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急忙问是怎么了,江南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又看向那妈妈:“如今二婶在这里,妈妈自己说,我说的可有哪里不对,又可有哪里编排了妈妈的?”
杜氏心中一惊,尚且来不及去看老夫人的脸色,急忙道:“三侄女儿说的哪里话,你是主子她是下人,再多的不是也是她的不是,哪里就能是你说的不对了。”
杜氏心里明白,江南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怕她质疑,因此才这样问,江南之前必然已经在老夫人面前说过一遍了,老夫人都没有质疑的,哪里有她质疑的份儿。
那妈妈也吓得连连磕头,忙道没有,江南便把目光转向杜氏:“二婶,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气坏了,菩提寺是什么地方,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佛祖都是看得见听得见的,这妈妈竟然口无遮拦说出那样的话来,若是只我一个人倒也罢了,却还连带上菩提寺的小师父,只是当着外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说多了难免有伤我们府里的颜面,让人知道了只说我们府里不会管教下人,可这样的行为却万万不能轻易饶恕了去,这次不罚难保还有下次,在自己家里人面前说错了话事小,若是以后出门在外冲撞了贵人,那如何担当得起。”
江南的一番话把杜氏的反驳都堵得死死的,杜氏只能忍下这口气,暂且吃了这个哑巴亏,不仅如此,还要配合着江南,冲那妈妈怒斥道:“我原本看你是个稳妥的,这才派你跟着三小姐出门,没成想你竟然是这等糊涂,如今老夫人都发了话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下去领板子!”
杜氏都发了话,那妈妈眼看着最后一丝希望落空,这才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任由着粗使婆子把她拉了出去。
杜氏和那妈妈的作为老夫人都看在眼里,老夫人心里也明白,这妈妈定然是得了杜氏的吩咐专门去盯着江南的,只是被江南抓了这样一个把柄,这下只能乖乖认罚,不过江南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这妈妈口无遮拦大约都是仗着杜氏的势,若是不敲打敲打,以后再这样为虎作伥下去,说不准真的在外面得罪了贵人,要为镇北侯府带来祸端,所以老夫人这才毫不犹豫的罚了这妈妈,也是给杜氏一个警告。
“二婶这是从大姐姐的屋子里过来吗?”等那妈妈被拖下去之后,江南立即就变得跟无事人一样,就好似之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氏之前折了个绿纹,还连带着江栀瑶的浅安,原本还以为江南也折了个东隅不算太亏,却没想到东隅平安无事的被方休的侍卫给送回来了,如今给自己做事的妈妈又挨了打,杜氏只觉得这打如同是打在她脸上一样,可偏偏又是老夫人开的口,让她无话可说,如今江南和她说话,她反而还得陪着笑,杜氏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憋在胸口,舒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甚是难受。
忍了半天,杜氏才把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是从瑶儿那里过来。”
“大姐姐怎么样了?可好些了?今日在寺里求平安签,那大师说我所抽乃是上签,定然能所求如愿,想来大姐姐很快就要好了呢。”不管心里再怎么恨,可在老夫人面前江南还是得要表现出一副姐妹和睦的样子来,给老夫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以后遇了事,才不至于让老夫人的心完全偏到二房去。
一说到江栀瑶,杜氏脸上的神色越发暗淡了几分,江南见状哪能不知,她让下的药,她自然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就看杜氏要怎么办了。
对于老夫人和杜氏来说,江栀瑶如今可是镇北侯府的宝,如何能有一点闪失,在老夫人和杜氏的眼里,江栀瑶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等着四皇子巡视南疆完了回京,然后顺顺当当的成为四皇子妃为镇北侯府光耀门楣,谁知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让人不着急。
杜氏知道不能再瞒着老夫人,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有两三天了,药吃了许多,却也不见好。”
成功把话题转移到了江栀瑶身上,江南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不开口,只听着老夫人和杜氏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没拿出个所以然的结果来,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荣庆堂。
回到了枫林听雨的江南倒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而杜氏母女却正好相反,江栀瑶的手一天比一天严重,到了后来,指甲缝的地方竟然开始溃烂起来,任大夫想了无数的办法也无济于事,急的杜氏母女不知道砸了多少茶杯,连老夫人也跟着上火起来。
在卫匀那边的事情办好之前,江南还另外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清涟似乎对于江北的事情尤其上心。
起因是江北久久未到的信终于寄到了江南的手上,原先时候江南尚且不大清涟和清漪两人,存着先让她们自身自灭的想法,可如今既然注意到了,断然不能放过一丝一毫,这才让江南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自从江北的信到了之后,清涟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许多次,连信上写了什么内容,有无说什么时候归期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的,江南原本以为是杜氏的意思,可谁知东隅的一番话让江南恍然大悟。
“小姐是否还记得刚回府的时候小姐曾有一次邀请大少爷来屋子里坐坐,那时候清涟无头无脑的突然就闯了进来,借口好似说二太太让送茉莉花茶,可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她怎么偏偏大少爷在的时候她就进来了?原先我想着是她想进来听听小姐与少爷说什么,可她那时候却又义无反顾的走了,好似真的只是来送花茶一般,可如今想来……”
江南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记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江南抬头与东隅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清涟她?对大哥有意思?”
东隅点了点头:“还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