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到马问如此的肯定,便有些相信他,毕竟谁又不怕死呢?
饭后,三人租个马车便向襄阳城里赶去,平时老王去襄阳搬货要走一个时辰左右,这马车比人力快了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襄阳城里。
老王知道平时码头工人受伤,监工就会令人带到城南的仁昌堂医馆救治,老王便叫马问一路行去城南。
不一会,仁昌堂便到了,马问扶下老王走了进去。
“大夫,大夫,帮我看看”马问叫到
大夫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马问见这大夫山羊胡须,骨瘦如柴,他说道“三位里面请”
那大夫说道“想必是老人家看病吧?”
马问说道“大夫好眼力,好医术”
大夫说道“客气了,主要表现是什么症状?”
老王说道“咳嗽,主要是咳嗽,一咳嗽就吐血,胸痛”
大夫把把脉,摸摸了老王的胸口,看了看吐的血,便摇了摇头说道“哪位是家属?过来开点药”
这时阿翠站了起来说道“我是他女儿”
大夫说道“好,你过来”
这时马问也跟了过去,大夫说道“刚才病人在,不便说,你们回去对老人家好点,多弄点好吃好喝的”
阿翠惊讶的说道“什么意思?”
大夫说道“老人家得了严重肺积,已回天无力了”
阿翠听完顿时气急攻心,便有些晃晃悠悠,马问急忙扶起阿翠,低声说道“不要让大伯看到”
大夫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有孝心啊”
这时马问问道“大夫,请问还有多少时日?”
大夫说道“如果什么都不管,只有几天好过了,不超过十天”
阿翠顿时一把握住大夫的手说道“大夫,求求您想点办法”
大夫轻轻的推开阿翠的手说道“不好意思,这肺积就算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紧接着大夫说道“不过,可以想办法延续些时日”
阿翠说道“好好好,怎么延续?”
大夫说道“配药喝,但我丑话说前头,这药很贵,毕竟它是延续生命的,你们考虑好”
阿翠想也没想直接答应说道“好,我们买”
大夫说道“我给你们开个药方”
过了一会,大夫拿来一个药方,见上面写着:龙葵,杏仁,半夏,昆布,莪术等很多中草药。
马问见状不过是些普通药材,不至于很贵,可是等到他交钱时,才大吃一惊,身上的钱险些不够,而大夫的一句话更加的五雷轰顶
“这时七天的药量,三天后开始吃,能挺过十天,再来开第二个疗程”
马问想到“这才七天?”
阿翠急忙接过药,连声道谢。
三人便又向村子里走去,到了家后,马问付了马车的尾款,他摸了摸兜,一把抓出,慢慢的张开,一个铜板很刺眼的躺在马问手心上,马问的这一举动,阿翠无意间看的一清二楚。
当晚,等老王睡下,阿翠一人静悄悄的坐在大门口,马问也走了出来说道“怎么?睡不着啊”
阿翠说道“睡不着啊,我刚好找你有事”
马问说道“你说吧,什么事情?”
阿翠说道“劳烦你照顾下我爹,我明天去问问隔壁张婶,看村子里有什么活?”
马问说道“村子里能有什么活?”
阿翠说道“洗衣服,打扫卫生都行,我想让我爹多活些时日”
马问说道“想什么呢?我去干活,你照顾你爹”
阿翠说道“你去哪里干活?”
马问说道“去汉水搬运”
阿翠说道“这…这…”
马问打断了阿翠的话说道“这什么这,我堂堂七尺身躯,还不能搬运吗?”
阿翠说道“可…你是客人啊?”
马问叹道“好吧,我只是客人,可在我眼里,你们可是我的家人”
阿翠听完马问的这一说辞,顿时心里很是惭愧,便也说道“小易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问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大伯救了我,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
阿翠说道“可…你吃不消的”
马问说道“有什么吃不消的,都是七尺身躯,村里除了大伯,还有哪些人去搬运?”
阿翠说道“有隔壁张婶家的张叔叔,还有村头二毛兄弟,还有对面何大伯”
马问说道“好,我去给何大伯说说”
第二日,马问便与何大伯一块向襄阳走去,何大伯问道“小易啊,你是不是入赘了老王家?”
