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情书暗道:“她们修为不凡,为何剑法似是在那里见过。”他想着想着,脑海出现一种长赋的画面,然后猛然发现对方是通过《大乐阴阳赋》参悟出炼的修为,剑法也是从心法演变出来的。
作为帮忙镌刻城玺的底字的颂情书见过昭明太子写下的《大乐阴阳赋》?,此赋的心法是教人釆别人的精血为用,乃是一种特殊的功法,不过赋是好文章。一向也喜欢舞文弄墨,研究字体的他当时很想批评高高在上的太子写的污言秽语,还用长幅存起来。但是与其有交情而不深,也不想直言极谏,所以他被太子来请刻城玺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将破解赋中心法的剑气留在字迹里,料定会用那块城玺落款。
这也是为什么采轮回等人取出《大乐阴阳赋》遭受到图案剑气的攻击。这也是金瓶儿看见城玺被攻击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颂情书有点讨厌太子对文字的亵渎,所以在诗会不给好脸色。
颂情书想到源头,使出几招针对?《大乐阴阳赋》的剑法,结果稳稳当当将她们的剑路全部克制,让来势凶猛呼啸生风的剑法没有发挥余地。
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娇媚儿手上没有剑,但对方对心法的主脉门十分熟悉,不敢用丝线再攻击,只好收回化为之前的软盾,艰难地挡下要命的攻势。
颂情书剑上如逐风流云,速度快如闪电,将方才还占优势得意洋洋的众女子杀得步步败退。
釆轮回道:“不妙,他已经掌握我们的剑路,不但如此,我们每个呼吸间换气他都知道。”
金瓶儿道:“怪不得,他会捏拿得那么清楚,出手回剑之间,不差分毫。”
采轮回突然惊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镂刻城玺的人。”
金瓶儿与娇媚儿心惊肉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方肯定是极为难缠,那么再斗下去,弄不好真的丢了小性命?。
颂情书看到她们踟蹰不前,道:“怎么样,不敢了,现在离开,还来的及,这里是结缘成姻之地,不是淫·荡放乱之般。滚!”
采轮回与两人对望一眼,各自心领神会。
“小情郎,我们找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也想了你很久了,可就是不知道你在哪里。?”金瓶儿娇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颂情书道:“不想说第三遍,打下去,十招之内,你们必定受伤一个?。二十招之内,两个。”
金瓶儿道:“要我们离开也可以,你能告诉我这个松树上面挂的是什么?”
颂情书道:“你们想干嘛?”
金瓶儿向上一窜,五指扒住树枝,用剑割掉几个挂在上面的牌子。她落在地上的时候,素手接着?丁铛小方的铜牌。
被称之为月老的颂情书对于这棵大松树,那可是费尽心思来呵护,宁愿雇一个睡懒觉的家伙看着,可见把这个挂满红线牌子的松树当做宝贝来看待。?他心急如焚,咬牙切齿道:“你们离开就是,现在要干什么。”
金瓶儿暂时变得一脸?天真无邪道:“我只是摘几个牌子来问问你,你不必紧张成这样吧。”
颂情书知道抢过去,于事无补,爽快道:“好,有什么快问。”
金瓶儿道:“你是何人?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
颂情书看见她旁边两人闭目养神,想是回调真气。他倒也不在意,尽管对方修为再高,已经有了克制的方法。
颂情书松一口气道:“我是?这里的月老,这颗古松树乃是千年古树,你所拿的是一对男女的挂愿牌。里头写着两人山盟海誓的誓言。”
金瓶儿笑嗞嗞将东西摆在手掌里堪验,不屑道:“刀什么魂,剑什么魄。这是什么鬼东西?下面还写那么多小字?”
