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决定后的裴婧辰心情变得格外的舒畅,果然还是得放下些东西啊,她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去回房睡觉。
就在她准备爬下梯子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屋顶上似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站着,而且还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挥着手,一阵寒意顿时爬上裴婧辰的脊背,不是这么倒霉吧?大晚上还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婧辰想着。
她抖了抖身子,搓了搓寒毛矗立的胳膊,快速的从梯子上爬了下去。
就在裴婧辰脚尖落地的那一刻,她忽感觉身后有一阵风袭来,而且带着一股异香,霎时裴婧辰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她不敢动,鬼知道现在在她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背后的东西貌似没什么动静,裴婧辰咽了咽口水,想着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便鼓起勇气慢悠悠的转过头去。
只见此时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着一袭白衣,眉目清朗,身材挺拔、修长的少年,风拂过他飘逸的发丝,月白色的衣摆随风起伏,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显得是那般朦胧,似真似幻。
裴婧辰整个人都看呆了,看着这个如同月神般的少年,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少年此时的一双黑眸也带着一丝笑意,静静的望着裴婧辰,时间仿佛被定格了。
“姑娘,刚刚在下在远处向你招手时,为何不理会在下,姑娘可知,姑娘的此举着实让在下感到难过啊?”对方先开口道。
轻挑的话语一出,让裴婧辰来了个急速大降温,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落差也太大了点吧,看似出尘如仙之人,可说出的话却像个整日只知道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虽然声音还是蛮好听的。
裴婧辰不答话,白衣少年又道:“在不远处,在下已观察姑娘多时,姑娘的清新多俗着实让在下心生爱慕,此刻近看姑娘更似落入凡尘的仙子般,甚是与在下相配啊。”
裴婧辰一听瞬间满额黑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半夜装神弄鬼吓唬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个自恋狂,真是白生的这副好皮相了,她暗自想着。
裴婧辰皱起眉打算着是不是明天该去庙里拜拜,去去这些天来的晦气,要不然怎么能让只想爬个屋顶赏个月的她遇到这种奇葩呢?
见裴婧辰皱眉又不答话,少年又道:“在下说了这么多,可姑娘只字未答,难道……姑娘患有喉疾?”
而后似是思虑了些什么,又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只要今后你我二人相爱相依,喉疾这等事便不足挂齿,在下不会介意的,”而后朝着裴婧辰甚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裴婧辰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她掸了掸衣服,转身将梯子放倒于一侧的花圃中,没有再理他,转身就往卧房走去。
“诶?姑娘这是要走了吗?今日此等良辰美景,何不与在下回屋顶再多坐一会儿,也好培养培养你我的感情,”不要脸的白衣少年上前拦住了裴婧辰的去路。
裴婧辰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郑重的对少年说道:“阁下如若无事,还请尽快离开,若是被护卫发现,不光是坏了我女儿家的名声,而且如果那时再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姑娘原来会说话,那实在是太好了。”少年惊喜道。
“还有,姑娘刚刚那番话是处于对在下的关心吗?”说着微俯身,将头凑近裴婧辰于之四目相对,专注的似是要从裴婧辰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一般。
裴婧辰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虽然油腔滑调,但自己并不是怎么讨厌他,现下被他这样盯着,脸上着实有些微微发烫,而且,刚刚远看还好些,现在近看,不知不觉间突然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也是妖孽的人。
但与那人不同的是,此人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温暖,看的人心中升腾起阵阵暖意,叫人为之甘心沉沦。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裴婧辰怕是早已被迷得小鹿乱撞,双颊绯红,羞涩不已了,但可惜现在的裴婧辰是上辈子闯荡多年情场的老手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其中更不乏身家与颜值并重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小case了。
一下子裴婧辰就将被少年扰乱的心境安抚如初了,嘴角微扬道:“阁下听人说话只听一半吗?我的意思是让你赶快离开,你会不会出事我不关心,也不想关心!只希望别连累到我就好。”
