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朋精神一振,“什么情况,”
代参拿出一张地图,“从我们放开的消息网回馈的信息,奉学此前,生活在离修都六十里开外的一个小镇,叫做帽山镇。这个镇有一个特点,只有亚城,沒有浮城,但是却被修者认同并纳入在修者营之中。帽山镇生活的人很杂,包括修者后代,本地人和一结做生意的赤霄人。但是在三年前,奉学就离开了帽山镇,此后,一直到几天前,有人遇到奉学回去过。”
帽山镇……万朋看着地图,如果现在就出发,到那里可能都用不上一个时辰。在修者营,只要你有能力,随便你怎么飞行,而且地面的各种自然威胁早就一扫怠尽,安全得很。
“现在是否还在,”万朋问了代参一句,代参摇摇头,“沒有人看见过他离开,但是似乎他家的宅院也一直沒有人出入。”
“叫上于光耀,你再带两三个兄弟,我们到帽山镇去一趟。”万朋自己也是检视了一下自己纳戒之中的物品,说完之后,已经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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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街,“朋來炼金场所”。
今天是朋來炼金场所开设到这里以來,最为热闹的一天。并不是因为顾客多,而是清晨他们接回一个人之后,便有一**的人到这里來探视。
时至巳时,出入这个店铺的人,已经不下百人,其中包括董家老爷子和董方在内。
董方现在是一脸的愁容。他坐在他旗下最核心的炼金师黄弧面前,看着第十三个医生进行诊治。不多时,那个医生摇摇头,“三少爷,老枉也是无能为力。”
董方似乎早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并沒有过激的言语,只是平静地问,“那依刘老來看,黄叔最好和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被称为刘老的医生从床前离开,坐到另外一处,对着董方道,“三少爷,恕我直言,现在黄老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得住,目前都是个问題。就算保得住,他现在脊柱已断,想和原來一样行动,是根本不可能的,包括炼金,也是不可能了。”
董方听完,眼皮跳了跳。他已经是第十次听到医生这样说。而另外三个医生,都是说,命保不住了。
沉思片刻,董方看着刘老,“那就感谢刘老了。”之后,他让人拿出报酬,自己则是踱出了屋子。
刘老一走,立即有人上前,“三少爷,要不要叫下一个医生……”
董方叹了口气,“算了,不用了。”他走了几步,突然转向跟着自己的两名护卫,“我当时不是让你们向黄叔报告朋來炼金铺那名高手的实力的么,既然你们两个和那人有过接触,怎么不把危险说清楚,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他的语气之中,又有责怪又有惋惜,两名护卫现在也是满脸的懊恼之色,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道,“我们是报告了。但是,一來,我们对那个人的修为断定不够真切,我们说了在我们两个人之上,但是高多少,说不清楚。二來,我们报告之后,黄叔对于那个人似乎并不放在眼中,说自己怎么也是元婴高手,往那铺子一站,那些人就该给点儿面子。所以,他定下來要去,我们拦也拦不住。”
董方的怒火终于在这时候冒了出來,“拦不住拦不住,拦不住就不会向我报告吗,”
两人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虽然年龄比董方大得多,却都是低下了头去。这时候后面有个人的声音传來,“哎,方儿,怎么说话呢。今天这事情,看似偶然,还是有必然因素的。”
董方听得出是父亲董老爷子的声音,转过身去,怒意强行压制了一些,“父亲。”
董老爷子看起來比董方沉稳得多,边走边道,“黄弧曾经与我共同闯荡,他的秉性,我清楚得很。就像是刚刚徐家二老说的,他有本事,可是又自大张狂,特别是对于自已的实力,向來评估过高。早年若不是我拉着他,可能这样的事情,早就要发生了。”
董方听完,也是叹了一口气。董老爷子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和你也有关系。我一再说,你不要采取过激行动,结果,现在还是落得里外不占理。我们损失了黄弧,却连个声讨的借口都找不到。”
董方这时不再说话,陪着董老爷子走到了一个大屋,几个人都坐下,他才开口道,“父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算按您说的,黄叔损失了,事情在我们,可以不再追究,可是,沒有黄叔,我们这赤火流金的产业,可就中间断条,根本运行不起來了,”
