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溯源集团显得光彩熠熠,办公楼外旗帜飘扬,也似乎预示着一场胜利的到来。
新一批的实习生已经全部到岗了,其中就有盛柏崇。调配工作,柏崇却被安排到了任谁都不愿去的保洁科。柏崇有些疑惑,想想也许是汪总有意刁难,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就算有再大的委屈,柏崇也要忍着。
接着就是拾掇起拖把和抹布,打扫卫生。电梯门开后,汪禾祥走进了大厅。她瞥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盛柏崇,随后满怀自信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公共办公区里,几个女同事就着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议论纷纷,谈的最多的,就是他们的颜值。
“那个瘦瘦高高的叫盛什么来着的?哇,他长得好帅啊!”
“帅你就把他拿下啊!”其他几个女同事起哄起来。
旁边的男同事似乎有些听不下去,掺和了一句:“人家还不定瞧得上你!”
此言一出,惹得女同事们嘘声一片。
“你怕不是吃不到葡萄,嫌酸了吧?”其中一个女同事撇撇嘴道。
那男同事脸憋得通红,不由得转过脸去。
这里面带头八卦的女同事叫刘梅,今年28岁,是出了名的话痨,而那位脸红的男同事,则是一个31岁的职员,叫安建国。安建国一直暗恋着刘梅,而刘梅,却常常干着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事儿。这一次,她把目标锁定在了盛柏崇的身上。
很快到了午饭点,同事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涌向了员工食堂,只有柏崇一人还在打扫卫生。
刘梅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去吃饭啦,呆子。”
“哦。”盛柏崇放下拖把,跟着刘梅一起去了员工食堂,安建国则在背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食堂里刘梅坐在了盛柏崇的旁边,问这问那的,搞得柏崇十分尴尬。
安建国打了饭菜,坐在了刘梅的对面。一边坐下,一边说了句:“你要时刻警惕那些母老虎,她们一个个吃起人来,渣都不带吐的。”
“怎么哪儿都有你?”刘梅抬起头来白了安建国一眼。
“瞧我这臭嘴,该打!”安建国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随后向盛柏崇伸出了友好的手。
“你好,我叫安建国,你喊我小安就行。”
盛柏崇与安建国握手,回应了一句:“盛柏崇。”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安建国笑道。
“行啦,吃饭堵不上你的嘴!”刘梅不满道,随后转向柏崇,继续问道:“你还没正经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盛柏崇停下了筷子,忍俊不禁道:“好,我正经回答你的问题,我有女朋友。”
刘梅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哟,小伙子还年轻嘛,也给我们这些老阿姨留点机会撒。”
这句话说的柏崇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安建国怼了她一句:“你这老阿姨有点不正经了!”
下午下班,盛柏崇径直走向了图书馆,而刘梅和安建国则偷偷地跟在后面。
“我们跟着他干嘛?”安建国疑惑道。
“我一直感觉这个盛柏崇不太对劲,你没发现?”
“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有啥不一样的呢?”
“那是你眼瞎!”
安建国被刘梅怼得哑口无言。
“我打听过了,在这一批实习的员工里面就他自己还没毕业。”
“那有什么了,没毕业就出来工作的不是很正常吗?”
“你……你是想气死我啊!谁让你跟过来的!”
“好好,我不说话了,别让他发现了!”
员工图书馆里,盛柏崇借了几本书就离开了。
刘梅的心目中充满疑惑:难道就这样?
“哎,还跟吗?”安建国疑惑道。
“不不不跟了,真是快被你烦死了!”刘梅气愤道。
总经理办公室里,汪禾祥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收好,最后打了电话给司机:“李师傅,把车钥匙留给我,今天我自己开车。”
晚间10点半,柏崇按着汪禾祥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家饮字号茶吧。
茶吧已经快打烊了,只有一个吧员还在值班。
吧员见柏崇进来,问道:“你好,请问点点什么?”
“不用点了,他是我的朋友。”
“那快请进吧!”
吧员把柏崇迎进了二号茶室,随即关上了门。
进了二号茶室,柏崇才发觉,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办公室,汪禾祥已经在电脑前坐了许久。
“你一定很好奇吧,好好的一个茶室怎会搞得跟个办公室一样?请坐!”
