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安晴在这间屋子里消失了十秒之后,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一看到地上的血迹,目光更为锐利。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取出自己的工作证,“陆市长,我是国安部的专员,现在正在追捕一个背叛国家,背叛组织的逃犯,安晴,如果你有她的下落,请你配合我们的抓捕行动。”
如果之前陆然只是明白了七八分,那么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之后,他几乎全部都清楚了——
陆然冷漠地笑,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抓捕?请问专员,她做了什么背叛国家的事,要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杀无赦?专员同志,你以为这是封建社会啊,想杀人就杀人?”
那专员被问得一滞,但一想起上头的命令,片刻都不得耽误。他沉声道,“陆市长,我们国安不做事,从来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如果你再阻挠我们工作,我可以叛国罪拘捕你!”
陆然看向郑元宗,冷笑着问,“郑警官,他们要以叛国罪拘捕我,你觉得我们国家的法律允许他这样做吗?”
郑元宗亦沉声说道,“既是国安部,你们的工作就更需要合理的解释。”
那两专员脸色一黑,似乎真有硬来的打算。
突然陆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之人的名字,笑容中冷意更甚,他看向那两个专员,“你不是说你们国安部做事从来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吗?我倒要看看,你们需不需要跟太子爷解释一下。”
听到“太子爷”三个字,那两人果然脸色一顿。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国安部是直接听令于总统的,而作为总统候选人的太子爷是有资格,有权利过问国安部的一切事宜的,甚至在总统许可之后,可由太子爷直接统领国安部。虽然现在,总统没有许可太子爷这个权利,但世人都知,只要没发生意外,太子爷就是下一任总统,因为自太子爷成年以来,他的卓越政绩,早已超越总统,甚至总统都起过退位让贤的心思,只不过太子爷以资历浅薄拒绝了。【好吧,这个政治体制是,可以世袭,亦可竞选】
陆然当然不会理会这两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接起电话,那端是刘哲几乎冷酷的声音,“陆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方部长和伊东勾结的证据,国安部有人上报了,但可惜,国安部出了内奸,把这个消息扣下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上报的人已经被拘禁了。而且现在,国安部还派人来追杀他们安插在G市的专员,这是那个专员冒着生命危险交给我的,让我一定要发给你,她还说,只有你能救他们。”陆然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理会那两个专员阴晴不定,最后如土一样的脸色。
陆然也没有想过,安晴竟然是国安部的专员。他不禁苦笑,亏他那时还担心过安晴做什么不法勾当呢……
他话说完了,才意味不明地看着那两个人,“他们现在在我办公室里,还说窝藏逃犯,要以叛国罪拘捕我。怎么样,太子大人,您要不要亲自训话?”
刘哲沉默一瞬,说,“把电话给他们。”
陆然不知道刘哲跟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来时气势汹汹,走时灰头土脸。
送走两个瘟神,陆然的目光落在面沉如水的郑元宗脸上,“郑警官,很抱歉,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会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直到这件事过去以后。”
郑元宗无谓地耸耸肩,“没关系。”
郑元宗也走了,陆然有些疲累地向床边走去,他看不出安晴逃向了哪里,只希望她现在安全了,也希望那两个专员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他望着远方长天,长叹一声。
距中午安晴绝望离去,不过须臾几个小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该感谢,安晴在最危急的时刻能够信任他,能够把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他也惭愧,她那样信任自己,自己却屡屡让她失望,甚至绝望。
小夕,那个他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女儿,那个他从一开始讨厌到莫名的疼爱的孩子,那个,从未开口叫他一声爸爸的孩子……他对不起她!
如果他一早听进去安晴的话,一早防备母亲,劝说母亲,小夕就不会死了!
安晴说的没错,他是害死小夕的帮凶!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如果他每天忏悔能够救活小夕,他愿意!他甚至愿意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去许愿。
可是,这能吗?这能救活小夕吗?
死者已矣,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就是珍惜还在眼前的人。
无论妈妈做了什么,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如何能做到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冷漠相待,甚至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可安晴呢,因为自己对母亲的偏袒,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一条跨不过的鸿沟,就像银河一样阻隔着他们,无论沧海桑田,他们谁也跨不过这条浅浅的鸿沟!
安晴对人的信任,也不过是因为对刘哲太子身份的信任!
陆然悲哀地闭上眼,眼角微微湿润。
安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
安晴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蹦跳几下,正好就跳进陈主任的办公室。
正在办公的陈主任乍一听到有人从窗户外跳进来,还以为有什么不法分子要绑架他呢!差一点就打电话报警了。幸好在最后关头,安晴哑着声音喊了句,“我不是坏人,我不要报警。”
虽然那声音沙哑,但陈主任还是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这让他稍为放了心。等他一转头,却看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跟他共事了五年的安晴,他当即愣住了。
看到陈主任,安晴也愣了愣,她记得,陈主任的办公室不在这儿啊。
“安,安晴,怎,怎么是你?”他打量她一番,看到她脸无血色,一头冷汗,也看到她腿上流下的血迹在地板上染了一滩红色,“你你你,怎么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