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酒水的大娘推着车子缓步走在街道,车轱辘摩擦街道发出的刺耳响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砍了一夜人头的刽子手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听见卖酒的吆喝声顿时从高台跳下来。
“五钱一碗,俺自己酿造的,度数高,还不头,不会耽误您干活儿的。”
大娘笑着打开酒坛,满满一坛子美酒,芳香四溢,勾得人肚子里的酒虫蹿下跳。
刽子手哈哈大笑,从钱袋里取了一两碎银子,拿起瓜囊,舀了一大瓢,咕噜噜全都灌了进去。
“痛快!”他满足地抬手擦了嘴,丢下银子便阔步重新回到高台。再斩杀一拨人,城主府会派新的刽子手来接替,肚子里的酒水能支持他保持兴奋状态坚持下去。
卖酒水的大娘很高兴,刽子手出手十分阔绰,而且周围不断有人靠拢过来。
在云关,这位大娘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因为酒水的纯度够高,能让大家尽兴,再加价格也便宜,所以很受云关百姓的青睐。
连着二十来人都买了酒吃,烈酒能驱寒,而且大早来一碗烈酒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当然,也有囊羞涩的老头子,‘摸’索了半天才从怀里‘摸’出两钱,央求大娘给半碗酒水。大娘骂咧两声,还是给了,而且是足足的大半碗。
老头子高兴地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吞咽着,唯恐滴落一点。
直到一坛子的酒卖完,大娘才继续晃悠悠地推着车离开,还说明儿个有新品种的酒,让大家多多捧场。
一阵欢闹,车轱辘的声音消失,大家却不知道,在往后的岁月里,云关街头再也不会有个推着小车贩卖酒水的大娘,而烈酒也将成为云关许多年的一场噩梦!
……
“城里许多人出现腹部绞痛,西蜀王让人去请了大夫,可是那些大夫里面都有三个腹痛走不动的。”殷不悔静静听着安‘插’在云关城里的人带来的消息。
事实,这些原本活跃在暗处的人现在已经不必这样杯弓蛇影。乔先生救活了齐齐阿,云关已经属于乔先生了。他们如今是云关的主人,宋煜才是客人!
手下离开后不久,乔先生疾步进了屋,面‘色’有些凝重。
锦荣立在一旁,神情淡淡,那些人的死活他不想过问,他只担心他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蛊了,腹痛的人皆是蛊!”乔先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当下顿了顿,才理着思绪接着往下说:“有些蛊虫潜伏了至少十年,在那些百姓的体内成长,他们之所以腹痛是有人在催动蛊母,蛊母控制蛊虫的活动,撞击患者的内脏,致使他们疼痛昏厥。”
“不是说有个刽子手也疼得晕倒了吗?”一直安静听着的锦荣终于忍不住‘插’了句,眼底满是戏谑:“刽子手都倒了,还怎么斩杀蛊家人。”
殷不悔俊逸的眉梢收拢成一团,沉默地怔愣了一会儿,然后突地笑起来:“云关如今是先生的了,先生准备如何做?”
“我建议不管,任他们去闹腾,等该死的都死了,清净了,再从殷国调一拨忠心的人来,云关才会彻底属于先生。”锦荣目‘露’凶光,格外兴奋。
殷不悔只能暗暗摇头,锦荣的怨气太深了。
因为李家的遭遇,所以仇恨所有的大启子民,恨不得他们全都死光,皇室内‘乱’,才天下安好。
好在锦荣只是这么一说,没了下。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了,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乔先生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都是些低等的蛊虫,医治起来并不困难。只是云关蛊之人众多,未必有这么多的草‘药’来配制解‘药’。”
“先生的意思……”
“直接找到‘操’控蛊母的人,将其击杀,云关百姓体内的蛊虫会自动死亡。”
乔先生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宋煜耳朵里。
“找到‘操’控蛊母的人……”他暗暗念着这几个字,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贩卖酒水的大娘早跑了,暗大带着人找到大娘租凭的院子,满屋子的酒,随便舀一瓢带回去,乔先生只是看了一眼,坚定道:“里面全是蛊虫的幼苗!”
将蛊虫幼苗藏在酒水里,穷凶极恶的云关人,至八十岁老翁,下到初提刀的稚子,个个皆是嗜酒如命,无酒不欢的。
这些蛊虫顺着酒水进入百姓体内,在里面生长发育……
“蛊家!”
重重一掌打在桌子,夯实的黒漆木桌瞬间出现裂痕,宋煜声音低沉地吼道:“把蛊家的小孩子全部带出来,每个时辰杀二十个!”
蛊老可以不在乎那些年人,可是孩子呢……孩子是一个家族的未来和希望,随着内亭湖的一把火,藏在内亭湖里的‘女’人和孩子全都被活活烧死,仅剩的硕果……蛊老当真能不在意?
他要‘逼’他,‘逼’他现身,‘逼’他自投罗,这样云关的人才有救!
还有他的小娘子……局面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一切都超出他的想象。原本运筹在握,信誓旦旦,现在他却‘迷’茫了……
或许,一开始不该那样做,如果他不剿灭马匪,直捣蛊家老宅……
可惜,永远没有如果。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找到!
街口积聚的人都散了。
从成年人换成孩子,羸弱瘦小的人头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猩红的血流了一地,即便是已经铁石心肠的人们也都纷纷缄默。
杀戮像是一根沉重的锁链,将云关包围,所有的人都是被围在这根锁链里的困兽。谁也不知道那根锁链什么时候会收拢,一旦收拢,是云关人的死期!
一个时辰过去,又有五十个孩子被推断头台,这是蛊家仅存的根苗,一旦这五十个孩子人头落地,蛊家再也没有崛起的希望。
终于,在刽子手举起大刀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他穿着厚重的黑‘色’长袍,头戴了巨大的斗笠,斗笠下面缀了黑‘色’的面纱,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蛊老终于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