柏崇在茶台前坐下,汪禾祥将一沓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
汪禾祥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这里是我自己投资的一家茶吧,很安静,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
盛柏崇微微点了点头,便拿起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我们溯源餐饮集团是陕西省数一数二的餐饮龙头企业,主要做的是高端餐饮服务。目前在省内有58家独立经营店,净资产150亿,这样的数字听起来是不是还蛮好听的?”汪禾祥问道。
盛柏崇放下了手里的资料,耐心地听着。
“想当年我带着手底下的8大金刚走南闯北,打下了一座座坚实的城墙,建立起如此规模的餐饮企业,却未曾料想有朝一日,它将爬满蝼蚁,被腐败一点点地蚕食。眼看着我就要退休了,但我决不允许我一手打下的江山,就如此覆灭。”
“所以,您就向董事会提出了体制改革的申请,提出连锁经营制?财务统一核算,统一管理?”盛柏崇问道。
“是啊!”
“不过我想,这样实行起来,势必困难重重吧?”
汪禾祥叹息地点点头,表现出十分无奈的样子。
“您的这份体制改革计划我看了一下,看似施行起来比较简单,但毕竟是国外流行的文化,未必适合本地的土壤,所以要让它真的适合本地土壤,还需要细致地调整。连锁经营之于独立经营,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阻力,就好比给人家一块山芋容易,再拿回来就十分困难了。”
“那你觉得,体制改革的关键之处在于哪里呢?”
“利益分配。”
汪禾祥给盛柏崇倒了一杯茶,为他看待问题的独到暗自称赞。
“这份计划我带回去细细地修改一下,然后再交给您审阅?”
“行!如此就太好了!”
“说了半天,忘了问你,工作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同事们都挺热情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初入职场,会感到不自在呢!另外……你怪不怪我?兴师动众地把你挖过来,却又把你安排在那样一个职位?”
“我不怪您,无论是什么工作,我总是要在底层磨练磨炼的!”
“其实把你安排在那样一个岗位,不光是要磨炼你的意志,更重要的是,公司里鱼龙混杂,特殊时期,我不好明面上说你是我的人,万一改革失败了,也可保你不受牵连。”
“明白!”柏崇认真地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郑艾望着正在工作的柏崇,心疼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改一份方案,明天晚上要交上去!”
“柏崇哥,你现在在溯源,主要是做什么工作啊?”
柏崇转向郑艾,温柔的抚摸了下郑艾的脸,说了句:“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工作。”
郑艾点了点头,说道:“柏崇哥,以后那么晚了,你就别来医院陪我了好么?”
柏崇捏了捏郑艾的鼻子,笑问道:“怎么?心疼我了?”
“你看你,那么辛苦地工作,还要顾着我,你得多累啊!”
“没事的!”
“对了,柏崇哥,医生说,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
“真的!”郑艾的眼睛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十分温柔,那一刻,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柏崇竟产生了一种想亲吻她的冲动,郑艾也似乎感应到了内心的召唤,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耳边却响起了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的声音。郑艾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柏崇已经重回了工作状态,便气愤地“哼”了一声。
另一边,法院对邱正蓄意伤人的判决终于下达:判处赔偿人民币25万元,并处以5年有期徒刑。
走出法院的梦珂曾到柏崇的学校去找过他,得知柏崇已经去了溯源集团便又失落落地折回。半道上,她想着应该去看一眼受伤的郑艾,于是打车去了第二人民医院。
梦珂走到护士台问道:“请问有没有一位叫郑艾的病人?”
“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
“好的,她在305病房8床。”
“谢谢!”
梦珂拎着果篮来到了郑艾的病床前,郑艾抬头望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梦珂紧忙放下果篮,拘谨地站在一旁。
“之前因为我的关系,我的前男友跟柏崇发生了冲突,才导致你重伤住院!”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我……”梦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
梦珂说完,转身将走,郑艾喊住了她问:“你跟柏崇,真的没发生什么?”
“我知道你跟柏崇的关系,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郑艾看着一脸认真的梦珂,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