,又立刻开始Solo。
一曲毕,我处理剪辑了录音样本,‘混’缩了出来。
“下一次在这里,不知是何时?”烬坐在椅子上说。“是啊,可能要等我们战胜了鬼符之后,才有机会了。”乾叹息着。
“不说这些了。”我‘弄’完了手里的事情,走过来坐在大家中间。
“再来一段即兴Solo吧,”帆把手中的电吉他递给我,我接过来,手指在指板上飞速流走着,闭着眼,让音符在手指间绽放。这旋律将我的思绪笼罩起来,我仿佛感觉音符与音符之间强烈的碰撞,就像内心深处的某种矛盾。
脑海里一直有着一段若隐若现的乐章在演奏着,它似乎在暗示着我什么,但每当我去思索时,这种思绪又不知一下子消失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我只能彷徨、‘迷’惘的演奏着这指间飞跃的、断断续的、快速的伤痛……
“枫,知道为什么你的音乐可以打动别人吗?”乾认真的问,“那是因为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眼都是来自你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告白。”
我笑了笑,扶着琴身。“或许只有寂寞的人,才能创造出如此动听的旋律和唱词。”帆说。“寂寞其实问这世界上,谁又不寂寞?”我说。“只是,懂得寂寞的人,太少罢了。对吧?”烬看着我,他清澈的双眼中流‘露’出一股情绪,是要对我说什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点了点头。
我拿起一把木吉他:“来唱唱那些儿时的民谣吧。”我轻轻拨动琴弦,干净的分解和弦在房间里回‘荡’着,我们一起唱着那些曾熟悉的旋律。我们就这样,唱着歌、谈着内心的寂寞,一直到天亮。
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被喧嚣所占据,我坐在树下的长凳上,看着不远处的球场上少年们奔跑着、呐喊着,心中被一丝不曾察觉的冰冷所侵蚀。
“嗨!”背后突然有人在拍我的肩,我回过头,是金和豪。“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金问。“没什么,想一个人静静而已。”我说。
“和我们一起去打球吧。”豪拉起我,我摇了摇头:“你们去玩吧,我看你们玩。”
“走吧,一起玩。”有力的大手拍在我的肩上,是赤择。我看着他,他朝我笑着。我起身,接过豪扔过来的篮球,四个人奔向球场。
我左手运着球,玩起了‘花’式篮球。赤择和金、豪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我站在三分线外,一个跳投,球落入篮筐,金从篮板下抢过球,从三分线外冲进去,赤择去拦他,没等金回过神来,球已落入他的手中。然后赤择一个漂亮的上篮,周围围观的人一阵喝彩。
我们就这样玩着,没有规则,一直玩到天黑。
擦了擦身上的汗,“很久没有这么玩过了。”我骑上单车,对赤择说。他把球放在车后的框里,对我说:“是啊,走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点了点头。
来到一家快餐店,赤择叫了些东西,我们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着。“枫,有没有觉得自从介入这件事以后,我们所有人都改变了许多?”
我点点头:“没错,是变化了不少,每个人都更紧张、全面的对待外界了,也逐渐成熟起来了。”
赤择笑了笑:“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更靠近、更团结了。”我听着他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到了,心里有一股暖流。
吸了一口可乐,冰冷的感觉平息了许多浮躁。晃着杯子,看着冰块在黑‘色’的液体里撞击,发出“吱吱”的声音。“赤择,你认为子青、井木岩他们,会成为我们真正的朋友么?”我问他,因为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完全信任和接受他们,贴别是对于子青。
“这个……”赤择淡笑着,“他们能否成为我们真正的朋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以诚相待,共度难关。现在是,我希望今后也是。”
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嚼着可乐里的冰块,听着快餐店里播放的音乐,心里舒坦了许多。吃着东西,和赤择一边闲聊着。忽然发现他‘胸’前挂了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银十字架,用一条粗银链系着,以前从未见他穿戴过饰品啊。
我打量着这十字架,似乎很眼熟,神秘人的那条十字架吊坠不也正是这种款式么?只是赤择的这个型号略大了些。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竟然也十分相似!我的十字架是几年前自己设计请人定做的,怎么会?