慌张的颂情书警告道:“把东西挂回去。”
金瓶儿?对釆轮回对看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不顾黄衣男子的劝告,金瓶儿把牌子向庙里一扔?。
颂情书心中五味杂陈,刚想去接住牌子,怕牌子一落地,毁了两个人的姻缘。他只迈出一步,就听到松树下哗啦啦、铛铛铛地作响,猛然一回头,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形状形状不一的牌子悉数撒落在地,再看上面松树的红线显明减少了。
金瓶儿道:“什么狗屁月老?什么狗屁山盟海誓?”说着,她趁着月老回头一刹那,舞一道真气,“哗铛”一声,扫除杂七乱八的牌子掉下崖底去。
颂情书阻止不及,大怒道:“你就不怕糟报应。?”他话未说完,仗剑夹带难平的怒火扑杀过去。
三位女子哈哈大笑,杀意波动。
颂情书边战边听着嘲?讽之声,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几个回合后,觉得事情那里不对,想到是对方有意激怒,挡了采轮回的攻势使保持心平气和,将剑法克制《大乐阴阳赋》的武学发挥到作用。
三位风姿绰约、体态妖娆的女子?退到一旁边,不再发难。
她们三人做出惊人的举动,邪笑着,缓缓扒开胸前的衣裳,上半身像被剥开的香蕉皮,露出雪白的肌肤。
颂情书看到风流女性上身玉润珠圆般的东西惊愕失色?,慌忙闪开不应触及的视线,头一撇在庙门的方向后,在阳光下照白得透明的陈肤没有离开警惕的余光。
釆轮回三人不要脸地抢杀过来。
这一次,她们利用对方不敢看的弱点,?在视线里占了绝对的上风。
颂情书依旧想着《大乐阴阳赋》的内容,挥出克制心法的剑术,只不过羞于她们裸露的上身,加上《大乐阴阳赋》的词藻污秽不堪,越想越心烦意乱,几乎招架不住三方的攻势。
“月老,你的定力怎么只有这样?要是我们也脱了全衣,那还得了。?”金瓶儿笑道。
“你们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颂情书斩钉截铁道。脾气再好的他也咬得牙齿咯咯几声震震作响。
“月老啊,照你这样说,那你还见过别的女人不要脸脱衣服咯。?”金瓶儿连划了几剑呼啸生风,长剑直取松懈的左边防御,还不忘还嘴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不再想那个赋的文章,用起自己的剑术,在刺杀而过的玛瑙红衣女子前面快速划出一个金黄色的“水”字,解拆杀招,连刺数剑。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他朝手持春睡海棠剑的女子用剑尖铁划银勾一个“不”字,直削扑来的面门。女子见状,嘴不再敢拌,而是歪头极速闪。
“自古多情空遗恨。”他再刷刷几剑,画出一个“多”字,如狂风恶浪般绞乱了娇媚儿的纵横蚕丝。
“小情郞,你是认真的吗?可方刚在红幕里,?千载难逢的良辰美景,你怎么就辜负了天呢?”金瓶儿手中剑不断挥铛铛铛,调戏的声音夹带兵器的交碰声,形成一种奇葩的风味。
还处子之身的颂情书为了逃避女子们的无礼与卑鄙无耻,眼光不敢直视,所以对手的剑术也不太用心多想出破绽。
没多久,节节败退,他想到一个很笨的方法,那就是把眼睛闭上,尽管失于视线也无所谓。
颂情书闭上眼睛后,没有攻击的能力,只是自保略有不足,总比之前心神不定的好。
当颂情书闭上眼睛,三位红衣女子没占到太大的便宜,金瓶儿嗔怪挖苦道:“你那么假正经,就不怕我们偷袭你,冷不防给你一剑。”
颂情书道:“作为儒门中人,讲究最多做的最多的应该就是礼仪了,所以,危险归危险,性命归性命,礼仪廉耻就是礼仪廉耻,就像某个宗门收弟子的门规,板上钉钉的事情。”
顶住长剑的釆轮回趁其不备,抬起一脚踢过去,踢中颂情书的肚子。
这一脚没有多重,甚至连嘴流血都没有,因为釆轮回力量全用在手中的猎食者上施压。
娇媚儿舞着蚕丝,怨颂情书道:“你看那个小屁孩探头探脑的,比你识趣多了。”
颜庄扒在门口的角落,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啁啾道:“没有明亮的眼睛,便看不清污秽了吗?”
战场中的颂情书一征,略有明白那小孩的话语。
颜庄又道:“其实是看不清自己的生死罢了。看不清儒门严格的仪式感的条条框框罢了。”
颂情书再征征然,架着两个人的长剑,好像是再想听听后面的小孩说什么。
金瓶儿吼道:“死小孩,乱说什么。”
颜庄道:“心中若无污秽,双眼看在那里都是雪亮雪亮的。心中若有污秽,闭上眼睛的黑眸中,?不计其数。
心中若无邪,读何种书,看何?种污词,只是学字辩义,明理晓端。”
颂情书暗道:“天呐,这才是我儒门的教化群众部分内容。?嗯,我明白他说什么意思了。”
颂情书心思把定,猛然睁开眼睛,心境保持空明,心中只专注手中的多情剑,不专注骚·情的人,看清对手的剑路后,刷刷几下,总算解了长期的包围。不过刚方被拍了两掌,回气变太慢,他想用《大乐阴阳赋》的内容克制她们的剑法、运气之类,却是使得十分吃力。
战局顿时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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