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内监立刻扬了拳头:“信不信杂家今儿个打死你!”
张内监吓得赶紧往程峰身后躲,伸了个脖子出来,喘着粗气瞪红眼睛吼回去:“你这个骗子!等……等回帝京,我、我让皇把你抓起来,大卸八块!挖你家祖坟!”
锦绣哭笑不得。。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陈内监叉了腰,气势如虹:“好啊,杂家带你回帝京,看看皇是把我大卸八块,还是诛你九族!”
程峰怕他们又吵起来,忙出来打圆场:“两位公公请先停一下。既然两位公公纷纷指责对方不是真的,那请你们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来。”
张内监忙在‘胸’口的衣襟里头一通‘乱’翻,翻出一块身份令牌,递给程峰看:“这是我的出宫令牌,圣旨早给了福晋,你们大可拿出来查证。”
说完便睨了陈内监一眼,冷笑起来:“你若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哼!假传圣旨、冒充内监,那可是要当场砍脑袋的!”
陈内监冷喝一声,不紧不慢从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两块令牌,还有一卷圣旨,道:“这是我的身份宗牒,这是皇给的出宫令牌,至于圣旨嘛……福晋,请接旨吧。”
锦绣愣了一下,迢氏为难:“这……”
陈内监也看出锦绣身子不能下跪,于是道:“罢了,福晋身怀六甲情有可原,杂家直接念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噩耗,悲泣万分。汝之亡魂,孤独在外,朕命江常择日赶赴西蜀……”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皇很难过宋煜的死,不忍宋煜一个人在异地他乡长眠,钦天监挑选了吉日,皇要派禁军副统帅江常前往西蜀,将宋煜的棺椁运送回帝京。
锦绣怔愣在原地,身子摇摇‘欲’坠,不敢置信。
木婂赶紧将她扶住,迢氏很是‘迷’茫:“你们一个人说皇要重新修缮王爷坟冢,一个说皇要派江常大人来西蜀护送王爷的棺椁回帝京,我们……到底该相信谁的?”
陈内监忙道:“是真是假,过半月知道了。皇让奴才先来传旨,江常大人晚半月动身,只要再等半月便知谁真谁假,到时候……哼!以江常大人的手段,你这个冒牌货会被当场砍成两断的!”
张内监心虚起来,却不敢过于表‘露’,于是硬着头皮还回去:“等等!半月之后江常大人若是没来,我看你怎么说!”
程峰怕他们再打起来,忙道:“两人公公不要吵了,那等半个月,半个月便能分出真伪。”
锦绣突然挣脱木婂,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也骤然尖锐严厉:“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们两个间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我不管你以什么目的接近西蜀王府。如果以为王爷不在了,我一个内院遗孀‘妇’人好欺负,那么……我定叫你有来无回!我会让府衙的刽子手来实施凌迟之刑,然后把你的骨架高高挂在城‘门’,让垂涎不怀好意的‘奸’险之辈看看,我西蜀王府是不是这么好欺负!”
张内监垂下眼眸,不敢与锦绣对视。
锦绣照例声音严肃:“这段时间,两位不要到处走动了,府里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好吃好喝地供着,等半个月知真伪。当然……不知道本福晋的好酒好‘肉’你是不是吃得下去。”
说完转了身,直接进了屋。
程峰尴尬地搓了搓手,表面虽还是客气,言语却多几分僵硬:“两位公公,请吧。”
张内监灰头土脸地回了屋,心里‘乱’作一锅粥。
只要半个月,那位江常大人来西蜀,事情会败‘露’。
福晋的话已经那么清楚,凌迟可是要把人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割满一千刀的,而且这个过程人还不能落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成一副骨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想都觉得疼。
‘门’口安排了小厮,说是为了照顾他的起居,实际是西蜀王府派来监视的。半月的期限,他们不能离开厢房半步。
他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想着当初前来西蜀的时候,主子什么都算计好了。老皇帝不是已经倒下了吗?难道病好了颁布的圣旨?
心里七八下,思前想后越发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入夜,小厮进来送膳食,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内监一把将他拉住。
小厮不解。
张内监笑起来:“这些日子还要感‘激’你的照顾,我大病一场,要不是你悉心照料,恐怕不能康复。”
小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这些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公公不必这么客气。”
张内监指了指桌的酒:“来,陪我喝两杯。”
小厮忙摆手:“府里有规矩,这可不成。”
张内监笑:“怎么?你也怀疑我?”
小厮惶然:“不是、不是的。”
“我问心无愧,坦‘荡’至极。”张内监一脸淡然:“放心吧,我这半个月不会走出房‘门’半步,你家主子也挑不出你的错来。”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笑起来:“这可是我从宫里带来的,皇赏的贡品,不想尝尝?”
小厮‘舔’了‘舔’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奴才什么身份啊,怎么配喝贡品。”
张内监一把拉他坐下,不满起来:“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是奴才,我难道不是奴才?来,喝一杯!”
酒一杯杯下肚,张内监喝得七晕八晕,小厮却兴致高涨。张内监心里叫苦不已,谁知道这小厮酒量这样好!
“公公,来,喝啊!”小厮再次给张内监满。
张内监只好苦笑着一饮而尽。
好在两杯落地,小厮站起来,不好意思道:“我去方便一下,公公等我。”
张内监立刻喜笑颜开:“快去,快去快回。”
小厮一溜烟跑了,张内监赶紧朝院子里吹了个口哨,树梢顿时飞下一只黑鸟。信被绑在黑鸟的‘腿’,黑鸟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张内监放心地拍怕手,回到酒桌前,却没有看见暗处有个人影一晃而过,追着那黑鸟而去。
与此同时,茫茫草原,一匹骏马驮着一个清秀的男人,驰骋南下,他的目的地是西蜀。腥风血雨里,他的姐姐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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