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颇有喧哗,皆是讨论谁为天下第一,显然不认可他们认可的四大列位的事实。四族之人与外来人经过漫长的口头争辩,谁都很难说服谁。
“乐谱不是什么武学与心法,排在首榜实在令天下修行者心寒意冷。诸位,我所言非虚。”
说这一句话的是一位中年青衣人,声音并不哄亮,旁边听见后耳目一新有头有脸雄霸一方的人才注意到他穿着剑宗的服饰,是一个有身份的陌生人。
数名剑宗?的人在鬼哭岭劝说剑千端回归无果,便来凌云阁观看这一届进入四大列位的高手有那些,是不是能有一位剑术高超修为不低的所在。当然,对高傲门庭的剑宗弟子来说,就算交剑谱者排进了四大列位,那也是不堪一击的存在,起码是剑术上。
剑千楼,剑千层,剑千端与剑千舞,这四个名字在前几年如雷贯耳,剑千舞弃剑修医,蜗在儒门龙渊圣口当起名副其实的风座,这让天下人饱生怀疑,怀疑龙渊圣口的大主事临江仙有什么样可怕的手腕,把剑宗四秀其中一个光明正大地挖走。一向有教无类儒门没有站出澄清一下风族风舞樗的个人志愿。
剑宗四秀之一剑千端就更不用说?,压根没有几人知道他投靠了在人们眼中臭名昭著庞大土匪窝盘蛇山,当然除了心思熟虑掌握信息的秋松鹤除外。
令人仰慕的四秀只留下剑千层与剑千楼在剑宗,剑千楼这一次是带领人,带领弟子们阅历人情世故,?他们管叫“走四方,多长见”。两人加上为剑百尺制造药引的地狱荒唐,在外算得上剑宗三位领头羊人物,其他几十男男女女都是跟随在侧的徒弟。
广场吵闹未息之际,地狱荒唐跳上台子,青衣一整,讪笑着脸,面对数万万里挑一的群英或者代表,揖让道:“诸位,请安静,请安静。”
群雄皆是一愣一愕,疑惑不解那人怎么突然上台干什么,后来看到他穿着剑宗的?服装,不由得惊讶万分。
剑宗在世人眼里,与知规守礼的儒门龙渊圣口常年下雪的紫微宫是一个侪辈的宗门,别说各个武断专横的门派或者世家给足了面子,就连?大名鼎鼎的天道四族的人也没有敢露出什么小觑的眼色,在场中的众人大部分人已经做到了这一点,然后鸦雀无声。
地狱荒唐道:“在下地狱荒唐,乃剑宗之人,今日看见诸位议论天下第一,久持不下,在下有一计,可以帮到诸位,不知道诸位能不能接受。”
“有什么鸟办法,能够打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常规。”
“是啊是啊,如果真的有办法知道一个的能力多大,那个琴谱就不会出现在第一位了,也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依我看,这里还不如改成玩艺之所算了。”
你一句不满我两句不屑,顿时人群开始鼎沸起来。
突如其来的人窜跳上台,容清照先是毕恭毕敬对待他,上前客气几分,然后对台下群雄道:“诸位,我们的评谱看法,与这位地狱荒唐兄所说有所不同,大家没有晋级,自然有道理,被选入的剑法与心法之类给阁主评估,此次会附加注解,提出不能通过的意见。会准时发回给大家,请大家不要着急。”
“?诸位,我们汉境天朝应该规划实行武力值的区分,这样才不会让一些玩着曲调自为高雅的家伙冠去首名。”地狱荒唐道。
虽然众人不理解前面一句的意思,但是后面那一句话才引起了不满的共鸣。
“武力值怎么区分?”
“怎么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强弱?”
