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阁下还是深藏不露!”车安步见池胜海落败,身影一晃,隔在两人之间,挡车手一摆,两指虚点,便要替池胜海接下这位桓卿的招数!
“呵呵呵”桓卿一阵冷笑,身影一退,双手又拢在袖中,看着车安步摇头道:“车门主,我知道你这挡车手乃是江湖一绝,不过我也不怕,只不过今日我乃是替远扬镖局出一口气,并非是要跟五行帮为难,若是你心中不忿,只管叫齐你们帮中五门主,我若是皱一皱眉头,就永不在这武林中出头露面!”
“桓副总镖头好身手!”屠非常见池胜海双手鲜血淋漓,顿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向前一步道:“车门主,远扬镖局今日虽是没了我父亲,可也不惧旁人,五行帮但凡想找咱们镖局桓副总镖头的茬子,先来跟我远扬镖局掌剑旗说话!咱们回去!”
“少镖头且慢!”桓卿在后跟了一句,眼光一扫站在五行镖局门前的几个镖头打扮的人,冷冷一笑道:“远扬镖局原本南七省总管,既然转投五行镖局门下,咱们也不强求,只不过事情不可做的太绝,南七省各分号账目,客商来往明细,须得原封不动送回!若是差了一张纸,一个字,我这个副总镖头,就有本事让你们用命来赔!”
他这几句话,说的虽是投奔了五行镖局的几位镖头,可却是看着车安步所言,目光之阴寒,让车安步也身上一颤,隐约觉得此人决然不是在虚言恫吓,只怕是当真能做出这个事情来的,有心今日撕破脸面,可自忖也未必能胜过这位来历不明的桓卿,好好的一场开门立旗大典,让此人搅的一派丧气,只得眼睁睁看着屠非常带着两人转身而回,这才一使眼色,让两个镖头搀着双手鲜血的池胜海回去,许多来客见了今日这个场面,心中如何还不明白,远扬镖局今日虽是没了屠远,可似乎比当日还厉害几分,那里还敢进门贺喜,急匆匆做个礼,便借口还有他事,拱手相别!
任天白站在街上,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心里不免微微生出一股怨气,屠非常遭遇之事,与自己相差不多,都是因为父亲身死,在江湖上地位声望一落千丈,可今日一战,不出一月,就能传遍整个武林,远扬镖局声名复起,屠非常也尽可从容再创家业,重立掌剑旗在江湖上的威风!反过来看自己,先是家中被火几乎烧成白地,如今辗转投靠自己父亲故旧,只落个人家白眼想看,如今屠远一死,自己再去远扬镖局也再无用处,思前想后,再看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大街上行人渐稀,不禁悲从中来,两眼一红,猛的一点头,离了五行镖局门前,寻路过江向北,指望再往京城一行,找当年提拔自己父亲的那位大人,或许能寻个着落!
“李捕头……李捕头……?”任天白落寞而去,这边一家酒楼二层雅间之中,却是坐了三个人,正是赶来武昌府的柴影若与顾层云,还有一位便是这武昌府捕头李入竹,方才这一幕,三人在楼上也是看的明白,柴影若顾层云两人自楼下人群散去,便回了座位,李入竹却是始终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一般,一只手轻轻在自己腰刀刀柄上不住摩挲!
“哦……来来来,我敬二位一杯!”李入竹被顾层云叫了两声,蓦然回过神来,赶忙满面歉意,举起面前酒杯道:“今日能与京城苍鹰顾捕头还有柴总捕千金柴大小姐共饮,着实是李某的一大幸事!我先自罚一杯!”
“李捕头客气了!”顾层云端起酒杯陪着一饮,面带疑惑道:“我师父常说当今捕头之中,唯有李捕头堪与他老人家跟任总捕两人比肩,对这武林之事,更是知之甚广,依李捕头看,方才那位桓卿到底是何来历?”
“看不出来!”李入竹见顾层云,柴影若两人都瞧着自己,淡然一笑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昨日才赶回武昌,得知两位来访,着实有些荣幸,今日一早给我家大人回禀完公事,就急着来请两位在此喝一杯,略尽地主之谊,不想竟然看了一场武林火并,要说这位桓卿么,那两把兵刃着实有些稀奇,并非江湖常见,武功更是有些蹊跷,大明两京十三省但凡有些名头的武林众人,绝没有使这兵器的!”
“这位桓卿手上本事,似乎纯走诡异狠辣一路!”柴影若一脸沉思道:“方才看他动手,尤其是身形转动之际,往往身动而臂不动,直至身形转过来,这才猛的甩臂出招,还有就是他那怪模样兵器,刀刃所向,始终对着池胜海,连寻常江湖中那种左右邀击,互为遮挡之法都没有,双臂上招数也极为简单,纯以身形步法带动双臂招式,与此人对敌,须得看他身形如何转动,才知这双刀去向,池胜海就是吃了这个亏,只顾留意双刀,这才被人一招所伤!”
“柴大小姐不亏是少师爷的亲传弟子!”李入竹一脸惊诧道:“如此眼力,足见柴大小姐已得少师爷真传!假以时日,这江湖上能胜过柴大小姐的,只怕不多!”
“李捕头谬赞了!”柴影若脸上一红,有些羞涩道:“我也是信口胡说罢了,这要是让我爹听见,必然又要责骂我不知高低,在李捕头这等高人面前出乖露丑!”
“那怎么会!”顾层云呵呵一笑道:“影若妹子这可有些多心了,往常京城那些人夸赞,不过是为了讨好师父他老人家罢了,十句之中,倒有九句是空的,李捕头何等人物,他若是说影若妹子有眼力,那自然不是信口谬赞了!敢问李捕头,你这些日子不在武昌府,可是为了任总捕被害之事么?”
“京城传闻苍鹰顾层云铁面无私,为人最是刚正!”李入竹笑着看了一眼顾层云道:“如今看来,这刚正之外,还另有几分细致,着实难得!我这些日子在外的确探听出来不少消息,其中多有骇人听闻之事,原本想修书一封,呈上柴总捕,既然两位在此,倒省了我写字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