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牛元帅、李将军、郭将军他们全部都撤军了!”
“怎么会?”
“郎中令知道吗?”
徐荣听到他们这四路兵马就剩他这一支在虎牢关前方镇压着,对面十几万大军自己用五千士卒。
这不开玩笑呢嘛!
自己和李儒定的计划也没有撤军这一说啊,牛辅、李傕、郭汜他们手里全都掌握着大量的兵马,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偏营先锋罢了。
如今虎牢关的大火已经灭了,按照徐荣和李儒的意思,就剩下两家火拼这废墟之间了,结果所有人都跑了。
这个打毛线?
徐荣早就已经想到了,当朝的那位太师很是忌惮他的才能,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董卓压根就没空搭理他。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扎营地带的十里之外,有三队人马正在沿着虎牢关附近的山边,无声无息间杀了过来。
这正是公孙续率领兵马趁夜间提前越关攻了过来,田豫知道对方有眼线,所以在昨天文丑破进虎牢关的时候。
他就特地在炊烟升起,士卒饥饿散漫的时候让陈到领着五十人在关后埋伏着,让公孙续率领兵马进入官道以南。
再越过山北一带耀武扬威的嘚瑟,这果然使对方开回蹿,从而暴露了行踪,陈到便率领众人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
这当然不是公孙续自己都的一枝独秀,还有马腾、公孙瓒都参与其中,毕竟现在名义上,这位白马将军永远都是自己的父亲,也永远都是燕北的蓟侯。
没有他的允许,现在自己是调集不动来自幽州军队的一分一毫,甚至连自己那些半生不熟都麦子自己吃不上。
不过万事都可以商量嘛,靠那些诸侯是靠不住了,还是自己都亲爹有安全感,至于为什么要选择马腾当合作人,也是因为安全。
这个马腾可算是非常都有意思,也算是和自己的亲爹不打不相识了,当初公孙瓒追随张温讨伐的就是他和韩遂。
当初的马腾是扶风茂陵人,身高大概有八尺长,身体健壮声音洪亮,面鼻雄异的西羌特色特别明显。
最重要的是他性格贤厚,这也是公孙续看中他的这一点,好糊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韩遂糊弄的一个一个来的。
本来是一位屯驻槐里的统帅,一个保境安民的好将军,结果被韩遂的三言两语的忽悠就加入了叛军的行列。
不过相信马腾是很感激当初的自己的,叛乱的好啊,不叛乱能当上西凉太守吗?
董卓掌权朝廷大乱后,他和韩遂竟然被草草的赦免了不说,而且还加官进爵镇守着西凉之地。
这让人不得不说有时候能力大真的没有用,这还要看当时的时势和适当的运气,就像那些征战西凉死亡的将士们。
凉州内部常年都大混战,短短三年不到就死了数十万人,还有各地的无数叛乱,为的就是那一官半职。
可马腾和韩遂同样是叛乱什么都没有为朝廷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封赏了,他们自己都有些懵。
公孙续望着星空那又是一片感慨啊,有的人兢兢业业忠心的一辈子,估计都没有上位者为了招降一个乱臣贼子来的官大。
被追捧的往往是曾经的小人,被贬低的往往是一世的君子,当真是那句名人名言说的好: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不过马腾这边公孙续当然不能够让他独自行动,太憨憨的人不仅不会安全,还会使你的计划满盘崩。
公孙续和田豫都很是忌惮徐荣这个人,所以他们连缓都没有缓,从那些眼线的口中得知徐荣的安营之处时,便直接将他们全部斩杀。
公孙续也必须尝试这个冷血的世界,不过他现在不想用自己的梨花枪,所以他亲手用一把朴刀砍人。
不过可能是不顺手,就给他砍出了一刀深深的沟壑可是却没有死,在哪里痛苦的哀嚎,给公孙瓒看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刀的姿势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最后田豫也许是因为不忍心吧,一剑刺穿了那个士卒的心脏,将他彻底的解脱了。
公孙续有些心慌,他不是害怕,但他还是不适应一天天的就这么杀人,但他必须克制这种情绪。
这是乱世,这是人吃人的时代。
对待敌人不能仁慈!不能心软!
田豫也没功夫看公孙续在哪里缓情绪,便立即让陈到派人去联络正在官道上驰骋着的张合、韩当部队。
必须一再提醒他们不要参与厮杀,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拦截败军的退路,
至于马腾的西凉部队。
公孙续缓过来后直接将他安置在了后军,本来他还有些异议,可是看到公孙续手下的兵马远多于自己后,该怂也是怂了。
这徐荣安营扎寨的地方的确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前面是岩石子崖,周围就是山崖,后面就是官道。
一旦侦查到有什么异动,打可以侧过九碟峰,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打到虎牢,而从这里一旦到了官道,就算几十万大军一起涌了过来也都是无用的。
毕竟这里的地道基本都是徐荣亲自挖的,没有比他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这就可以看出来。
徐荣的战略体系那是相当的厉害,远远比只会阴谋诡计,却还受制于人的李儒强的多。
如今出了关隘,公孙续和公孙瓒很是悠哉悠哉的在边缘上游荡。
“父侯,你当真要马腾先打头阵?我怎么感觉他都不靠谱!”
