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当真是有些云遮雾罩,今日这事情似乎总是有些异样地方,可自己一时又琢磨不来,只是觉得柴正看了翟化鹏这封信,分明显的极为躁动不安,不过柴正既然急着离去,他也难以阻拦,虽说柴正谆谆叮嘱,任天白心中仍是对厍青环等人想要追而杀之的念头!
柴正交代已定,似乎还有几分踌躇,可又似乎被什么事情牵挂,抓着那信纸,一转身便出寨而去,施振鳞看这样子,柴正已然是有些急不可待,只得跟任天白、公孙无敌两人作别,急忙追了上去!
“任公子这也要走么?”公孙无敌这寨子里,倒是绝少来这等有身份的稀客,可几乎又脚不沾地便走了,连杯茶都没吃一口,心里多少有些遗憾,转身进来,见任天白也背着包裹,更有几分失落道:“看来是咱们雄鸡寨没福分,这么些大侠,一个也留不住!”
“公孙寨主这是哪里话!”任天白将包裹往肩头送了送道:“你这寨子,不管是景致还是酒饭,都跟外面不同,颇让人有些留恋之处,不过如今咱们都有事在身,难以久住,等将来无事身轻之时,自然来叨扰公孙寨主!”
“好说,好说!”公孙无敌这才脸上一喜道:“任公子什么时候愿意来,只管来就是,咱们这寨子里,你只管报上你的大名,便是寨中贵客,今番任公子不便久留,我也就不再强求,任公子只记得,我公孙无敌,时时在这寨中,恭候任公子大驾!”
“那兄弟就先行一步了!”任天白对公孙无敌这般热情,也颇为有些感动,自己行走江湖以来,少有这等爽快汉子,几次三番遇见的,都是海上贼匪,险些送了性命,柴影若更是未能躲过一劫……心里这一想起柴影若来,任天白心中陡然升起一阵灰暗来,向着公孙无敌一拱手,便出寨而去!
这一番任天白独自一人上路,虽说心中有事,可行路却是十分轻松,只不过到了官道上,任天白不免犯了踌躇,不知该是直奔京城,去寻厍青环等人下落,还是照着柴正吩咐,取道巴蜀,先往关中才好,心中掂量半日,终究仍是放不下柴影若之事,暗自一点头道:“还是先往京城走一遭再说!”
陆路虽也跋山涉水,可比海里却是快许多,毕竟海路靠风,许多时候风向不正,只能抢风而行,未免多绕了许多道路,可这路上无非是翻山越岭,等闲河流那里在任天白话下,因此到京城也不用多少日子,只不过这一路来,竟然没寻见一星半点厍青环等人消息,就是跟桓卿这两个字有关的,都毫无着落,弄的自己满心报仇之念竟然无处着落,也是满腹惆怅!
一连在京城寻了十余日,就是东厂,锦衣卫这些宫内衙门所在,任天白也仗着自己一身精深功夫钻了进去,可也没能打探到半点消息,只得悻悻然出来,这一天也是着实百无聊赖,想着当日自己来京城时,柴正带自己所吃的那一味烧鸭着实不错,就在刑部衙门跟前,便慢慢踱了过来!
“梁捕头!”任天白还未进了那酒家,就见路边两人,都是捕头装扮,不过一人形色匆匆,似乎是刚从外地赶了回来,迎他的那人满面堆笑,拱着双手道:“这一番去华州,有劳梁捕头了,只是不知这案子如何了?”
“嗐!”被称作梁捕头那人伸手一挥,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张捕头看我这样子,去了也是无用,我前后查访月余,也没看出半点蹊跷了,也不知是被人杀了,还是自己走了!”
任天白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他这几天,就是刑部衙门周围也没少走动,知道这些捕头们不过是随口问问各自手上案子,这位梁捕头怕就是去外地办什么案子才回来,遇见刑部里相好的兄弟,在此打个招呼而已,可其中华州这两个字,却是让他心里一动,悄悄装着等人样子,留意静听!
“按说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张捕头皱着眉头道:“说破了天去,不过是华阴县里少了一个捕头而已,也就是刑部这些老爷们太费周章,非得让梁捕头亲自走这一趟!叫我说,不拘那里寻个能干的捕头捕快,弄到华阴县,补了这个缺不久成了!”
“要是那些老爷们都跟兄弟你一般想法,那咱们可真是要得了清闲咯!”梁捕头笑了一声道:“不过这一次华阴这案子,着实有些奇怪,毕竟不是陶仲辞了华阴捕头的位子,而是一连十余天都不见这位捕头露面,且家中也不知为何,尽数搬了一空,这才是其中让人最为生疑的所在!”
“陶仲?!”任天白心里咯噔一下,他在华州之时,对陶仲却是知道的十分明白,乃是一个颇为老实厚道的捕快,原本是在华阴县程捕头手下做事,甚是替程捕头破了不少案子,后来程捕头高声华州府总捕,本要想将陶仲也带去华州,奈何他执意不肯,这才留在华阴县做了一个捕头,现下听这位梁捕头意思,陶仲竟然是突然不翼而飞一般!
“说的是的!”张捕头一脸琢磨样子点了点头道:“虽说一个县衙门的捕头,算不上什么事情,可他就算不想吃这碗饭,只管跟知县老爷递个呈子,辞了这份差事就完了,我看此前华州程捕头送来的案卷,陶仲前一天还在县衙当值,当夜回家,便再不曾来衙门,后来衙役们去找,才知他家中全然搬空,连他带他家里人都不知去向,程捕头甚是怀疑他这位门生是被什么江湖匪盗所害,弄的刑部的大人们也跟着疑神疑鬼!”
任天白这下倒是听明白几分,看来陶仲着实是遇上什么事情,不然凭着他行事稳重,怎么会有这等突兀之事,自己在这边心中暗自思量,那边梁捕头却是脸上神色有些诡秘,压低声音道:“不过此次我还听闻一件消息,或许陶仲之事,跟这两个人有些干系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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