“怎么了?”赤择问我。“没…没什么。”我低下头继续吃着东西。
吃完东西,我们便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我扔下沉重的背包,打开了电脑,翻阅着邮箱里的东西,一封未署名的邮件出现在上面,我点击开来,是一个网站的网址,后面有一句话:“这是黑‘色’太阳的内部网址,我发送了一个软件给你,想办法破解密码,进入网站。”这应该是鬼符发来的。我继续查看邮箱,果然有一个软件,我安装好软件,查杀完病毒后,便进入了网站,开始利用软件破解密码。
网站的信息十分隐蔽,依照我的逻辑推断应该是一些内部暗号,我记下了一些信息。退出了网站,毕竟破解密码我并不擅长。鬼符让我‘摸’清他们的动态,从而计划下手。
这仅仅是一个初步的推断,黑‘色’太阳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具体的还是再做商议。
忽然又有一封新的邮件发过来,我忙打开查看。是妈妈发来的,说她有一笔新的生意要做,要出国一趟,至少要半年左右,爸爸也有事,在外地忙生意,所以先把生活费给我划到卡上。
我苦笑着,他们已经出去了一个多月了,以前也常常不在家,一年到头在家也呆不了几天。可他们从没关心过自己的儿子,是否开心?是否寂寞?虽然我从不为生活发愁,每个月都有不少的一笔钱,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宁肯有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
关上灯,重重的朝‘床’上倒去……
早晨起‘床’,一时间觉得浑身酸痛,筋骨像是被‘抽’空了般无力。连续这么久以来都是不断的格斗,身体自然有些吃不消。硬撑着爬起来,穿上了衣服,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到了学校。
坐在座位上,趴在书堆间,任凭教室里的同学们打闹的打闹、看书的看书,我一点力气也没有,看来自己的身体素质还必须不断强化,否则不可能胜得过鬼符的成员。
“枫…枫”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抬起头,是坐在我右边的‘女’生明香柰子。“怎么了?不舒服么?”她关切的问。“不只是,我自己调整下就好了。”我强作起了‘精’神,勉强的笑着。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盒子,递给我:“刚才我来学校时,在校‘门’口遇见一个男生,说是你哥哥,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我很纳闷,我根本没有什么哥哥。这难道是鬼符?或是伊韵他们?可又不太像啊,他们大可以直接‘交’到我手中的,何必要让一个‘女’生转‘交’呢?我接过来:“谢谢”然后把东西塞进了‘抽’屉。
一上午我都在‘迷’‘惑’于这个东西,但我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打开。
中午在学校吃过午餐,我一个人漫步于楼层间。阳光渗透进眼帘,隐约还伴着些刺痛。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步伐被套入一条路之中,很自然的曲沿着一条没有轨迹的路走,究竟是什么?
耳边响起了阵阵钢琴声,如此行云流水,那音符中的空气都被屏在了音符间。我所有的思维逻辑在这一刻都被牵制了。
我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找去,应该是音乐教室。我轻轻走在综合大楼的顶楼,向音乐教室的方向走去。果然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我听着那跌宕起伏的音乐,这乐曲的难度很大,能演绎到如此境界,绝非等闲之辈,只是少,此人的水平不会输给Steve……
音符强烈的刺‘激’着我的好奇心,但心中又有着不安的惶恐,据我所知,学校里虽然也有一些人琴技不错,但根本与这种水平沾不上边,那又会是何人?
