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还有半米的时候停了下来,里昂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原本是打算把距离缩短到十厘米的。
瓦伦跌坐在雨水中,透过刺目的车灯,呆呆的看着突然冲到自己眼前,好像要将自己碾碎的货车,一直保持着一个在雨中优雅的坐姿,并不是瓦伦喜欢席地而坐,实在是颤抖的双腿现在无力让他重新站起来。
看着瘫在地上的瓦伦,齐思和里昂坐在车里悠然的聊起了天。
“瓦伦是在这里等了我们一晚上吗?”里昂点上一根烟问道:“真是像那些可爱的姑娘们一样执着。”
齐思若有所思道:“从他刚才打电话兴奋的表情来看,罗德尼之前口中的‘大人物’似乎已经到场了。”
里昂笑道:“你说会不会又是教会的人?”
齐思推了一下眼镜,看着刚刚赶过来的几个人说道:“恭喜你那个开过光的嘴,猜对了,罗德尼旁边那个穿着白袍的人应该就是他今夜的依仗,很明显和刚才卡口遇到的人一样,都是上帝虔诚的信徒。”
里昂疑惑道:“开过光是什么意思?”
面对有政府做为后盾的检查和这样的黑吃黑,里昂内心的压力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面对天敌的无力,后者是日常生活里的调味。
所以连带着里昂的关注重点都变了。
“言出法随。”说完这个词后,齐思发现里昂表情愈发懵逼,想到这个词虽然意思不错,但对里昂来说依然超纲了,齐思无奈又换了一个说法:“你可以理解成你看的那些小说里的‘大愿望术’,可以让你说过的话梦想成真。”
里昂闻言立马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虔诚道:“希望今夜让我遇到一位女神。”
不明所以的瓦伦看着车里祷告的里昂,心中不屑的想着,现在祈求上帝保佑已经来不及了,你们将为今晚和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完愿望,里昂无语道:“兄弟,你说今晚咱俩怎么老是遇到这些教会的人,不会是被盯上了吧?”
“没有的事。”齐思安慰道:“今夜教会的力量遍布了整个利物浦,我们这些夜间行动的帮派成员自然遇到的概率就会大很多,不过至于眼前这位,可能只是单纯的来给我们找麻烦。”
还有一句话埋在齐思心底,现在只想赶紧把货物处理好带着那位中国人回自己的小屋,自从刚才在后视镜里看到那位刽子手之后,齐思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框框!”
刚刚赶到的罗德尼砸着车窗叫道:“下来下来,赶紧给我滚下来,他妈的坐在车上和大爷一样。”
站在一把崭新雨伞下的耶尔皱眉道:“让他们把车停在一边,不要在这阻碍交通。”
虽然现在是深夜,这里也比较偏僻,但依然会有不少去港口拉货的车辆经过,哪怕有教会的任务在身,耶尔也并不想自己太过引人注意,万一被有心人告发,大小都是一个麻烦。
罗德尼连忙点头答应,继续扒着窗子狐假虎威道:“听到没有,齐思你下来,里昂把车停到一边。”
里昂转头看向齐思,见齐思点了点头,神态轻松的打开车门朝下走去。
车厢里小张苦笑道:“以您的力量,怎么遇到这么多破事?”
齐思无所谓的声音传来:“低调一点才会活的长久,在你看来不可思议的力量,很多人眼中依然不值一提,你就安心在车厢里待着吧。”
耶尔走在最前面,罗德尼三人将齐思围在中间,好像押送一样朝这条贝克勒大街无人的小巷子走去。
罗德尼转头狞笑道:“齐思,我说过,今夜我受的伤,你们将要加倍的还回来。”
“哇偶。”齐思故作惊讶道:“罗德尼,你的脸蛋现在看起来比女人的还要白嫩,之前受过的伤呢?”
“哈哈哈哈。”罗德尼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猖狂笑道:“你这样卑微的可怜虫怎么知道上帝的力量,不要试图逃跑,否则就不一定是受伤的事情了。”
“不会的,我也希望结实一下你所说的大人物。”齐思无所谓道,心中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四个人直接打晕扔到巷子里,从年纪和服装来看,教会那位虽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仅仅只是最基层一个不得志的小人物罢了,甚至罗德尼脸上的淤青还没痊愈,力量也是少的可怜。
齐思没有马上动手的唯一顾虑就是这样会多少聚集一些教会的视线,而自己救人又是经不起任何风险的事情。
对此齐思颇为无奈,罗德尼竟然会有一位这样的舅舅,真是像碗里突然出现的一颗老鼠屎一样恶心的让人进退两难。
几人在路灯照耀不到的小巷里站定,罗德尼与自己两位兄弟对视一眼,低声阴笑道:“哼,齐思,见到上帝之后,记得称赞耶尔舅舅。”
昏暗的月光里,耶尔地中海的脑门反射着油腻的光芒,倨傲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见到上帝。”
齐思头疼的附和道:“是啊,我这样的人只配下地狱和撒旦聊聊。”
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但走路依然有点打摆子的瓦伦靠在墙上问道:“威士忌带了吗?”
“带个屁。”罗德尼转头大骂:“你刚才叫的比酒吧里那些婊子还要大声,我他妈还以为你出事了,赶紧就赶过来了,带个屁威士忌,用来烧你的尸体吗?”
脏辫兄弟也吐槽道:“他们拉着一整车大麻,怎么可能敢在贝克勒大街真的撞你。”
“万一里昂那个混蛋抽多了呢?”瓦伦还想给自己辩解一下,实在是淋着雨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刚才惊吓过后感觉身子更虚了,瓦伦感觉自己单薄的蓝色外衣现在就像一个大冰块一样套在身上。
“开车的那个小子不会跑了吧?”耶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罗德尼谄媚道:“不会的舅舅,他们两个感情还是很好的,就像我们和瓦伦,对于混迹帮派的我们而言,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不会这样轻易舍弃。”
“呵。”耶尔不屑道:“只是一群像老鼠一样可怜的渣滓罢了。”
罗德尼讪笑道:“您说的对。”
“法克!”罗德尼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妈的刚才喝酒的钱还没给呢...”
转头拍了瓦伦脑袋一巴掌,“都他妈怪你。”罗德尼抱怨道:“老子刚看上一个酒吧的姑娘,这下子变成逃单的穷光蛋了。”
“不,很快你就可以用大把的英镑砸晕那个姑娘。”看到向巷子里走来的里昂,耶尔就像看到了一大捆移动的钞票,心情不错的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