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男群才子有头有脸的人与右边才女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其中穿着银色衣裳的少女向秋白商挤挤眼色,秋白商没见,她又哑声低叫道:“嘿,嘿,油嘴滑舌的呆子。”秋白商一看过来她那边,认得她是之前在天虎城一起练剑素银霜,喜出望外,连忙从那边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只觉香气四溢,挤挤肩膀,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
素银身神情扭捏,挤眉弄眼小声回道:“你快回去你的座位,这么人看着。”
众人从秋白商跑去女群早已经注意到,正在看异样的眼睛看着,而女群里面的女才们更焦头烂额,好像在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随随便便闯人我们这边,那个穿银色衣服女子会不会是他姘头,一见到便坐在一块,不知羞耻。?”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
素银霜用手指使劲扭了一扭秋白商的腰?,示意他坐回原位。
秋白商吃了痛“啊”一声,接二连三喊痛,这才乖乖回去。
女群中,一个身穿粉红色的?女子,秀丽多姿,看上去年纪轻轻。她出列道:“酒癫先生的诗词随性而为,令人钦佩,在下不敢鉴赏,只不过我也一首,念出来给大家改进改进。”
颂情书道:“阁下是。”
粉衣女子道:“百花谷,桃庄樱。”
雅贤集恍然大悟:“哦,桃庄主,我之前在贵庄上绘画过桃花,在庄外绘画过樱花?,嗯,印象十分深刻。”
贤才女道:“既然桃庄主有兴趣,不妨念出让我们听听。”她只是不想女群才子输给男方。
桃庄樱道:“?任凭四季交替,花开还是娇艳,落入泥中不见,下个春天再现。”她说的是生命随着季节的转换,好比给在场的人一个警告:“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意境,虽然词语简单,意义非凡,少了辞藻华丽,多了真实的质感。
还算广阔的厅中众人缄默不言,皆在想这词语简单而无法从何下手改进,也有高明之处。
雅贤集道:“桃庄主语言生动,不错。”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之际,坐在男群前排的浩淫剑没来由道:“如果这也叫诗?,那我把花肥给吃了。”
女群才子们一听他语言挑衅,不识规矩,心里头勃然大怒?,用厌恶至极的眼神瞅了瞅他,其中玉才人心平气和道:“公子若是才华洋溢,不妨念诗一首。”她虽然气定神闲,但对这位突然在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白衣男子十分讨厌。
秋白商道:“是啊,我说浩兄,听说你也饱读书塾,知识渊博,不如来一首。”
浩淫剑道:“诶,不!不!不!还是秋兄学识渊博,我那里能跟秋大公子相提并论,秋府的藏书近百万,书香门第,板板正正的事。”
秋?白商听了这阿臾奉承的话,心里很是受用,又客气道:“那里,那里,你天道四族的凌云阁那个才是真真正正的藏书百万,什么种类的科目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可谓是天下苍生一颗照亮读书人的夜明珠啊。”
浩淫剑嘻皮笑脸,向秋白商倒酒,道:“秋大公子的气质,还有仪态,还有内在,林林总总,非凡,非凡啊。要什么贷色没有,偏偏来这里找。你昨天不是去过青楼吗?难道不尽其器。趁兴而去,败兴而归?”他这句一出引女群才女们纷纷怒形于色,若不是在场人多不好发火,估计可能被掐死。坐在男群里面才子们各各面面相觑,都觉得像说自个逛青楼一般,十分尴尬,包括哑口无言以对的秋白商。坐在北面者的两位也是互看一眼,脸起嗔色。这时你赞我我夸你的两人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诌媚之词说得越来越离谱,口沫横飞,天花乱坠,完完全全无视众人的存在,在眼里只是酒与攀谈的人。
女群中,忽然站起来一位穿青茶色的姑娘,她规规矩矩地小跑到大开大阖的浩淫剑旁边,扯了扯衣袖,押低声音说道:“哥,哥,玉才女刚刚问你话呢!你怎么净说这些浑话?”
浩淫剑的举杯痛饮大大咧咧才戛然而止。秋白商的眼睛意注到那位曾经在天虎城教自个剑法?银装素裹的奶凶奶凶美丽少女,正在生气勃勃地瞪着自己的举手投足,直到青茶色少女小步无声无息地落坐挡住半个视线。
颂情书道:“浩公子,以你的才学,作一首诗不难。”
浩淫剑道:“既然是颂座发话,那我就搜肠刮肚,大家听好了。”他正经八板地清了清嗓子,吟道:“?山云仙鹤说飘渺,深溪枫径两边草。不闻霜钟知寺远,常见和尚来洗头。”
姚才女道:“浩公子这诗,好像也高明不到那里去。?”