我小心的旋动‘门’锁,“吱…”‘门’开了,房间的中央是一家漆黑的三角钢琴,周围还整齐的放满了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手风琴、双簧管、萨克斯、小号、笛子、小军鼓、打鼓等等管弦乐器,环顾四周,房间内竟然空空如也!而刚才的音乐,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怎么会!刚才那琴声分明是……
“那个学生!怎么没经允许‘私’自进入音乐教室?”‘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被着一声吓了一个暴粟。
我回过头,是一个老师,忙说:”我只是进来随便看看……”“快出去,以后不许‘私’自进入音乐教室,记住了。”她呵斥着……
我走了出去,刚才那一幕仍在脑海回放,不经意的瞬间是那么的恐怖……
下午放学,骑着单车闲逛,到了公园‘门’口,不觉中车子停了下来,曾经常和朋友们来这里散心。我下了车,独步走进公园,人并不多,只有些老人还漫步在晚风中,映衬着金‘色’的夕阳。
那些随风轻轻摆动的‘花’朵,半闭半开的沐浴在黄昏里,我手指轻抚着‘花’瓣,走过一路路熟悉的小道。树荫下还有些许斑驳的影子,伴着行人的步伐渐渐暗淡。
前面的回廊有个身影怎么如此熟悉?是乾,我快步上去:“乾!”
他回过头:“枫!你怎么也在这儿?”“心情不太好,出来走走。”乾对我说。我们一路走着,沿着平静的湖岸。微风吹过,湖面如同镜面被吹皱一般,泛起层层涟漪。
“乾,还记得那年我们相遇时的情形吗?”我抬起头说,让风吹起长发,散‘乱’在空气中。乾抚‘弄’着纤长的手指上那枚小巧的戒指说:“当然,那年的我们,是那样的单纯,就像这戒指一样。我淡淡一笑,伸出右手,食指上也有一枚同样的戒指,这是我们当初友谊的鉴证。
坐在湖畔的长登上,并肩看着余晖洒向湖面。“枫,当时我们遇见时,我弹的那首曲子,你还记得么?”乾问。“那首你自己做的曲吧?当然,正是那支来自内心深处的曲子感动了我。”我说。
那年乾弹奏的曲子又浮现在耳边,久久的回‘荡’。乾抬起双手,在空气中弹奏着,他闭着双眼,静静的感受着这无边的音乐,无边的共鸣。
乾纤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灵活的舞动,像是‘精’灵在轻盈的舞蹈……
他停了下来,睁开双眼:“我还是无法奏出来。”我疑‘惑’:“奏出什么?”乾摇了摇头:“无声胜有声的乐章。没有琴却依旧可以奏出动人的音符。”
我惊住了,乾的意思是没有钢琴也能在空气中弹奏出动人的音乐!这怎么可能?
“曾经听一位琴技高超的音乐家说过,便一心想要达到这种境界,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入‘门’的方法。”我听着乾说着。
“那位大师说,要达到这种水平,必须要进入忘我的境界”乾双眼往着远方,淡淡的说。
忘我境界!乾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枫,记得乐队刚成立时你说,有一天我们要带着我们自己的音乐走遍世界,去给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带去安慰和鼓励,不知道这个梦想,哪一天才会实现?”乾捡起一块石头,投入湖中,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谁知道呢?也许我们自己都是受苦受难的人呢。”我叹口气苦笑着。
聊了许久,直到天‘色’全黑了,我们才各自回家。
伏在桌前做功课,忽然手机响了,是烬打来的,说King今天下午找过他,让我们做好准备,很快就要接触黑‘色’太阳了。
我猛的想起那个盒子,忙从背包里来出来,端详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小心的拆开纸带,把包装撤开,打开盒子,是一本书、书下面压了一枚古铜‘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上刻着古老的符号,我完全不认识,套在左手的中指上,正好与手型相符。突然这枚戒指仿佛在收紧收紧我用力去拔,却怎么也拔不出,似乎是戒指与手指连在了一起。
翻开这本书,里面全是古文字与符号的翻译,也就是说老人给我的那部书可以翻译出来了。
可这又会是谁给的呢?显然不可能是鬼符……
难道是伊韵他们?
也不太可能……
老人?更没有这个可能‘性’……
那究竟会是谁。我抚‘摸’着这枚戒指,那古铜‘色’的光泽与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产生极大的反差,而右手食指的钢戒也极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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