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得她一向不爱吃葱。”她关掉瓦斯,转过头来对着餐桌上的男子浅笑。
女子的笑容很让人博得好感。一脸认真正在撕四季豆的男子,此刻也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放下去没关系。她现在不挑食了,因为我前几天还煮───”说到后面,男子便将欲开口的话急忙吞回肚子里。实在是不想尴尬,所以官日晞没有了下文。
女子黯下眼眸,转过身继续料理晚餐。她明白官日晞在想什么十年前,在她决定出国的时候,就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恐怕也在她下定决心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将官日晞推向了那女人的身边。“小函这几天怎么都没回来……你们不是同居”
“没有,她现在和金先生住在一块。”很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但语气听起来却意外的沉重。
女子将两道凉拌的菜肴端至餐桌上之后,拉了木椅就坐了下来,浅啜着一杯柳橙汁。“金先生”
“算是小函的干爸。这些年来他很照顾小函”官日晞带着浅笑解释道,但方才那一抹黯然的神色却被女子一分不露的收尽眼底。
知道他们两人没有同居以后,她的心情便豁然开朗,嘴角的笑意也就更深了。“这样啊!我还真是糟糕呢。出了国就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就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她留着中分的长发,发色既没烫也没染过,一旦触摸了就会令人爱不释手地柔顺发质。她的外貌与本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宛如才女那般地出众但有谁会想到女子这般完美过了头的一切,也不过是靠医学整型技术而拥有的罢了。
身子往后仰去,从容地将马尾的发束取下。
柔顺的直发就这么随性披散着,那迷人的气息让官日晞也不得不多看一眼。
只是他虽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但脑海中却想着另一名女子的脸庞。
如果那年她没有剪掉头发的话现在也有这么长了吧
这几天,这念头不断回荡在官日晞的脑海中。
倏地,他将一篮的四季豆推到一旁去。“小瑜,这十年来你们俩都没有联络吗十年前的那件事,你是知道的吧”最后,官日晞还是残忍地问了那一年所发生的事。
这一刻,他从女子的双瞳中清晞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只是那淡漠的眼眸,似乎隐藏着深沉的内幕。
很久很久,女子打破一阵沉默。她的嘴唇微张,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字一句。“是啊!我知道因为我就在她身边呢。”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个局外人。
女子非比寻常的冷然,让官日晞安耐不住地站起身,双手支着餐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找到小函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日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想没有必要───”女子的视线已经悄然移开,拉开木椅欲起身离去。
官日晞眼明手快地抢先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也不管有无弄疼她。“小瑜!你不知道那件事带给小函多大的伤害。这么久她夜夜失眠早晨都在恶梦中醒过来!所以就算说谎也好,现在只有你能带给她一线希望了。”一回眸,官日晞满是担心的神情狠狠地扎痛了她的胸口。
女子深吸一口气,便挣脱开了桎梏。她带着一抹很是受伤的神情,缓缓凑近他。“伤害她的伤口比我要来得深吗我洪思瑜就是铁打的不会流血流泪了”眼眶满是泪水在打转,好似下一秒就会决堤宣泄而出。
惊见她的脸颊上有泪痕之后,官日晞便愧疚地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哭”一直以来在官日晞的记忆中,她就是个坚强又开朗把握当下的女孩子。只是他不懂不懂她现在流泪的理由。
