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sindy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知道她一定想起了那个人。
林潇莫,对于我来说,完全是陌生人似的存在,但是从津港到回了老家这里,他在我的生活中就如同影子一样。
后来的事儿就很顺利了,可能因为有人犯了冲丧的缘故,所以到了第二天爷爷出殡也都没有什么事儿。
爷爷要出殡的早上,天还未亮,我就听到我爸他们在院子里拆灵棚的声音,之后就是火葬车拉着棺材呼啸而走的声音。
早上**点的时候,我爸他们从坟地里回来后,我爸就跟着我四叔匆匆的又赶往了医院,去看那个孩子。剩下的我们一家子就开始招呼着亲戚朋友,还有鼓匠班子的人吃这最后的一顿饭。
sindy也要在今天离开了。说实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我真的也说不清楚,我和sindy也仅仅是认识了几天而已,可是我却是打心里觉得和她特别合拍,如果再给我们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我觉得我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sindy跟着鼓匠班子走的时候,我大姑把结算的钱给了班主,那个班主就催促着要走。那个时候,sindy正和我靠在墙角,说着关于林潇莫的事儿。
我实在没有想到,sindy最后在要走的时候会和我说这些。
从sindy的话中,我对林潇莫这个人有了些更深的认识。
林潇莫,确实是京都有名的公子哥,只是这个公子哥却是一个病公子,不过即使是个病恹恹,但是这个林潇莫却是更加的桀骜不驯。
他的母亲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跳楼身亡,而他母亲的身亡带给他最大的影响就是使他待人接物尤其冷漠,他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人,他恨懦弱的母亲,恨朝三暮四的父亲,恨风骚的酒吧女,恨那些唯唯诺诺的下人,恨所有伤害他的人……
他不按他父亲林总给他安排好的路走,并且一切都要和他作对,他作践自己的身体,他派私人侦探查出父亲的私生子,他向媒体揭露父亲的丑闻……他让他的父亲焦头烂额,他才觉得快乐,可是sindy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即使后来他爱上sindy,他也没有真正快乐过,按sindy的话来说,就是林潇莫一直都是在爱与不能爱之间挣扎,他是个矛盾的结合体,他爱她,却又因为她是酒吧女而讨厌她,他离开她的时候,想要接近她,他接近她的时候,又逼着自己要离开她。林潇莫从来没有快乐过。
sindy在说林潇莫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你一定不能想象,一个外表热情风骚的女人,她的眼神却是那般清澈干净。
“sindy,我觉得你的眼睛特别美丽,特别吸引人,感觉那里住了一个天使”
在sindy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在她的背后说出这么一句我从第一次见她就想要和她说的话。
她双手插在长款的呢子大衣的衣兜里,她回过身来,露出笑容。
“知道吗?这句话那个人也和我说过。”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上了已经开动起来的车。她的朋友们似乎在调侃着什么,我看到她像她的朋友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林潇莫也夸赞过她的眼睛。也说过和我今天同样的话。这是我第二次说了和林潇莫一样的话。那一刻,我有点儿恍惚。
我是女生,我对sindy的感情只是朋友之间的闺蜜之情。是的,应该就是这样,我是女生,没错的。
车开走了,离我已经有些距离的时候,sindy突然从车窗探出头来,双手放在嘴边,不知道在喊着什么。
因为顺风的缘故,虽然车已经走了很远,我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sindy的喊话。
她在和我说: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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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匠班子走了,爷爷院子里的灵棚也拆了,亲人们身上的孝服也都脱掉了,一些亲戚朋友吃饱喝足后都三五成群的开着车离开了……
转眼间,爷爷家里空荡荡的感觉,十分凄凉。
我的大姑二姑和我妈在家里算着账,这次丧事,家里出了多少钱,收了亲戚朋友多少钱,这些也都是要算清楚的,最后把爷爷家里值钱的东西一分,这个家也就没了。
我自己在院子里转悠着,不顾冷风萧瑟,屋内的斤斤计较我实在听不下去。被风吹一吹,也许脑子还清楚些。
对了,我的两个哥哥自从昨天那件事儿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们俩,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哪儿,畏罪潜逃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走到那天响炮仗的那片空地,那个炮架子还扔在空地上,没人去收拾。
其实想起昨天那惊悚的一刻,我也是心有余悸。撇开什么冲丧一说,要怪只能怪那些奸商,为了利益生产这些劣质产品。
如今的社会,一些人已经被利益蒙了心。他们的眼中看不到别人的生死,看不到别人的苦难,他们只想着自己发财。而更可悲的是,这个社会上,这样的人是一大部分的,是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
如果能够安全生产,质量过硬,我不相信这炮仗的胡乱炸裂可以成为冲丧的由头。
我从那片空地不远处找到了昨天那响完的劣质炮仗。我拾起其中的一根炮仗,看了看生产厂商,居然是苑河的一家生产厂商。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干什么,一溜烟儿的就跑回了家里。
跑回家里后,我妈和我大姑他们正坐在爷爷家的炕头上,拿着笔在几页纸上划来划去。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还没有算清账。
“妈,你知道我哥他们买炮仗的时候,装炮仗的那个总的大箱子吗?”
“我们家出的这个钱还没算呢,买那贡品的钱可是我们家那位自己出的,这也得算了总账里边吧!”
“大姐,我说你真是太斤斤计较了吧,就那点儿贡品小吃能花多少钱啊,你也值得往这总账里报,人家三弟媳他们家白贴了那么多白菜还什么也没说呢我们家在村里是种白菜的,人家三弟媳都没有说把这要报到总账里,大姐,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我大姑和我二姑又吵吵了起来,我看着我妈坐在她们中间也是无奈。我这个大姑确实有点儿让人无奈。
“你们能不能先别吵吵!让我说句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