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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囿于深宅(1 / 1)

<>昏礼第三日——

房里气氛凝重。-79小说网-

冯达梁晨曦各自在‘侍’从的服‘侍’下盥洗梳妆更衣。

冯诺从昨日朝食后便见主人表情一直寒若冰霜。冯达平日虽然严肃,却极少‘阴’沉。冯诺知道事态严重,故‘侍’奉地格外小心。

云儿也比往日‘侍’奉时小心了些。

昨日她在梁晨曦房中归置梁晨曦陪嫁物品,指挥下人们整理清扫屋院,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了,故比平日睡得要早,连‘侍’奉梁晨曦的芙蓉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今晨她出‘门’准备服‘侍’梁晨曦时,芙蓉还没醒。故她对昨日发生之事,事先没有一点知觉。

以为一切还会如昨日一般的云儿,今早见到梁晨曦时吓了一跳。

她给小姐沐浴时,看到小姐身上的梅‘花’点点,青青齿痕,再看昨日早上还情意浓浓的冯达现在变得面若冰霜,她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只是心疼小姐,暗怨冯达不怜惜小姐。

冯达着玄‘色’深衣,戴小冠。

梁晨曦绾发‘插’‘玉’笄,着素底纁‘花’绛袡曲裾深衣鹅黄裳,绛‘色’腰带,素底纁‘花’锦履。

二人穿戴完毕后,一前一后向膳厅去了。

快到膳厅时,冯达停下来,等梁晨曦跟上,牵起梁晨曦的手上台阶,入膳厅的一瞬面‘露’喜‘色’。

梁晨曦见冯达父母兄嫂已经都坐在各自的席上等着了,面上‘露’出了歉疚并娇羞的神情。

冯达梁晨曦向冯冲徐氏行礼,向兄嫂行礼。

礼毕,坐到了二人的席位上。

今日在用食之前,需行舅姑招待新‘妇’礼。

二人坐定后,冯冲徐氏共赐梁晨曦醴酒,梁晨曦拜而受,饮之。

梁晨曦敬冯冲徐氏醴酒,二人亦饮之。

冯冲徐氏再赐梁晨曦醴酒,梁晨曦拜而受,将再赐的酬酒放在食物左侧不再饮用。

行过一献之礼后,众人开始用膳。

用膳时,厅中十分安静,比侯府用膳时还要安静,连勺匙碰盌盘的声响都很少发出。

用过膳后,冯冲夫‘妇’,冯达兄嫂回房,等下人收拾行囊,准备回晋阳。

巳时五刻,冯冲徐氏领着一大家子人坐马车回晋阳冯府。

冯达并没客套,没有言一句挽留之话,冯冲等人也并不在意,故梁晨曦也不好多言,随冯达出府‘门’礼送众人。

*

等一纵马车都从视线中消失后,二人转身回府。

还未踏上台阶,梁晨曦突然瞥到许英站在远处,似有话要对自己说,停下了脚步。

冯达察觉后,顺着梁晨曦的目光也看到了许英,微皱眉头,牵起梁晨曦的手,将她拉回府内。

进府后,梁晨曦挣开冯达的手道:“好了,戏演全套了,不用再行恩爱了。”

冯达没有理会梁晨曦,将她强拉到僻静之处,冷冷道:“不许见许英!”

梁晨曦一怔!

——冯达怎么会知道许英?

——看来冯达买通之人在自己组织中位于高位,或者至少有位处高位之人。

——冯达到底买通了谁?到底买通了多少人?

——必须尽快查出内鬼了,否则今后自己干什么都会被他掣肘!

冯达继续道:“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计划的,你不可能没想过。你的人不可靠,以后不要再与他们来往了,你也不希望再有泄秘的事发生吧!”

梁晨曦道:“那你告诉我是谁?”

冯达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的。一会儿回屋,我看着你写封信给许英李秀,让你的人蛰伏起来,等你的命令。”

——李秀也知道?

——还知道许英李秀是组织顶层!

——那这范围就缩小了。组织中知道许英李秀真实身份的人,除了自己和他二人,只有六人。

——会是这六人中的谁呢?

——不对!这六人是再可靠不过的人了,根本没有背叛的可能啊?

——原来自己的组织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严密——如此容易就被人掌握了组织的情况!