“怎么我哭还要有原因了真的好残忍哪!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她抹去眼角旁的泪水,声音却早已变了调。只要一想起十年前官日晞拒绝自己的那些话,她的胸口就止不住地闷闷作痛。
“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小函的感情吗”一看见女人的泪水,仅管再怎么生气他也妥协了。
他虽然又坐回木椅上,可视线却已不再洪思瑜身上了。
官日晞一直都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只是那一天在学校遇见白净函之后,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样就算白净函没有闯入他的世界中……对她,也是不会跨出那一步界线。
她红了眼眶,深受着官日晞漠视的打击。“那我呢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
“别说了!无论说什么也不会有改变的。”语毕,官日晞就要起身走开,不再追问十年前的事。
洪思瑜抬眼看着官日晞,那男人总是将背影留给自己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无法挽回他吗
就当官日晞要开启另一扇门的同时,不轻不重的声音却穿过了墙壁,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那一天她被男人压在地上一直哭也一直挣扎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男人不放过她───”
每听一句,他的拳头就握紧一分。
不知怎么搞得现在的脑海里,都是一幕幕白净函被欺负的画面。
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伤心最后他还是晚了一步。
“够了!不要再说了!算我拜托你”官日晞受不了打击,跌坐在门口。
他双手摀着脸,一滴眼泪不经意地掉落于地上。
这时候,洪思瑜缓慢地走到官日晞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日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小函遭遇了这样的事。呜呜”她的眼泪毫不保留地滴落在官日晞的身上,双手眷恋着他宽大的后背以及男人独特的香味。
哭着哭着洪思瑜的嘴角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弧度。
厨房里,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水声,静静地回响在这室内中十年前的那件事,也在这个月色被黑云遮住的夜晚一一揭开了序幕。
一栋韩式风格的透天住宅,二楼的某一房间不时传来男人女人的斗嘴声还有狗叫声。
女子的发梢还有点微湿,想必是刚沐浴完不久。
她穿着宽松的男-,香肩小露在外很是性感。
自那晚被金玹焕莫名其妙地抱回来后,白净函就只好照金析苑的意思勉强借穿一下这男人的衣服。
因为全部的家当都在那行李箱中,好死不死的这男人竟然遗忘在官日晞那,害她这些天没有衣服更换。
最后内衣裤不得已还是买了新的一套,毕竟那是贴身衣物。
手上的吹风机吹了又停停了又吹。最后搁下半干的头发走到躺在床上的男子身前。“金玹焕!把邦尼还给我你已经抱了一个钟头了!”不满男子独占着她的宠物,举起抱枕就朝他的身上扔去。
对这女人动手动脚的问候方式已经习以为常的他,反而收敛了脾气不再恼怒。“那又怎样啊!红萝卜拿来,由我这个大帅哥来喂牠。”金玹焕早已摸透了白净函的出手路径,很是俐落地左闪右闪。
白净函气喘呼呼的丢掉抱枕,恐怕连一分毛汗毛都没碰到他。
一想到这,她便即刻冷静下来,不再做无意义之举。“不还我是吧”她漾起一抹坏笑,随后爬上床,身子缓缓地逼近于金玹焕。
无意瞄到一眼白净函露出的白皙肩膀与胸口,让金玹焕不禁红了脸颊。“白净函你你要干嘛”若只凭这男人的外表下判断,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是个情场高手,对那方面的事很有经验。
但事实却差远了!
虽然金玹焕很优秀又大男人主义,不过有时候还是会露出小孩子气的一面。
别的女人投怀送抱,他可能没感觉,但是白净函可不一样。
怎么说也是他现在中意的女人,会脸红也是正常的。
此时,白净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内衣肩带已经跑了出来。
更不会多想金玹焕脸上的一丝异样从何而来“呵呵待会就知道了!给我过───啊!”