马问说道“何大伯,您说笑了,那日王大伯救我,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现在他们正需要钱,我非大富大贵之人,只能卖点力气”
何大伯说道“你真是难得的小伙子啊,我看你呀,和阿翠郎才女貌,不如你俩干脆走在一起,这丫头也有的照顾”
马问说道“大伯说笑了,我一直把阿翠当妹妹看待,再说她年龄还尚小”
何大伯说道“小啥啊,别家姑娘十四五岁就嫁人了,像阿翠这年纪早就生娃娃了”
马问说道“呵呵,大伯说笑了”
两人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时辰也好像过的挺快,很快就到了,众人不由分说,便向甲板走去。
马问得知今天是一个富商卸大米,干净,不像盐巴那样糙皮肤。
老王的病情压力顿时压在马问的肩上,他不再嫌弃那吃不饱的饭菜,不再嫌弃那脏兮兮的水,为了报恩,为了阿翠,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
马问心里一直想着诸葛清子,巴不得立刻飞向南海,但此时人命关天,阿翠一人无法照顾,自己多努力一天,老王就多活一天。
想到这里,马问又扛起一包大米,谁知脚下一滑,大米扑通的掉在地上。
监工看后气冲冲的跑了过来说道“干什么?干什么?搬不动就给我滚蛋”
马问急忙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
还没等马问说完,监工对着马问肚子就一脚,骂道“他妈的,干不好就滚蛋,你知道一袋米多少钱吗?你个龟孙子要是弄湿了,你知道赔多少钱吗?”说完又准备上去一巴掌呼去。
这时何大伯刚好送完准备上船,见状急忙走了过来说道“监工大人,你莫生气,小伙子刚来不懂事”
监工说道“不懂事就算了?对了,他谁带来的?怎么好像见过?”
何大伯说道“监工大人,他是老王的亲戚,您是知道的,上次干过一天,老王得了重病没钱医治,这小子是来给老王赚点药钱的”
说完何大伯给监工塞了几个铜板,监工拿到手上颠了颠,一把捏着说道“好吧,看到老王的面子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挣钱不容易,我就不罚了”
何大伯听完急忙对着马问说道“还不赶快过来,谢谢监工大人”
马问拱手作揖的说道“多谢监工大人,多谢监工大人”
这时监工说道“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其它惩罚还是要有的”
马问便抬头看了看监工,不知道他到底要实行什么样的惩罚。
马问手臂肌肉不停的颤抖,心里砰砰直跳,他不是害怕,他是在忍,他真想此时杀了这监工,以解心头之恨。
但监工不以为然,他横行码头多年,一个黄毛小子岂能拿他怎样,这时见那监工一拳击出,正中马问的脸庞,由于惯性,马问向侧方倒去。
监工打完吹吹拳头,左手颠着铜板乐呵呵的走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了一句“下次再不好好干活,就给我滚蛋”。
而何大伯急忙去扶马问,他见马问口含血丝,便急忙替马问擦去血丝。
而马问恨的直捏拳头,眼睛死死盯着监工,何大伯也是见在眼里,便伸手握住马问的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斗不过他的,还的靠他吃饭”
马问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他想到老王还的靠这份工作养病,马问也只能忍住,便说道“好的,何大伯,我没事,我们继续干活吧”说完何大伯又一次的上了甲板,而马问便忍痛扛起了那袋大米。
终于熬到了傍晚,大家排队等着监工发工钱,等到马问时,监工还不忘的欺负他一下,没等马问伸手,监工便松开了手,手里的铜板顿时哗啦啦的掉在地上,马问不敢瞪着监工,只能弯腰去捡。
他知道每一个铜板都是老王生命的延续,阿翠的希望,谁也不知道此时马问又多恨监工,如果此时内力没失,定把监工撕碎。
众人见状无不摇了摇头,不知情的都认为马问是软弱无能,没有尊严,都是堂堂七尺男儿,面对如此恶霸怎能由他欺负?
而知情的都可伶马问,为了老王父女惹辱负重,顿时都佩服不已。
走时,那不知情的几人还不忘的对着马问热潮冷讽
“没用的东西,呸”
“真丢人”
“丢人,咋不下跪磕头呢?”
………
马问也不听不理,低着头继续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进村而去,马问说道“今天多谢何大伯”说完要给何大伯几个铜板。
何大伯连忙推开,说道“小易,不用了,我和老王也是邻居,老王的病情我看的出来,你都给他赚救命钱了,我这点算什么”
马问说道“那就多谢何大伯”
何大伯说道“客气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干活我过去叫你”
马问高兴的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