武者对战,一般想知道对方的底子,是经过许多方面观察,比如一个人的呼吸平均比自个极为和缓,那么这人的修为可能要高一点,但如果对方狡猾封住自己的穴道,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或者很难通过空气中看不见的弦感觉得到。
“我们汉境天朝的实力分层,应该采取博弈之道,以实力互相竞争,承先人之志,后发精才,广茂神州,符合凌云阁创阁的初衷,所以修为排为:守拙,若愚,斗力,用智,通幽,具体,坐照,入神,顶峰,近神,超神。”地狱荒唐说得口沫横飞,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对方面甚是了解,才加以区分。
容、颜二使互对一下颇为愕然的眼睛,对台子上剑宗的中年人的妙语连珠不置可否,试想着可能会有下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这种常见煽动议论的方式,是最好的抛砖引玉的铺垫,也自个每一届常用的安抚手腕。
凌云阁广场可容纳数十万人,如果站的挤坐的挤容纳人员更多,不然也不会修一个偌大的院子,估计比皇宫大院有着巫见小巫的层次,所以这个院子巨大巨宽的广场用来发布晋级的信息,头一任阁主便将这里取名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极是应景应事。
高台一人的话语很快传遍院落广场的每一角落,多半自翊聪颖的群雄若有所思,之后觉得十分有道理。
这时天气刚刚退去早晨的清爽,慢热的太阳正在缓缓爬上笔峭的阁楼,照耀下的缕缕阳光,逐渐分发给广场中形形色色的人头顶上,浇起一丝丝不安不耐烦的小小情绪,汗水便成了一点一滴的油。
阁楼的拱檐下,站着一男一女,不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方式处在人少的一个不起眼角落,男的是刚刚晋级进阁换物拿谱的浩顽命,他没有迅速离开这个百无聊赖吵闹与是非交集不断摩擦的地方,旁边大多是接应带着夸耀的族人,而身边那个女子,长得十分秀丽多姿,绝美的容颜吸引了不少浩族的年轻小伙。
手上槌下的鼓声喧天祝贺那穿着土色衣服的神情冷漠的男子晋级,而小伙子们的目不转睛害羞,转在烈阳照热的略有跳动的胸膛上,胸腔里的小鼓比手上敲打激昂的大鼓更加响亮更加快速。
浩顽命与旁边的白衣女子万白露刚刚认识并不久,他比较冷淡甚至无情,却有几分看待事物的本性。
而万白露自从被山贼释放,便想方设法报仇,在机缘巧合之下,跟一个冷酷无情看似十分危险的浩顽命混在一起,她知道她身边的人话语不多,在相处时成了一个倾诉衷肠苦涩的对象,性格开朗且活泼跟着一个木头疙瘩,十分令人无趣,不过她说了自己的遭遇,却拉动了浩顽命的本有路见不平的弦。
别人看不出浩顽命的心思,万白露看得出他虽然冷淡,而一些情绪没有那么冷淡。
身怀深仇大恨,俨然活泼可爱的万白露一路跟着他,一来不想回令人作呕的剑宗,二来当一个修为不凡刀法利害的木头人儿跟屁虫,也不是什么坏事。走了数十里的山路的时候,才发现他是朝着凌云阁的方向去,万白露见过他刀光斩杀了几十个围着自个的山贼,刀法精湛,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来晋级乃理之常规。回想剑宗的人也很可能在凌云阁围观,她为了父母的大仇,只能鸭子赶上架,跟着不在意自己的浩顽命,来到凌云阁。
万白露在人群早已看见脸上写满嫌弃的剑宗剑千层,旁边还有仇人地狱荒唐。当地狱荒唐跳上台子上的时候,她便看着一举一动。
“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这个人恶毒的很,大家不要上当,他是骗子。”万白露不再藏匿在台下,不想错过一个令仇人无地自容的机会。
“地狱荒唐,你倒说说怎么区分,不然便是如这位姑娘所说,你就是一个骗子。”
“露儿,你快快下来,不许对师尊叔无礼。”剑千层喝斥道。他的口气像极了一个对长辈对晩辈的教训,其他剑宗弟子自然也跟着站着不安,怕她出言无状。
“还真是荒唐啊,师侄与师叔这是怎么了。”
地狱荒唐的修为怎么也比得上跳上来的黄毛丫头,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有想过她有能力复仇,对群雄说道:“诸位,这是常见的荧光叶丸,柔碎在手腕上,自然而然能感应得到对方的修为,不信的话,诸位不妨一试。”他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暗绿色荧光叶丸,掷了出去,如天女散花,然后又是把,直到转了几圈将口袋里鼓鼓的东西全部抛光。
众人没有哄抢一片,大概是因为对这个东西还有很多质疑的地方,有些人漫不经心随手在空中抓住一个,半疑半信柔碎在手腕上。
“你是通幽修为,老兄,不错嘛。”
“哇塞,你看你看,那是坐照级别的。”
“入神的怎么这么多,哎呀妈呀,那……那……那是顶峰修为,天呐,我才是力斗等级,他与我也相差不了多少岁,怎么修为却相差这么大?”一个年纪男子指了指上身没有穿着衣服贴墙挤走的男子齐暄曜。
一片的眼光看向齐暄曜,齐暄曜却像是个偷偷摸摸的人,在墙上行走一点气势都没有,让人怀疑这个荧光叶丸是不是用糊弄人的。
地狱荒唐指了指下面剑宗弟子旁边的麻袋,下面是这几天千辛万苦采购来的,朗声带着成就性道:“诸位,本人没有诓骗你们吧?若你们想要,我可以折本卖出你们,五两一颗荧光叶丸。”
浩千层心里一直搞不清楚,但暗暗佩服这个师叔能够让群雄信服,为剑宗提高了声望。使一个眼神给徒弟们发卖,说不上乱抢一空,毕竟荧光叶丸是常见植物,上来购买的人只是图个新感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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