当她要伸出手,准备搔金玹焕腰部的时候,热情的却跑来参一脚。牠一骨作气地跳上床,就因为牠这么一撞击,使白净函惊吓得往前扑去。
金玹焕顾不得怀中的邦尼,在惊见眼前这一幕之后,就随手将邦尼往前扔去,不带任何怜惜。
他迅速地接住了白净函的身子,一个漂亮的翻身就将她置于自己的侧身。“呀!你这该死的女人!待会撞到头怎么办”金玹焕用手臂当她的枕头,确保白净函头部的安全之后,就马上冲着她大骂。
一睁开眼,就对上金玹焕深邃的眼眸。“啊这不是好好的我刚看到了什么你居然把邦尼扔出去”语落,她就转过头来,睁着大眼狠狠瞪着他。
“嗯牠不是好端端的蹲在那吗”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邦尼毫发无伤的蹲在门口,见牠有离开的意思,白净函也不再开口强留了。
金玹焕偷偷拿起床头柜上的皮球,对着门口外扔去。
见了便力马当先地跳下床,追逐可爱的小皮球去了。
没多久便听见小皮球滚落楼梯的声响,成功将引到金析苑身边后,他随即露出了迷人的酒窝来。
白净函不是不清楚他的用意,最近他总是搞这些花招来夺得两人独处的时间。
明知道金玹焕是故意的但她就是恼怒不起来,反而觉得这男人的举动出乎意外地幼稚却又几分可爱。
金玹焕发现了她嘴角旁的弧度,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勾起她的发梢。
白净函微转过头,讶异起他这莫名的举动。
此时此刻,她枕在金玹焕的手臂上,也躺在他的身边。
虽然身体没有贴在一起,但是以现在的距离来说,也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声。“白净函你为什么不留长头发”
他的吐息就在白净函的正上方,虽然有片刻僵住了身子但是白净函无法忍受每次都这样被他占去了便宜吃尽了豆腐。“怎么金先生有意”
“很好看不管你留长发还是短发我都喜欢。”
冰冷的指尖不时轻轻地划过白净函的颈子,恼怒金玹焕究竟是无意还是刻意这翻调戏着她。
“你”
白净函忍无可忍地抓住那该死的手指,没想到反而又中了这男人的诡计。
欲爬起身,却又被金玹焕给压了回去。
不管怎样,这男人就是没有放开她的迹象。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上双眼安息。
她真的很难相信竟然可以和这男人相处得如此融洽
虽然偶尔还是会互相斗嘴,但两人皆会点到而止。
身前的女人一脸乖顺地躺在自己的身旁,对金玹焕而言可说是一种折磨。“你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尽管最近他表现的很主动,但这女人似乎很迟钝!
一睁开眼就察觉到金玹焕的脸庞放大在面前,心跳不禁倏地漏了一拍。“什么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跟你相处了吗”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白净函就推开他的胸膛,深怕被某人给吃了!
金玹焕满是挫败的表情,使白净函露出了得逞的坏笑。“不是这个你是不是除了官日晞以外的男人都不放在眼里啊!”金玹焕气恼地抽开手臂,猛地坐起身子。
“还有析苑。”白净函悄悄地翻身下床,走到化妆台按下吹风机的钮。
一听见那吵杂的噪音,金玹焕就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呀!白净函,我是认真───”
“我今晚还会再和他告白一次。”会关掉吹风机,显然并不是为了听那男人的下文。
闻言,金玹焕随即跳下床去。
“什么我不准!你到底要被那男人拒绝几次才甘愿”
他不想!
不想再从白净函的口中听见那男人的名字。
经过白净函亲口证实之后,他才晓得那一句“前男友”的话,不过是阎莞儿的恶作剧。
在那一晚金玹焕也看出了那男人对白净函强烈的独占欲。
意外瞥见金玹焕有些紧皱的眉头,还有那沉重的神情。
“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这一秒,她竟然也会有几分不忍心……白净函懒得多想那莫名的思绪,只能一脸冷然地移开目光。
这女人口中所说的最后一次金玹焕很了解这也可能是他们俩最后一次这样独处。
一旦这女人说了那句话过了今晚之后她就不会再回头看自己一眼了。
金玹焕百般急切地想要阻止她的决心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向她表明心意。
“白净函!你这次给我听清楚了!我───”
就当金玹焕扳过她的肩膀,欲开口的那瞬间却惊见了白净函很是挣扎的眼眸。
没隔几秒,她便收起那抹令人心疼的视线。“啊!这么晚了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被白净函强行推出房间的金玹焕,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转着门把。“该死的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啊!白净函───”房内的女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一片沉寂。
金玹焕黯然地低下头,那一眼仅是那女人的一眼,可以当作是给他的一丝期待吗
白净函呆坐在沙发椅上抱着双腿,一脸茫然模样。<igsrc=&039;/iage/7449/3230376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