公孙续心有余悸的看着深谋远虑的公孙瓒,他的这个老爹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可却是在经过自己的改造后,变得有勇有谋。
“无忧你不懂,这天下没有士卒可以死而复生,我燕北的儿郎哪怕损失是可以,但不能死在顺风。”
“这个时候便让这个逆贼和徐荣交战,无论他俩谁强谁败,张合和韩当在官道后的接应都可以将徐荣生擒。”
公孙续看了看自己这个自信满满的老爹,也就是只能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不过公孙续还些惊讶的是,公孙瓒竟然记住了张合和韩当的名字,这自己怎么不知道?
“无忧,父侯承认你给人的惊喜有很多,甚至在某一时刻父侯都觉得不如你,可你还是要知道人的驾驭。”
“人的驾驭?”
公孙续有些懵懵的看着公孙瓒,难道自己都已经拉起了一支队伍,甚至敢大言不惭的说。
除了声望和能力外,他现在都可以和公孙瓒分庭抗礼,这难道还不算对人的驾驭嘛?
“你常和父侯说,现实和理论不是一回事,其实有时候现实的战略却又永远比不上理论上的野心。”
“理论上的野心?”
公孙瓒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那封无名信的事,他都怕自己这个儿子会大义灭亲。
公孙瓒现在的征战压根就不是为了立功勋了,而是声望、人脉、和扩充军力,不过看到公孙续这么争锋向前,还以为他痴迷于朝廷功绩呢。
其实公孙瓒真的想多了,如果说这个世界谁最不在乎朝廷东汉政权的覆灭,那一定会是乱动风云的公孙续。
至于他奋勇杀敌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功勋,而是他有私心,他想打破自己是公孙瓒之子的这个魔咒。
再让人不怀疑自己野心的前提下,特别是曹操、袁绍等人,自己不能在他们心目中出现纰漏。
不过公孙续再次,最起码也要让人知道自己的领兵打仗还是可以的,不然以后形象定格了,还会有谁来投奔自己?
至于那封无名信,估计公孙瓒到死都不会知道,他想要的那个谋士就是眼前这个三年不到从而蜕变的儿子。
公孙续一边和公孙瓒聊着,一边也在观察着田豫和田畴,他们两个都很有才能,自己有很多地方比不上他们,
古人思想上的局限性,导致自己忽悠到了田豫,但是田畴的忠心,他是绝对不敢保证的。
所以他必须要打着在公孙瓒出任何意外前的想法,怎么可以让他,甚至说那些武将死心塌地。
公孙续内心忽然又被触动了一下…
“父侯,你先在前面行军吧,我去后面观察一下粮草器械,这是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有什么纰漏。”
“去吧!”
公孙瓒没有察觉到公孙续有任何的异样,田畴望着这位折冲将军的背影,他很是疑惑啊,粮草器械不是在南边嘛,怎么低着头往北边走……
………
今天的天气真是冰凉啊,那样的夜色多么的美,却也掩盖不住伤心的过往。
公孙续走到了一处断壁旁,他…他哭了。
啊,
啊,
啊,
公孙续的三拳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上,那手背当场就破了皮,疼痛的感觉使他的热流更是往下缓缓的流淌。
他低喊着,也难受着
哈哈,遵守承诺的人,当真是让人喜欢啊!
………
虽然说三国名将中没有你的名字,可是只要有仗可以打,我便能让你成为名将。
………
对不起,将军失约了。
啪~
公孙续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自残,反正他知道这样的疼痛哪怕一点用都没有,但是自己会好受很多。
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不过他仿佛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皎洁的明月拼凑不出思念人的影像,
萧索的风再冷,也吹不走心里的伤痛,也吹不走那腰间的银光。
“将军,我和廖化将军一定会护你周全,直到永远。”
“陈到,你带着主公快走,我去断后,一定要让主公平安的离开。”
……
“田兴,田兴!”
公孙续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他现在就想好好的哭一场,他不能再人前哭,他是驰骋燕北的公孙儿郎!
而那放眼望去黑暗朦胧的深处,田豫手里握着一抹丝纱,很是惆怅,他在在暗中目睹了这一切,
但他并没有前去阻止,而是同样的在仰望天空,零星点点般的仿佛在找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一个人难受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
不过田豫很是苦笑,这是第几个夜晚了,前天晚上的手伤估计还没好呢吧。
无忧~
你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