梁晨曦愠声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冯达道:“你还想不想报仇!”

梁晨曦顿了一下,道:“好!在我的计划里血洗韩凤府邸后,半年内为九殿下平反,并拔掉太子。凭你的能耐应该比我动作更快才对,但我同样给你半年,半年后若事还未成,我会重新谋划自己来!”

冯达挑眉道:“好!”

梁晨曦看冯达如此自信,一副‘胸’中有数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个她知道冯达必然不会告知自己的事:“韩凤和证物是不是在你手上?”

冯达面无表情,眸中无丝毫‘波’澜地看着梁晨曦道:“都言你记‘性’好,怎的我说的话你就记不住——不要做徒劳之事!安心等着看结果吧!”

说完,他拉着梁晨曦回了自己房中,看着梁晨曦坐在东侧室榻上几边写信。

梁晨曦写完信,将素帛‘交’到他手上。

他喊冯诺进来,命他带着云儿,不要让人察觉,悄悄把信‘交’给许英。

——连云儿牵扯其中也知道?

——云儿只与许英李秀接触……

——不,许英李秀断不可能有问题!承轩肯定的事不会有错。

——难道是冯达推断出来的?

……

——一定是这样的,自己不能随意出府‘门’,许英李秀总暗入侯府也不方便,推断出云儿,这个跟自己形同一人之人参与其间也不为怪。

——到底自己有什么是冯达不知道的!

冯诺走后,冯达没有回到梁晨曦身边,而是正坐在外室书几旁,对着梁晨曦,语气冰冷地道:“你应该知道让云儿怎么做!以后你们两个人不许和府‘门’外的一切人见面或‘交’流,府内的人也要小心,不要‘乱’说话,‘乱’行事。冯元冯诺还是可靠的,他们打我小时候起就跟着我,身家清白,心志坚定,做事可靠,我不在府里时有什么事找他俩,他俩会看着办的。如若我……”

“你要囿禁我!”梁晨曦打断冯达,双目犀利地盯着他道。

冯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继而语气强硬地道:“我是为了你好!既已为人妻,就心无旁骛,本本份份做为人妻该做的事情!这些本该男人做的事就‘交’给男人来做,你就不必‘操’心了!你要的结果我一定会在半年内给你看到的!”

言毕,冯达回头从架上拿起一卷书简,翻看起来。

见冯达突然结束了话题,拿出一副不想再谈的架势,梁晨曦也识时务地闭了嘴。

——既然他再次笃定地承诺半年内给自己结果,那囿禁也无妨。不用自己‘操’心,不用自己的人担风险,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虽然她心里还是很在意许英今天找自己的真实原因,但转而再想,如果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单单一封信是不可能阻止许英再来找自己的。单单囿禁自己,哪怕再加上一同囿禁了云儿,也不可能难住一心想传消息给自己的许英。如果许英没有再来找自己就证明事情不重要。因而自己只要坐而等消息就可以了,根本无需自‘乱’阵脚。

内鬼之事已经‘交’给李秀去查了,也命他借机整顿组织,务必肃清一切可疑之人,宁错判,不放过,凭李秀的品‘性’和能力,这事‘交’给他办不会有失。

至于姜丞相,当初承轩留的密函里提到绝对可以依靠,但因不能被暴‘露’,故只能用承轩教的当初只有他二人能看懂,现在只有丞相和自己能看懂的密语写密信置于事先确定的地方来沟通‘交’流。如果他发现与自己断了联系,一定能猜出缘由。虽然自己并没有向他透‘露’与冯达的‘交’易,但凭姜丞相的才智,凭他对冯达和自己的了解,推断出一些端倪来也不无可能,他一定能够随机应变的。

想到这里,梁晨曦的心倏然平静了下来。

*

静下心来的梁晨曦,突然又感到房中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而安静重又让她不安起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行其事,静悄悄地待在这静悄悄的房中,想想都觉得诡异!

——冯达就能这样待得下去?

