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人似乎也很惊讶,看起来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杨舒舒能醒过来,不过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直接抬手一记手刀劈在杨舒舒的后颈,再次让人陷入昏迷。
在镜头的另一边看着这一切,但却无能为力的牧时苍差点发疯,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只纸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把纸杯捏得稀碎,至少他还有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杯水不能动,如果这杯水没了,杨舒舒就算不死,可能还要受罪。
“小牧爷,还犹豫什么?难道真的要让你的小娇妻就此断了脖了吗?”屏幕里,那人把刀子在再次昏倒的杨舒舒脖子前晃了晃。
牧时苍的呼吸跟着一紧:“别动,我喝。”
但愿那保镖能看到那张还没烧完的纸条,但愿能报警,就算不报警也能通知牧家。
牧时苍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上垂着脑袋的人,几乎再没有半分犹豫,仰头喝下了那杯明知加了料,甚至可能是毒药的酒。
“哈哈哈哈哈哈……牧时苍,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哈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败名裂,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里金属的声音由近及远,就像是被一阵风给吹散了似的,牧时苍感觉到眼前渐渐模糊,精神似乎也开始慢慢地涣散,但他的眼睛却一地没有离开手机的屏幕,在看到那人把刀拿离了杨舒舒的脖子上时,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接着,陷入了一片黑暗。
…………………………
牧时苍在昏过去最后一刻,其实是松口气的,至少那把吓人的刀子没再在杨舒舒脖子前面晃。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他又庆幸,这人似乎没打算让他直接死掉,用的并不是毒药,只要人不死,就有机会。
醒来时,他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四周没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地面冰凉而粗糙,是水泥面的,有股子五谷发霉的味道,难道这里是一个储藏室?
他手摸着地面动了动,这时,耳边就有个声音传了来:“别动,这里四周都是麻袋,好像是受了潮的谷子,难闻死了。”
听到熟悉的,带着无比嫌弃语气的声音,牧时苍突然伸出手,也不知道抓住了是哪里,只是一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你没事吧?”
怀里的人顿了顿,似乎有些懵,过了一会儿,才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没事没事,但你再这么勒着可能就真有事了。”
牧时苍没松手,而是把人又抱紧了一些:“那没事就安慰安慰我吧,我有事。”
黑暗里杨舒舒吓了一跳:“哪里有事?他给你喝的是什么慢性毒药?还是趁你昏迷的时候给了你两刀?你也是笨,当时我都摆口型告诉你了,不要喝,你还喝,是不是傻啊?”
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一顿乱摸,虽然时间场合都不太对,但牧时苍还是感觉到她再这样摸下去可能要出事。
于是赶紧阻止她的手,然后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拉着又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这是里受伤,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
黑暗里,杨舒舒的手被迫摸在心脏跳动的位置,她能感觉到胸骨后面那蓬勃有力的跃动,有这样的心跳,人应该没事,于是松了口气。
可接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她整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扭扭脖子,不怎么确定地问:“你真的是牧时苍?”怎么感觉跟那天早上被鬼附了身的那个更像?
“杨舒舒,你是要跟我说你连你老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牧时苍的声音隐隐透着危险,可是贴着耳边吹气的感觉又像暧昧。
杨舒舒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开始挣扎:“不是,你不会真的是鬼吧?牧时苍他原来不这样说话。”
“哦?那他怎么说话?”牧时苍觉得挺有趣,就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呃……”杨舒舒想了想,说:“他以前说话是公事公办。”
“那现在呢?”
“现在……嗯……我觉得你一副随时要拐我上窗(床)。”又欲又危险啊!
“咦?被你看出来了呀,可是老公想拐老婆上窗(床)不对嘛,我觉得合情合理嘛。”
说着,竟然突然把脸凑过来,依着感觉往她脸这边亲了一口,刚刚好亲在的是嘴角。
杨舒舒彻底炸毛,想也不想地转头也不管是哪里,就是一口咬下去:“你特么的少在这里跟老娘耍流氓,老娘什么时候承认你和我是两口子了,早晚和你离婚,你特么再耍流氓,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阄了你。”
牧时苍的耳朵吃了一下痛,但却觉得挺开心,一手按着要炸毛跳起来的人,一边安抚一边哄:“好,好,我不耍流氓,你也先别阄我,好歹也得等逃出去啊。”
杨舒舒不是那种耍起脾气起来不分时候的人,本来这也是牧时苍故意惹她的,很快便安静下来,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起被抓了,但此时却没有自己独自一人时那么不安了,可能是这个变态看起来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影响到她了。
“怎么出去?这里一片漆黑,我们连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身上也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东西,你说你堂堂一个小牧爷,身上也不多带几个电话,他让人放你就放,你不会多留个心眼儿啊?”杨舒舒嘴里碎碎念,倒也不是真的怪他,只是发出声音不让四周不要太过安静,在这种环境下,要是再一点动静都没有,时间一长,肯定心里出问题。
可是却没想到牧时苍突然严肃地道:“我不敢。”
杨舒舒哈笑一声:“还有你小牧爷不敢的事,你有什么不……”
突然之间,她停了下来,就像是音箱被突然关了机,整个黑暗的世界只剩下了呼吸声。
两缕极近的呼声缠绕在了一起,没有让这黑暗的环境变得恐惧,反而有些加温,杨舒舒有些别扭地动了动,终于发出声音,试图打破这种粘呼呼的感觉。
“那个……”
“嘘!别说话,听。”牧时苍一只手准备的捂在了她的嘴上,两人同时摒住了呼吸,突然一阵似有若无的声音传到这安静而黑暗的空间里。
过了一会儿。
“听起来像是牛的叫声?”牧时苍不甚肯定地说。
杨舒舒却直接肯定这个说法:“是牛,而且听起来还是很多头,不过应该有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