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泽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
敲了几分钟门之后,终于从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敲什么敲,把门都给敲坏了。”
“请问是吴雨泽家吗?”高峰开口询问。
“是,有什么事吗?”吴雨泽问。
“这里有一件你的快递,麻烦出来签收一下吧。”高峰说。
“快递,我最近没买过什么东西呀?”吴雨泽嘟囔了一声,却还是朝门口走了过来。
房门打开,一个长相清瘦的三十岁男站在面前。
“你就是吴雨泽?”高峰询问。
吴雨泽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点头应道:“我是。”说着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你们不是送快递的。”
“我是警察。”萧月亮出了工作证件。
“警察?”吴雨泽仔细看了看萧月的证件。
实际上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根本没办法分辨出证件的真假,只不过是比较警觉一点而已。
“找我有什么事吗?”吴雨泽好奇地问。
“有件案子我们想找你协助调查一下。”萧月说,目光却已经投向吴雨泽身后,问道,“方便让我们进去谈谈吗?”
“哦,请进吧。”吴雨泽侧身让开,并将房门完全打开。
三人走进院子。
“是什么案子?”吴雨泽非常好奇地问。
“是关于任琴琴的,她失踪了,而你曾经担任过她实习时的师傅,于是我们就过来问你几个问题。”萧月说。
“你说任琴琴呀?哦,我有点印象,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可在我们公司只做了一个月就辞职了,真是可惜。”吴雨泽说着关上房门,却站在院子里没有让三人进入里屋的意思。
“之前我们给你打了电话,为什么没接?”萧月问。
吴雨泽擤了下鼻子说:“哦,我有点感冒,在家里休息,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并不知道你们给我打了电话。”
高峰进入吴家就四下里走动,似乎对什么东西都非常好奇。
在萧月和吴雨泽谈话的时候,高峰伸手推开了房门。
“不好意思,屋子里有点乱。”吴雨泽急忙挡在了高峰面前。
高峰面色微怔,回头叫道:“萧月,你过来看一下。”
萧月走到高峰身边往屋里一看,目光就落在了客厅侧面的一张大幅照片上。
“照片上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萧月问道。
实际上这句话算是废话。
那是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人是吴雨泽,另一个女人自然是吴雨泽的老婆。
萧月之所以问了这么一句废话,因为在不久之前才见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她被人用钝器击中后脑而死,然后尸体被装进行礼箱内藏到了任琴琴的出租屋内。
如果不是任琴琴的父母找来,如果不是萧月接下了这个案子,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死者。
吴雨泽回头看了一眼说:“哦,那是我老婆。”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高峰问。
“陈娜。”吴雨泽回道。
“陈娜现在在哪里?”高峰紧跟着问。
吴雨泽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萧月眼皮一沉,问道:“你老婆已经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难道你就没有出去找找吗?”
吴雨泽轻叹一声,一脸无奈地说:“找了,可没找到。不过,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她是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萧月不解地问。
吴雨泽又是一声轻叹:“她的心早已经不在我身上,不在这个家身上,找回来也没有用。”
“你的意思是说她变了心?”萧月问。
吴雨泽点头应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在外面有男人,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是事实,否则的话她不会狠心丢下我和两个孩子就这么的走了。”
萧月扭头与高峰相视一眼,有点婉惜地说:“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吴雨泽问。
你老婆被人给杀了。
萧月实在是没办法当着死者丈夫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想了一下说:“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吴雨泽皱了皱眉头,隐约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请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吴雨泽转身走进屋内,却只是拿了件外套就又走了出来。
四人乘坐警车,再次回到了任琴琴的出租屋。
原本是去找吴雨泽了解任琴琴的情况,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他就是任琴琴出租屋内死者的丈夫。
吴雨泽多少也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到陈娜的尸体后,却还是一下子失控了。
不得以之外,聂万里只能安排两名警员负责安抚吴雨泽的情绪,然后和高峰、萧月来到楼下警车内。
“死者的丈夫是失踪女孩的师傅,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凑巧吗?”聂万里问。
“聂局,你是想说吴雨泽就是杀害陈娜的凶手,然后又将尸体藏在了任琴琴的出租屋内?”萧月询问。
聂万里点了点头,并将目光投在了高峰身上。
之前高峰就推理出死者和任琴琴相识,至少凶手认识任琴琴。
吴雨泽是任琴琴的师傅,而死者又是他的妻子,他完全附合所有的特征。
“高峰,你怎么看?”聂万里问。
“不管任琴琴是死是活,我们都必须要找到她才行。”高峰答非所问地说。
聂万里却心领神会。
证据。
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就算吴雨泽真的是凶手,那也必须找到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才行。
“嗯。”聂万里点了点头,低沉地说,“那我们就以吴雨泽为突破口,尽快查明案件的真相!”
“当当当。”
张南在外面敲了敲车窗,然后讲道:“聂局,吴雨泽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要不要和他谈谈?”
“把他带回局里再说吧。”聂万里想了一下说。
现在吴雨泽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可苦于没有一丝的证据来证明他是凶手。
把他带回警局去,在心里上对他将会是一种警示和威胁,很容易让他心理崩溃,从而交待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