想到此,梁晨曦不由地打量起冯达来,却在打量中,不自觉地被冯达看书的样子吸引住了。

坐在榻上的梁晨曦忘我地靠向凭几仔细端详起冯达来。

冯达看书的样子和师父很像,端坐几边,静静地,气定神闲地……只是师父总是面‘色’温润,冯达却面‘色’清冷。

看着师父看书时,自己总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喜着白衣的师父仿佛传说中的天神,总是笼罩在银白的光辉下,那情景如幻境一般,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幻境破灭,师父就不见了。

看着冯达看书,心却会跟着一同寒凉起来。相比师父,冯达看书的神情显得十分萧索,透着冰寒之气,那寒气宛若亘古时便存在而且永不会消融。穿着玄衣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座亘古冰封的远山,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更不敢登而征服。

看着看着,她突然对冯达有了一丝不知所以地同情——他的心要有多孤寂、多冰冷、多坚毅,他的神情才会如此……

梁晨曦不由地清了清嗓子,有一种想和他说点什么的冲动。

“诶!”

梁晨曦招呼了一声,冯达仿佛看得很专心没有应声。

梁晨曦心里暗忖,要称呼冯达什么呢?

思忖一会儿后,觉得还是叫姓名好了。

——虽说有些不大恭敬,但转念又想,自己为什么要恭敬他,就因为他是夫君,在夫后加个君就得处处恭顺他?

——他设计把我拴在他身边,我还要恭顺他?

——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冯达虽冷淡,但确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质。当他看着你,和你说话时,你就不由地想点头同意,然后随着他的意思干。

——当时自己就是这样被他‘迷’‘惑’了,才中了他的道,就答应了他的‘交’易。他抢在自己前面屠了韩府,告诉自己,一则自己内部出了内鬼,二则关键的人和物都在他手里,三则他想办成的事没人能阻止的了,四则自己再擅自行动可能会连累梁府,而自己就真真顺着他的想法走了,仿佛不这样做自己就是傻子,为了说明自己不是傻子,自己意会到了他的意思了也得这样做。现在想想,你顺着他的意思做了,你在他心里是傻子,不顺着他的意思做,还是傻子,他还真是会耍着自己玩啊!

——其实自己有什么可急的?管他冯达做了什么,管他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应该再等等。等等可能事情会有转机。冯达那样做了,他就不可能再是太子一派,不管他是自己要上位,还是要扶持谁上位,用承轩一事搬倒太子是最有力的,欺君罔上加杀弟焚尸,太子绝跑不了,自己等着看就行,结果自己却生生地被他唬住了,心甘情愿地钻进了他设的陷阱里。

——虽然当时已经想到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冯达也没有设计梁家的必要,但还是怕自己万一漏算了什么,让冯达算计了梁家,梁家有了承轩一案的牵连,皇恩再浩‘荡’也经不起再起‘波’澜了。可现在从冯达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是真的无心谋害梁家。如果那时自己再等一等也许事情能看得更清楚,就不会钻进他的陷阱里了。

——再说太子一派,凡是人都有软肋,慢慢筹划,步步算计,再铁板一块也有被撬开的时候,哪里利益就能兼顾地那般好?太子势力越膨胀,内部瓦解坍塌的可能‘性’就越大,只要抓住其中一两个重要人物的把柄,加以利用,挑唆,推‘波’助澜一下,坍塌就指日可待,自己不就指着从韩凤入手达成目的吗?

——况且皇上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任太子膨胀到不可控制,这两年来朝中频频换人,不就是皇上找准机会有意在折太子羽翼?而且日渐宠爱十皇子,大有捧十皇子上位与太子抗衡的意味。

——韩凤折在冯达手里,自己可以再找别人。韩凤一失踪,太子一派的人心中一定会慌‘乱’,慌‘乱’就可能会出错,出错就能被抓住把柄。

——冯达还真会选时候娶妻,以前自己没多想冯达为何紧锣密鼓地娶自己回来,以为他怕事情拖着会生变,现在想想,他这个时候娶妻,谁会想到他和韩凤案有关?

——他每天气定神闲地待在家里,还‘胸’中有数地保证可以半年内把事情办成,还不是等着太子一派的人慌‘乱’?难怪他制造韩凤失踪的‘迷’雾,这样谁也‘摸’不准韩凤到底是如何了……

想着想着,梁晨曦心里还是不由地佩服冯达的心机,希望他能把这等心机用在为善上,而不是为恶。

梁晨曦又清了清嗓子,轻轻唤了声:“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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