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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鸟飞行,来去无踪影,无名选择允儿,放弃婉儿,或许自私,或者注定,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朱然刀已砍下,仅仅差三公分距离,仅仅慢三秒钟时间,张宗乐用飞镖挡住刀锋,再从后面袭击朱然,逼迫他为自保而放弃杀人。
虽然飞镖挡住刀锋,可是沉重压打不是弱女子能轻易承受,婉儿右肩膀伤痛难忍,令她低声哭泣。
此刻,无名挡在允儿前面,张宗乐挡在婉儿前面,对付的人正是军机处八处副左使朱然。
“老朱,好久不见。”
“张宗乐,老夫想杀你很久了!”
以往朱然多次执行任务,张宗乐就多次暗地里搅局干扰,此次更不例外,张宗乐还得意调侃:“我也想见识你纵横十式很久了,听说见过的人都掉脑袋,是不是吓唬小朋友的话?”
“你试试。”
“不,好事情要找哥们分享。”
张宗乐看着无名,示意需两人合作才能击退朱然,保有一线生机。
“乐兄,他长途跋涉,身心疲倦,我们联手要多闪避,少硬拼,持久战下,他有可能会守不住,那便是反击机会。”
“行,我正面佯攻,你侧面趁机偷袭,先闪避为主,消耗其体力。”
布下战术,张宗乐挥剑横扫,朱然用刀面格挡,可是剑气顺风吹去,模煳视线,无名趁其分散注意,便侧旁用剑刺去。
朱然费力推开张宗乐,挥刀劈向无名,被他轻松躲过,而前方的人已悄悄转于身后,举剑竖斩,差点就斩中朱然。
无名与张宗乐配合得默契,一守一攻,一躲一袭,来来回回九个回合仍然分不出胜负,朱然深知不宜久战,便喘息片刻,为刀法纵横十招蓄力。
“老朱,我们年轻一辈实力如何?”张宗乐左侧横着剑,无名右侧竖着剑,大声说道:,“问你呢,不回答,要继续打?”
“还行。”
“谢谢朱前辈夸张。”
喘息片刻,朱然扎实马步,举刀与肩齐平,架势十足却不动,无名不知,挥剑上去,张宗乐见情况不妙喊道:“别去!他的纵横十式就是先守反攻,一旦靠近五步范围,十刀内必死无疑。”
朱然冷笑,圈内回转,横向三切,无名刹步后退,若不是张宗乐及时告知,无名身体已经分为上下两节。
朱然圈内直追,纵向三斩,张宗乐甩七枚飞镖干扰,才让无名能徼倖躲过,若最后四招纵横纵横切斩过去,凭无名实力是躲避不了。
——回忆的话——
萧炎问道:“无名,你为何选剑?”
无名回答:“剑很灵活。”
萧炎再问:“刀不灵活吗?”
无名再答:“剑能像箭般飞出去。”
萧炎笑道:“是的,剑是直的,刀是弯的,剑优于刀就在于能够快速突刺。”
——回忆结束——
朱然第七刀重劈时,无名用手掌心贴住剑柄末端,将剑推出,剑飞似箭往朱然腹部突刺,使他不得不扭身躯躲剑,身体扭动则刀劈弯。
此刻,无名低身闪过朱然身后,执起剑反手背刺,刺伤朱然腰部,令他失去平衡倒地。
张宗乐惊讶道:“手心推剑,反手回剑,这两招极其精妙!”
无名由死裡逃生,气喘嘘嘘,本以为朱然败下,可他腰伤不重,仍然提刀站起来,颇有老将不屈的风范。
“老朱,我俩联手打你一人很不公平,这不算你输,若你非要鱼死网破般拼力,只会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值得吗?”
“你以为老夫会怕死!”
朱然虽伤,可怒吼气息十足,深深震慑到张宗乐,他立刻拿出飞镖警惕,相反,无名故作轻鬆,转身剑指朱然说道:“朱前辈,那就继续吧!”
“你叫什麽名字?”
“无名。”
“老夫欣赏你们的勇气胆量,若有它日,再堂堂正正决一生死。”(朱然收刀)
“好!后会有期。”(张宗乐恭敬回话)
朱然离去之际,允儿匆忙问道:“朱大人,请问林相是否已死?”
“范辰杀之,与老夫无关。”
——
刀剑声停,山林终归平静。
无名虽然勉强地击退朱然,可是内伤甚重,忍不住咳出血,张宗乐过去扶他时被拒绝,他此刻想关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婉儿。
“婉儿……”
“不要碰我!”
刚刚若不是张宗乐用飞镖替婉儿挡刀,或许她早已死去,那么无名将会愧疚一辈子。
“我有药膏能治愈你肩膀的伤。”
“请收起你的假情假意。”
身体与内心的疼痛相比,婉儿更觉得心痛难忍,她憎恨不止是无名救允儿,而是弱者的尊严仅剩无几,此刻,她要是真诚与道歉,不是同情与药膏。
允儿示意无名留下药膏就行,不要再多说,怕是再伤及婉儿的心。
张宗乐看三人关系变得复杂,示意要无名跟过来,谈着男儿话,两人站在不远处,由高山俯看江河流水。
“无名,这就是江山吗?”
“我们站得还不高。”
“胸有大志,不错。”
“若江山与美人,你会选哪个?”
“乐兄,什么意思?”
“你尽管回答就是。”
“我不知道。”
“当然是江山为重,无名,从你身上能看出点潜力,別浪费在情感上,想想自己抱负,想想自己理想。”
张宗乐借江山与美人做比喻,无名不傻,正因为能听出含义,所以心里更是迷茫——“若回北汉,允儿身份是北汉贤淑公主,而我什么都不是。”
“乐兄,你是一直跟踪我们吗?”
“我是见老朱经过三关口,便追他来,你能在他刀口活下,也多亏我。”
“你是什么身份?”
“不能告诉你,若你回北汉,他要见你的话,你自然明白,也好替我向他问声安好,好多年沒见面了。”
“嗯,告辞。”无名转身想走,张宗乐挡着拦路,笑嘻嘻说道:“唉~再陪我多聊聊。”
“你想幹嘛?”
“我想把你推下山,你信吗?”
“不信。”
“你刚刚耍得两招——手心推剑和手里回剑是在哪里学?”
“自己领悟……”无名遥望着远方,目光呆滞,不明白脑海里总会出现萧炎,似乎自己活在他的影子下,张宗乐拍着无名肩膀,调侃道:“我才不信。”
“告辞。”无名觉得张宗乐连身份都不愿相告,多半句闲话都烦,便转身离去,留他在原地喋喋不休。
“路上保重,前面就到北汉边界,应该安全,沒人会追拦了,我就回去啦。”
“无名,后悔有期,若回延国,记得带点手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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