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北汉边防关口是临江城,军事上,城池环绕众山,易守难攻,情义上,面向临江,离別思愁浓厚。
虽然城外荒无人烟,可是城内十余万军队驻扎,又有北汉骠骑将军陈东闵坐镇,乃是威震天地。
军营里,无名休养后慢慢康復,隔日午时,他与十人精锐备马车护送公主返回北汉,路途平坦顺畅,不过七日便能直达洛阳。
无名日夜想起林允儿的样子,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若是她还活着,一起回去,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那该多好。
无名也时常想起李婉儿的阴谋论,一边是延国高层挑起国战,一边是萧炎策反李白太,若是策反,也能解释为何李白太要救自己,目的就是图个保底人证。
中途,李婉儿又掀开车厢窗布,笑嘻嘻地呼喊道:“无名,你快上车厢坐会,陪陪我聊天。”
以前无理取鬧的红衣姑娘,现在就是个特別喜欢粘人的小妖精,总是奇思妙想找乐趣,样子单纯可爱。
无名持剑走开,故意躲避这麻烦的李婉儿,而她着急说道:“血盟之约!血盟之约!违约者天打雷噼!”
所谓的血盟之约又是李婉儿的主仆论,她提及北汉吕氏母亲与萧氏萧炎存在暗底里主仆关系,硬要无名赔偿自己损失,滴血结盟成为自己仆人,那时无名刚醒不久就被忽悠得脑壳短路,傻乎乎就滴血发誓。
无名无奈便上车,护送精锐起初惊讶,后面也习惯,以为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好友。
“婉儿,你是公主,岂能总让我上车厢单独相处呢。”无名甚是嫌弃,相反李婉儿笑嘻嘻:“你都上惯了,怕啥。”
“懒得争论,你自个珍重。”
“今日,你应该沒搽膏药吧,快把衣服脱下来,我再替你搽搽。”李婉儿得寸进尺,见无名不为所动,既然伸手拉扯他衣衫。
“別,我尴尬,男女授受不亲。”
“哼,你少装,看我的时候咋不见你那么正气。”(备註:茶馆与山洞事情)
无名斗不过李婉儿,又被她以血盟之约要挟,只能委屈地赤着胳膊,让她搽药治愈胸口处的戟伤。
此刻,一位精锐见快到洛阳城,而车厢无动静,便大胆掀开车厢窗布,瞬间,三人脸红尴尬着,李婉儿就破口大骂他是个厚颜无耻之徒,再惩罚他仰卧起坐三百个。
“真是个沒礼貌的傢伙,回洛阳城,我定让四殿下再教训他!”
“这群护送精锐已经盡心盡力,不要再戏弄他们,一会让摘梨子,一会让捕捉鱼,一会又让围着火堆跳舞。”
虽然李婉儿好意为无名搽药膏,但是无名总觉得自己像皮影戏的玩偶,任由她随意摆布,她还说道:“唉~一路上风平浪静,好生无聊。若沒有你陪我聊天,早就崩溃。”
“李婉儿,你是公主,我是护卫,回北汉后,我俩不会再见面。”
“我讨厌你这句话,千万別忘记我们有血盟之约,你永远是我仆人,你要听我话,而我要对你好好,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明白吗!”李婉儿眼神坚定,态度严肃,无名微笑:“好,我答应你。”
“乖,看看你身上多少伤痕,快告诉我,从你懂事后,经歷些什么了。”
经歷就像难测的灾难,若能过去就容易忘记,若过不去就难忘终生。
车厢里,无名与李婉儿说了很久很久的话,那是他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一次,从小时候母亲劳苦的抚养到沒有盼来父亲的失落,从少年时乡里惹事生非的流氓再到军机处执行任务。
那时无名才十五岁,他跟随同僚长辈多次刺杀萧炎无结果,同僚长辈死的死,伤的伤,能坚持的人只剩自己,也就五年间反反復復地刺杀,反反復復地锻炼,才有现在伤痕累累的身躯和不凡的剑术。
隐藏着实力,敷衍任务,领取月禄,无名想着一生也就这样过去,至少每次回家能见到娘亲,过着平凡幸福日子,直到华庭事变……
直到这个故事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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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长路结束,洛阳旧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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