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飞远的云烈闻此言,不过是不屑地笑笑。
神界,呵,神界在他的眼里又算什么,若是灵瑶不在神界,这神界于他又有何干系。原本就是为了心中的人才如此的付出,可如今,她已然不将神界放在第一位置,还总是要与那修冥在一处,他在神界虚耗时间又有什么用处?
瞧着不远处奔流不止的双灵河,云烈不免觉得有些嘲讽,天底下的人都将这条河视为神魔两族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天堑,然而,它却连一个小姑娘都拦不住。灵瑶两次出入魔界,如履平地,却还那么巧的每次都与那个男人一起,上天不知如何瞎了眼,竟要给修冥这样的缘分。
修冥是冥宇殿之主,自然拥有渡河的画舫,但是,也别忘了,他在神界的职位同样是便利的很,掌管无数的天兵天将,那兵器库更是任由他出入,眼前的这道河流同样也难不住他,去魔界,易如反掌!
云烈一挥袖,稳稳落于地面,几乎是没有半刻犹豫,他手掌一摊,一艘迷你的船便出现在了掌心,那船的模样,赫然与上次玉珩所用没有半分不同。
两手相叠,往双灵河上一推,那艘船便被送到了宽阔的河面上,触及河水的一瞬间,那船便变大了无数倍,俨然成了正常的大小。
一道光掠过,云烈急急地飞到了甲板上,手中不断运转法力,似是要将运行的速度用到极致,是以,这船在河上漂流的模样可谓是势如破竹,就如同在云彩中滑翔的鸟儿一般,轻松自在,疾如闪电。
他未曾踏足魔界,便是到了魔界的土地,也根本不知灵瑶会在何处,这种无处可寻的感觉,令云烈烦躁不已,那面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似乎再也没了往日里的耐心模样,俨然化身为无情的阎罗殿主。
尽管魔界的风气已然在修冥的治理下发生了改变,可有些东西是渗透进骨子里的,仅仅过了对神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一万多年,这些东西还是有可能存在的,就比如魔女们开放的性格。
昔年玉珩来此,这些姑娘们就像是盯上了一块巨大的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今次,又来了一位不可多见的美男,她们这激动的心情自然是难以把持的。
好在,虽是激动,但到底有些人还是知道收敛的,毕竟这不良的风气被修冥压制了那么多年,成效也还是明显可见的。不过,也总有那么几个胆大包天主动凑上去的,恰巧碰上今日云烈心情不好,便只能是白白丢了性命。
没了耐心的人,见谁都是一个表情,无干人等上前,云烈回应的只有一股法力迎面,如此便要取了这些聒噪之人的性命,是以,一路走来,躺在地上的姑娘也是不计其数,短短的时间便在这城镇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漫无目的地寻找终归不是办法,要想找到灵瑶,还得去修冥的大本营——冥宇殿。
只是这冥宇殿向来是个神秘的地方,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并没有因为修冥登上魔尊之位而发生丝毫的改变,问起人来,得到的答案也只能是“不清楚”,“不知道”,但云烈可以肯定,冥宇殿定然不在旧都暗风城中。
暗风城是魔界昔日的都城,人多口杂,依照修冥的作风来看,他定然不喜住在这么一个繁华之地,若要寻找,该当冲着这魔界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
听闻,魔界有一处地方,名为域魔渊,此地紧邻万象林,危险重重,一直是少有人前往,可称得上一处最安静隐蔽的位置,莫不是,冥宇殿就修在那附近?
左右问这里的人也没有答案,云烈暗自觉得,他倒不如顺着这个思路去找找,万一就找到了呢?
如此,他便是费了三天的功夫才摸到这里。
不愧是魔界第一大势力,这所处之地够隐蔽,也够荒野,且不说万象林本就凶险异常,途中更是埋了数不清的阵法与禁制,还有无数虎视眈眈的魔兽张牙舞爪,这惊险无数,任谁的小命也保不住,但他终归是凭借毅力挺了过来。
隐身站在这门口,仔细瞧了瞧,呵,这宫殿群倒是符合那人的霸气与不可一世,用的材料尽是六界中的珍宝,讲起排场来更是丝毫不顾及钱财与人力,看来,他倒是小瞧了修冥的基础。
在冥宇殿众多宫殿中寻找,终究是在那一处见到了相拥在一起的灵瑶与修冥。
门外种了一棵玉兰花树,此时花瓣纷纷落下,如同雨水一般潇潇洒洒,站在门外,协同这花瓣雨往门内看,正是美得极致,可云烈却觉得,此时此刻反而是这六界之中最难以忍受的一番画面。
他心爱的姑娘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脸上还挂着那样扎眼的幸福笑容,要他如何忍得下去?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为何老天爷从来都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却要让那人与那么美好的灵瑶在一起?他凭什么?他又为灵瑶做过什么?不过就是往神界跑了几趟,就像白白捡这个便宜,做梦!
修冥,我绝对不会罢休的!
云烈的拳头攥的极紧,原本正常的肤色如今已然变成了吓人的青紫色,再用力下去,怕是连血管都可以攥破。
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云烈刚想出声打断屋内的两人,却听得修冥头也没转地说道:“司战神偷进本尊的冥宇殿,莫不是为了专程来偷看的吧?”
司战神?云烈哥!
灵瑶猛地抬头,朝门口看去,“云烈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此刻的灵瑶还略微有些窘迫,这好像是第二次,她和修冥······额,被云烈哥这么看见,真的是十分尴尬啊!
灵瑶用略带埋怨的眼神扫着拥着她的这个男人,脸颊微红,小声说道:“云烈哥来了你怎么都不说啊!害得我又在他面前丢人!”
修冥摊了摊手,表情也是十分的无辜,“为夫冤枉,我也是才发现好不好,夫人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