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意下了车,冲着原身的父亲行了一礼,还未开口,耳边就听到了呵斥之声:“真是胡闹,才刚嫁进王府三日,就把二十年学的规矩都忘了?瞧你这幅站没站相的样子,对得起我对你多年的教养吗?”
温如意心中厌恶地咋舌,她毕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那些礼数她也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不熟悉,在温庆面前做的不完美。
可温庆是原身的亲爹,对待刚刚回门的亲女儿,用得着这么大呼小叫吗?这是要让她当着下人的面丢人?
手臂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褚鸿泽站在她身边,冲温庆笑了笑,“温大人莫恼,如意这几日过于劳累,有礼数不周的地方,本王代她道歉了。”
温庆哪敢接受王爷的道歉,立马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笑呵呵地招呼着褚鸿泽往正厅走,对待温如意这个女儿,则不肯多看一眼。
而温如意装作胆怯的样子跟在褚鸿泽身边,却能感觉到来自身旁的一道强烈的视线。
她微微侧头去看,一个穿着淡粉色罗裙的少女映入眼帘,此时正一脸阴郁嫉恨地瞪着她。
温冬凌……内心默念这个名字,温如意给了她一个羞怯的笑。
一干人来到正厅坐定后,温庆说了几句场面话,坐在他身侧的美妇喝了口茶,笑着开口,声音温婉:“我们家如意打小体弱,知道她要嫁入王府,我这个当娘的,甚是心忧,就怕她福薄,承受不住王府的重担。今日看来,如意果然是适合静养的。”
温如意并未贸然开口,偏头看向这女人,心里思忖着她铺垫这段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呼延敏顿了顿,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才继续说道:“跟着如意去王府的大丫头挽翠,是府里的家生子,身世清白,打小就懂规矩,姿容清丽,对如意忠心耿耿。不如王爷收了挽翠做侍妾,也好让她为如意分忧。”
温如意恍然,原来是要在王府安插自己人,给她上眼药呢。
不过呼延敏的小算盘可打错了,褚鸿泽可不像是贪慕美色之人。
纵然她跟褚鸿泽没有夫妻之实,可听了呼延敏的话,她却下意识地不悦,抿了抿唇,眉头皱了起来。
温庆见状,又呵斥道:“你娘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出此下策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知道体谅你娘的苦心,竟然还敢不高兴?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温冬凌娇娇弱弱地开口哄温庆不要生气,又娇羞地看了一眼褚鸿泽,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姐身子骨弱,不能经常侍奉王爷左右,王爷收了挽翠,姐姐也能安心修养了。我想姐姐只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等到想通了,也会感激母亲的苦心的。”
呵呵,这三人不愧是一家三口,一人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搞得她不同意褚鸿泽收侍妾就是黑白不分,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样!
试问整个大楚有哪个娘家会催着自家姑爷收侍妾的?她又不是身怀六甲无法侍寝!
温如意心中火气上涌,反正她也没想伪装孝女,当下就要张口驳回,褚鸿泽却隐蔽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小王多谢温大人和夫人的好意,”褚鸿泽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只是收挽翠为侍妾一事,还是算了吧。”
不等呼延敏再劝,他就叹了口气,“诸位有所不知,王府近日出了件丑事,一名侍妾,竟然将自己原本伺候的主子侧妃毒杀了!”
“什么?”三人都是一惊。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朝夕相对的主仆,尚且不顾念旧情。人心隔肚皮,我想就算是亲姐妹,日积月累的矛盾都能酿成大祸,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之人了。”
她看了一眼呼延敏,“如意性子温柔怯懦,温夫人并非如意亲娘,想必无法跟她说知心话,我这个做夫君的,可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王妃难过。”
呼延敏脸色一变,“王爷这话是在戳我的心啊,我虽然不是如意亲娘,但疼她尤胜过冬凌……”
“夫人对如意的好,如意自然铭感五内,也多次向本王提起,”褚鸿泽侧头看向温如意,神色温柔缱绻,“只是本王恋慕如意,只想跟她双宿双飞,从未曾起过纳妾的心思,烦请夫人感念我二人情深,莫要再提了。”
呼延敏神色颇不自然,点了点头,温冬凌差点挂不住脸上的笑,望着温如意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温如意给了褚鸿泽一个感激的眼神,有了睿王做后盾,她觉得踏实不少,再对上温家这一家人,也没有底气不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