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病不重,就是有心结未解。
宋酒离去的时候,偷偷问了青水:“伯娘病了,大伯父可有来看过?”
青水偷偷往屋里瞧了瞧,失望的摇摇头。
宋酒最终还是将解决酒楼鼠患的法子说给沈氏听了,于情于理她都会说的。只是她这次对大伯父有些寒心,沈氏病了也不忘替他张罗一切,他却不来看一眼。更令她失望的是,第二日/她才知道大伯父昨夜去了蒋氏的院子,天明了才出来。
不过当宋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她也病了。
夜里在风里吹得太久,回到浮翠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她还未沐浴,就让忍冬烧了热水。谁知她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等到水冷却了她才一个激灵醒过来。
第二日,她就恹恹的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张大夫来看过,说是也染了风寒。他按着宋酒身上还有余毒未清来衡量,斟酌之后开了方子。等到要离去的时候,张大夫好心提醒宋酒道:“九娘子,你的身子可不是铁打的,万望保重。有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去处理,可千万别倒下了。”
等张大夫离去之后,宋酒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她觉得应该找柳衾帮个忙,查一查这个张大夫的身份。
想起柳衾,她又想起了看柳衾不顺眼的许嘉。
根据王之焕的话来推测,许嘉是他身边的人,而自己又是在半路上见到许嘉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有一段路本该有盗贼出没,而他们却能安然通过。
忍冬从外头进来,见宋酒正躺着出身,悄声问:“娘子在想什么?”
宋酒喃喃道:“男人。”
忍冬噗嗤一笑:“娘子是闲得无聊,净说起胡话了!”
宋酒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起不来也动不了,只得朝着外边的忍冬喊道:“忍冬,你去叫许嘉进来,我有话问他。”
“娘子等病好了再问也不迟,怎的偏要挑在这个时候问呢?”忍冬在屏风外收拾着衣裳,嘴里却能得空说话。
“你叫他来就是,趁眼下我记起来了。等会儿药熬好了,我喝了就睡了,怎么记得?”
忍冬只好出门去将许嘉喊进来。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许嘉再怎么强壮也不能总待在外面吹风。所以宋酒就让他住到东边的小阁子里,一来方便他保护宋清盼,而来也方便忍冬她们去找他。
片刻,许嘉就抱着剑进来了。不过他却在外间的炉子边上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都烤散了才进来。
因为床前有屏风隔着,许嘉见不到里面的情况,就抱手关切的问道:“娘子可还好?”
宋酒浓浓的鼻音又响起来:“还好,就是一点风寒。”
“娘子找我有事?”
宋酒“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对着外边说:“许嘉,你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许嘉一怔,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他淡淡的回道:“没有。娘子难道想要我回去?”
“就是瞎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宋酒拨弄着纱帐的下摆,有些不舍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要回到王之焕身边去,我不会拦你的。这是我以前对你的承诺,我决不食言。”
许嘉听出了宋酒的不舍,心下一暖。其实他也舍不得这个主子,舍不得可爱的小主子。他记不起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但是他很喜欢如今的自己,他可以保护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样的感觉很好!
月心呼着气进门,见许嘉在,怔愣一下便绕到宋酒的床前:“娘子,药煎好了。”
许嘉识趣的退了出去,既然他知道了宋酒的态度,心里也就安心了。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恢复记忆,他都会留在宋酒身边,保护好小郎君。
宋酒喝了药,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再是以往惊心动魄的噩梦,而是一个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梦。等梦醒了,天色早已黑了。
屋里点了一盏灯,床边坐着一个人。宋酒以为是忍冬,便伸手去推:“忍冬,我饿了。”
那个人影突然凑近,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就好。”
宋酒听这声音有些熟悉,觉得在哪儿听过,但是刚醒过来脑子还是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么快就将我忘了?还是说屋里太暗,你没认出来?”
宋酒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才想起这个总爱闯进人屋子的人是谁。
“王之焕,你这行径是跟什么人学的?”
王之焕倒在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自豪的说道:“我自己想的!”
“你真是不要脸!”
王之焕低声道:“我不要脸的事可多着呢,你要不要一一试一下?”
宋酒满不在意的挑衅道:“比如?”
王之焕突然撑起身子,“比如这个。”
两片不温不凉的唇突然覆了上来,一阵幽幽的桃花香钻进了鼻中。宋酒想自己的风寒大概是好了,否则怎么可能闻到花的香味。可是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上面这个人胡作非为。
呼吸渐渐急促,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燃烧起来,热得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她有些紧张,害怕自己一下子喘不过气来,所以她费尽了力气才抓住了他的衣袖,像溺水的人一样往上面扬起脑袋。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惹来了更大的麻烦,上面的那个人以为她是在回应自己,欣喜的加深了这个吻。那两片桃花瓣先是在她唇角亲吻了几下,忽然改变了策略,改去偷袭正面。被吻的人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让他得逞了。
宋酒只觉得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流过四肢,舌尖也微微发颤。她尝到了桃花瓣的味道,甜甜的,似乎还带着一点酒的味道。
事后,王之焕笑意盈盈的抹了一下双唇,赞叹道:“这药有点苦,好在最后都是甜的!”
宋酒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从他发亮的眼神和含笑的声音能听出来,他很得意!
宋酒没好气的朝外间喊道:“忍冬,我饿了!”声音仍旧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又带着一点羞愤。
她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觉得自己的风寒好了,而弄出这种错觉的罪魁祸首正得意的躺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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