“我这首诗是为了你们而写。?”浩淫剑直言快语道。
“我们,我们又不是和尚,再说了,你第三句说到?’不闻霜钟知寺远’,又何‘常见和尚来洗头’之说,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玉才女数落他道。
众人投来鄙视的眼光,大概是怪他乱作诗破败气氛。有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容貌出众的女才听到他的诗句,沉默不语。八成的才女已经对他忿忿不平,各种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嘴脸比比皆是。
浩淫剑又吟道:“独坐闺房若囚笼,夜里常听猫叫春。错把被子当男子,一睡天明晒凉风。”
男群才子一听,捧腹大笑,笑晕了几位。
而右边才女们一听,不得了。丝毫不顾及的女才形象,就抓起酒杯与茶杯往这位出言无状的白衣男子身上砸来。“铛铛铛”,哐哐哐”。浩淫剑急了跳脚,连忙拉住旁边身份尊贵的秋白商当挡箭牌,没想到那群女才照砸无误,随着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东西越来越多,就差扛起古香古色的木几了。
浩淫剑那里受得了,立马抓起秋白商就夺厅门而出,急急如丧家之犬,慌慌如漏网之鱼,一股劲冲出了大门。
雅集贤安慰大家道:“大家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禀告给浩族,让浩族族长来处理,此人太过放肆。”
众女子听见雅贤集的安抚,火气才稍微平息。雅贤集又命令下人将摔碎的杯子打扫干净,换上新的杯子。众人作诗鉴赏一会儿,最后无人超越玉才女的一首诗,颂情书与雅贤集盖棺论定之际,突然有下人来匆匆忙忙闯了进来道:“报,雅座,颂座,昭明太子驾到。”
厅中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各各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太子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怎么会来到这种风雅的地方,雅贤集令人快快去迎接,由于儒门之人都没有迎接过太子,搞得乱七八糟,太子也不当回事就直接过来了。
众人只见太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容貌?英俊,穿一袭青袍,腰悬佩剑,今天他也带酒。
雅贤?集与颂情书出座相迎,说道:“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众人起身,向他一礼。汉境已经有了规定,但凡修行之人,可以不行大礼。
太子开始识趣,说道:“知道我为何过来吗?”
众人一脸茫然无措。
太子直截了当道:“听说有人拿东西砸我兄弟,可有此事啊,雅座。”
雅贤集一时僵住了口,支支吾吾。
太子向众才女看去,只见各各容色秀丽,气态不俗,不由点称赞,然后道:“是你们吗?”作为秋白商的小无猜的太子,他可以说十分了解这个好色异姓兄弟,?看到长得漂亮的女子若不调戏一般,都好像白来过一样。
玉女才巾帼不让须眉,爽然道:“没错,是我们。但是,是秋公子与浩公子先侮辱我们,我们才迫不得已而为之,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为证,不信的话,殿下可以问问。”
太子抓住一个问题道:“可否说说,秋公子是怎么侮辱你们。”
众才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颂情书道:“殿下,是浩公子出言不逊羞辱女才们,失手将秋公子砸伤。”
太子“哦?”了一声,在左边找个空位置坐道:“有酒么?我这一坛不够。”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释然弄得手足无措,雅贤集连忙请这位没有来过龙渊圣口的殿下上上座,?但是被拒绝了。
太子喝了口酒道:“?本太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得罪你们,砸是应该的,若不是,那就另当别论。来,来,你们继续。”
穿着水墨衣服的男子无可奈何,只好坐回原位,与颂情书共主持诗词大会,特意吩咐手下的儒生将几好佳酿拿来供给太子。
太子前来满想希望诗词之会过后,打听打听龙渊圣口主事的口风,找个机会游观圣口内有没有龙胎石,这才是他主要目的,对于诗会如何,倒是不关心,只顾着喝酒。喝着喝着,便与一个不惧自个身份的酒徒名为酒癫的喝上了,来来去去地碰坛,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众人见着太子没破坏气氛,没有太多架子,倒也难得。只是江南四大才女们作的诗词有些词不达意,大概是看见太子在对面心神不宁,因为以前大多天下女子都是倾慕昭明太子的才华盖世,如今她们见到真人如坐针毡。
男群的才子们有一些名门望族,各各都想在太子面前一展才华,引得太子瞩目。
没过多久,这些像出人头地的才子们思如泉涌,诗词的质量逐渐压倒突如其来扭捏的才女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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