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秦氏底子很好。稍稍打扮一番,便是十足的美人。
齐齐阿想不明白了,秦氏作为最早入府的妾室,怎么半点没得到宋煜的心?活的这般窝囊,也真是够蠢笨的!
府里她们两个‘女’人了,齐齐阿纵然再不满秦氏,也必须要虚情假意地和她合作。只有两个人配合密切,才有可能让宋煜回心转意。
三年了,时间也足矣抚平一切了吧。
锦绣……齐齐阿都快记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宋煜应当也忘了吧。
齐齐阿开了口:“你准备这样一辈子念佛?”
秦氏有些没听懂齐齐阿的意思。
齐齐阿想了想,道:“念佛的确能让你心情平静,但只是一时的罢了。以后呢?王爷如今被推到这个高度,势必是要去争一争的。败了自然不说,如若成了……宫如‘花’美眷,你这老人还有什么机会?”
秦氏眉眼微动,平静地看了齐齐阿一眼,只道:“那都是命。”
齐齐阿冷笑:“狗屁命!命,命里该你是庶‘女’?命里该你被当做棋子嫁到七王府?命里该你被冷淡只能面对佛祖孤老终生?我齐齐阿不信命!”
秦氏没有说话,轻轻拨‘弄’手腕的佛珠。
齐齐阿长叹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你不争只会被人踩在脚下,现在你是可以与世无争地念佛颂经,以后呢?不是你不争能得一方清明的!”
秦氏拨‘弄’佛珠的手停顿了一下,齐齐阿看在眼里,心亦是冷笑不已。
怎么可能不在意,身在红尘,岂能六根清净?所谓的不争不喜,不过是因为争不过也得不到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真是看破红尘,大可直接削了头发做姑子便是,宋煜那‘性’子一定不会拦着的。
齐齐阿继续道:“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建议,是不知秦侧福晋是否感兴趣。”
秦氏眼底多出几分戒备来。
齐齐阿笑:“你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帮你自然是需要你回馈。”
秦氏想了一下,才问:“先说出来听一听。”
齐齐阿心领神会,没有卖关子:“孩子……”
秦氏愣了一下。
“只有孩子才是一切。只要你能有王爷的血脉,以后的恩宠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终究会熬出头的。最差也能得个爵位,母凭子贵的道理不用我来说吧。”
齐齐阿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看得出秦氏很心动。
但很快地又自嘲笑起来:“孩子……齐齐侧福晋是说笑了吧。王爷连后院都不来,我又怎么可能有孩子。”
齐齐阿笑:“府里可是有一个现成的啊。”
“忧哥儿?”秦氏惊讶,顿时摇头:“忧哥儿不成!他一贯不得王爷喜欢,嫡福晋的事……只怕王爷心里还怨着。听说明儿个要把忧哥儿送出去,看样子是要让他在外头自生自灭了。”
齐齐阿接了话:“你怎么敢确定王爷不喜欢忧哥儿呢?王爷自小便失了额娘,相信很明白忧哥儿的心情。你们原不是有句古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王爷这是有心历练忧哥儿。况且,还有‘乳’娘。‘乳’娘多么疼爱忧哥儿,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有‘乳’娘在背后撑腰,你还怕忧哥儿以后没个出路?”
秦氏突然心动了。
孩子是每个‘女’人的软肋,她曾经有机会做母亲的,却失去了……宋煜是不可能再宠幸她了,如果忧哥儿能过继到她名下,那倒也不错。
心动归心动,她不敢在齐齐阿面前表‘露’半分。齐齐阿这‘女’人非寻常,谁也不知道她在动什么歪心思。
齐齐阿倒是很坦然:“我能帮你得到忧哥儿,当然……你也要帮我。”
“怎么帮?”
齐齐阿卖了个关子:“这个嘛……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放心,是你能办到的。”
……
出了秦氏的院子,保格忍不住发牢‘骚’。
“侧福晋何必帮她,让她龟缩在院子里念一辈子的佛好了。这府里您一个‘女’主人,谁也越不过去!”
齐齐阿道:“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
“那也不能将忧哥儿过继给她啊,王爷忧哥儿这一个血脉,万一以后……”
齐齐阿板了脸:“目光放远一些。能得到王爷的青睐,还怕没有孩子?忧哥儿是程青青的儿子,王爷只要看到忧哥儿会联想到程青青曾经做过的错事,王爷是不可能喜欢忧哥儿。秦氏稀罕给她好了,这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
保格这才舒了口气,对于齐齐阿她是十万个佩服。
放眼府里,有谁得她家公主?
以前嫡福晋蹦跶的厉害,现在不也灰溜溜地走了?能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公主!
见保格眉开眼笑,齐齐阿反倒训斥起来:“你昨天是不是又去找木婂麻烦了?”
保格缩了缩脑袋,也不反驳,还理直气壮道:“怕什么,她不过是一条没有主子的狗,还能咬人不成!看这府里,还有谁把她当回事,要不是程峰那狗奴才拦着,木婂以前趾高气扬的劲儿只怕不知道挨多少打了!”
齐齐阿立刻沉了脸:“骄兵必败!说了多少次不要惹是生非!王爷是念旧情的人,时常还要往那院子去,她随便在王爷跟前点眼‘药’,都有的你喝一盅!”
保格吐了吐舌头,心虚起来:“她……不敢吧。”
齐齐阿立刻瞪她一眼:“招惹她做什么。越是让曾经服‘侍’过嫡福晋的人屏息敛气,越能抹掉她在这个府邸的痕迹。王爷终有一天会忘了她,那样我们才能牢牢地将王爷攥在手心里。”
保格嘻嘻而笑:“侧福晋一定能得到王爷的心!”
齐齐阿收敛了神‘色’,理一理裙摆,叮嘱她:“明儿个忧哥儿要被送走了,我们要抢在今天动手。你先想法子把‘乳’娘支开吧。”
保格不以为然:“小事!忧哥儿身边早‘混’进了我们的人,侧福晋只等着看好戏成!”
……
丫鬟柳儿端了碗糍粑给忧哥儿,忍不住红了眼:“明儿您要走了,再也吃不成奴婢做的糍粑了,赶紧多用两块吧。”
忧哥儿不到五岁,却因为早早地没了生母而显得格外成熟。
支着脑袋看柳儿,问:“太‘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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