裴婧辰的淡定让少年心中泛起了一丝新鲜感,“姑娘原来是在怕被人瞧见落人口舌啊,那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出了事,在下迎娶姑娘便是。”
裴婧辰抚了抚有些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抬头看看天空,估摸着这个时辰应该刚刚有一对护卫在离这里不远处巡逻。笑着对少年道:“既然公子执意待在此处,那就待着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她绕过少年走向卧房门口,走到一半裴婧辰用最响亮的声音朝着天空喊出了三个字:“抓贼啊!”而后回眸朝少年得意的一笑后便迅速跑进卧房关门落锁。
远处的护卫听到打声的叫喊声迅速赶了过来,而少年因刚刚裴婧辰的相视一笑还愣在原地。
“大胆贼人,居然敢夜闯相府!快将他拿下!”说着七八个护卫一拥而上。
劝了半天,结果还是打起来了,裴婧辰背靠着房门摇了摇头。
而睡在侧室的佩蓉被裴婧辰刚刚的那一叫给惊醒了,外套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了。
“小姐,怎么啦?有贼吗?你没受伤吧?”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裴婧辰的全身上下。
裴婧辰笑着道:“没事,只是个小贼而已,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主仆二人就在门外渐行渐远的打斗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裴婧辰是在佩蓉不停的摇晃及大声的叫喊声中醒来的。
“干嘛呀?大清早的都不让你家小姐我睡个好觉?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啦?”裴婧辰埋怨道。
佩蓉似未听到般的还是执意将裴婧辰从床上拖起来,给她穿衣、洗漱、梳妆,半梦半醒状的裴婧辰如同一个玩偶般任凭佩蓉摆弄,待所有事情都妥当了,裴婧辰的瞌睡也醒了,此刻她坐到桌前倒了杯水,悠哉的喝着,到是佩蓉已被累的呼呼直喘气。
裴婧辰故作生气道:“说吧,是什么事让你今天会有这么放肆的举动,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佩蓉被裴婧辰的话吓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而后道:“小姐,今日不是佩蓉硬要打扰您睡觉的,实在是府中出了大事了。”
“大事?”裴婧辰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什么大事啊?”
“府里死人了,一下子死了7个人,而且好像连昨日刚刚回府的大公子也出了事。”佩蓉害怕道。
“什么?一下子死了7个人,知道是谁干的吗?”不知道为什么,裴婧辰总觉得这件事和昨晚的那个奇葩脱不了干系。
“听其他院的人说,死的是府里的护卫,因为我害怕,还没去看过,听说已经被抬到正厅去了,至于是谁干的好像没有人知道,现在全府上下人心惶惶,相爷为了查这件事让我们所有人都到正厅集合呢。”佩蓉道。
“好吧,那就过去看看。”说着裴婧辰出门往正厅走去,佩蓉紧随其后。
正厅中已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惶恐之色,管家正在对他们进行一一盘问,而正厅外的地面上齐齐的放着七具已经气绝了的尸体,忽的一阵微风拂过,将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给吹开了,霎时死相狰狞的面孔暴露在所有人眼中,厅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所有人三三两两抱作了团。
二姨娘更是吓得躲进了裴萧的怀中,裴萧拍着她的背立马对着厅中下人道:“快快,去把白布盖好。”
裴婧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形。
“爹爹。”裴婧辰上前唤了一声。
因前两次轩辕玥及轩辕明澈的连续来访,裴萧对这个原本不待见的女儿的态度也了些所改观。
“恩,到一旁去做着吧。”裴萧对裴婧辰说道。
裴婧辰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问道:“听下人们说贼人是昨晚入府杀人的,还殃及了刚刚回府的大哥?”
裴萧不自觉的皱眉道:“是啊,死了7个护卫。”
“而你大哥也真是,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是在几个护卫和那贼人交手的时候回来了,这才着了那贼人的道,中了毒,要不是当时及时点穴护住了心脉,恐怕也跟那几个躺着的一样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裴萧说道这里声音显得有些不稳了。
裴婧辰道:“那现在如何了?请大夫看过了吗?毒解了吗?”
裴萧并没有接话,他用无声的摇头告诉了裴婧辰答案。
忽然厅外传来三姨娘渐行渐近的哭声,待到裴萧跟前时,那女人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三姨娘一下扑到裴萧身上大哭道:“大夫……大夫说他对祁儿所中的毒束手无策啊,说除非是找到下毒之人取得解药,要不然……要不然祁儿恐怕就……呜呜……老爷怎么办呀?”话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裴萧拍着三姨娘的背劝道:“此次承蒙帝君隆恩,已派了刑部侍郎李大人前来彻查此案,相信不出几日便可抓到那贼人。”
裴萧替三姨娘擦了擦泪又道:“至于大夫,这个不行,我们就找另一个,我就不相信这偌大的都城就找不出一个能救我儿性命的人。”
说罢抬头对着管家说道:“老陈,你去门口给我贴告示,都城内如果谁能救我儿性命,我定当重金酬谢!”
管家老陈应声道:“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