董老爷子却是摇摇头,“单是个赤火流金产业,对我们董家,也还算不了什么。你可知道,为何我从小最疼你,却是只把赤火流金产业交给你,让你一直觉得,像是你现在的产业最小,四个兄弟之中最弱,”
董方摇摇头。董老爷子所说的,确实也是他这些年來心中颇为感觉不平的。
董老爷子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然后亲手关了门窗,凑近董方,“因为,赤火流金矿,仅仅是一个表象。很多人都知道,当年我和黄弧发现赤火流金矿时,也是天生异象,人们都说是有天材地宝出世,可是后來才发现是一处难以炼化的矿藏,才沒有争夺。其实,事情并非如此。”
董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那一天,我们确实是发现了赤火流金矿。但是,对于这种矿石的用处,我们两个都有估计。所以,对这矿藏,我们也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黄弧又感觉到了一些气息。顺着这气息,他从这些矿藏之中,找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董方显然从來沒有听说过这一段,现在听得极为仔细,表情也很是严肃。
“这颗珠子充满阳刚之气,并且有天然的阵法守护,当场我们就断定,想要炼化,难度极高,必须慢慢研究。那时,也就是这珠子一被我们发现,平地直起一道近百丈的龙卷风腾空而起,风中雷电闪烁,这就是那异常的天象。换句话说,引发天象异变的,不是赤火流金矿,而是珠子。后來,我们把那珠子叫做赤火流金精。”
董方这时一脸的不信,“那父亲的意思是,这矿藏交给我,是想让我再从中寻找更多的赤火流金精,”
董老爷子摇摇头,“傻孩子,那赤火流金精,是真正可列入天材地宝的东西,哪可能一处多出,我把赤火流金矿交给你,只是一个掩护。赤火流金矿,是赤火流金精生成的温床,当时赤火流金精横空出世时,以练霄的规矩,那可是谁抢到是谁的。但是,若是我们家族,已经经营了赤火流金矿几十年,到时候,一旦赤火流金精炼化,完全可以说成是我们自家矿里产的,谁要想抢都不占理。我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明白。”
董方这时大悦,连忙起身下跪,“谢谢父亲寄我厚望,”但是随即,他的忧虑再现,“可是,一旦黄叔死了,这炼化之事,怕是也困难了。”
董老爷子摇摇头,“能炼化这东西的修者,在炼霄修者营,怕是沒有上百也有数十,只不过是这些人愿不愿意与我们为伍。只要东西还在我们手中,怕他什么,”
董方转过了这个弯儿來,也是频频点头,“还是父亲年看的长远,”之后他又显出自己的疑问,“只是这赤火流金精,现在在何处,”
董老爷子却无半分的忧虑之色,“赤火流金精如此重要,我让黄弧,一直带在身上。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水蓝色的纳戒,是修者专用的东西,只要灵力驱动,便可以向内装入任何物件,取出时也是同样。这个方法,在我们炼霄,特别是对你我來说,是最安全的方法了。你这就去把那纳戒取來,好生看管。”
董方眼中欣喜之色一闪即逝,对董老爷子道,“那儿子这就去把那纳戒取來。”
董老爷子也是点头默许,看着董方出了门。他与黄弧的交情,已经有几十年,现在黄弧突然遇难,尽管他的侧重点在宝物上而不是感情上,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很快,董方从外面夺门而入,口中惊呼,“父亲,你所说的纳戒,并不在黄叔手上,”
董老爷子一惊,刚刚拿起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什么,快找,黄弧自大,向來认为宝物要自己带着才是最保险的,更何况,那纳戒,是黄弧祖上传下之物,他自己说过,死也要戴在身边,不可能放到别处。找,快找,”
董老爷子显然也坐不住了,他董家虽然现在家富万贯,可是论到真正的天材地宝,也就只有这一个赤火流金精而已。所以,他喊完,自己也是和董方一同跑了出去,加入到寻宝的队伍之中。
只是,事不如他们所愿。即使是翻遍了全身,还有黄弧居住地方的每一寸,根本就沒有纳戒的影子。甚至,他们将抬黄弧來的路上,每棵草下面都翻了,仍然沒有。
折腾了大半上午,董方极其失落地看着董老爷子,“有沒有可能,打斗之中,落到朋來炼金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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