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南和丁一一都格外在意,徐蓁蓁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道:“姑姑宫里出了内奸,因着一次失手打碎了姑姑心爱的花瓶姑姑责罚了她,她便怀恨在心策划了放火烧了瑰延宫的计划,至于阿南你——”
徐蓁蓁伸手指了指江南,“完全是因为你刚来京里没多久,对宫里及其不熟悉,她又正巧在姑姑宫里服侍的时候听我说起过你,想着你怕是个软柿子,要拿你来顶包呢。”
“这么说,江南这次受伤,倒是你的不是了?若不是你提起江南来,那宫女也不会这样了。”丁一一迫不及待的指着徐蓁蓁口不择言起来,倒是先把徐蓁蓁弄得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丁一一性子直说话也直,徐蓁蓁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过是在开玩笑,哪里会当真,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是是!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在外面便不提别人,只多提你就是了,反正你皮糙肉厚的,摔打摔打也无碍。”
丁一一听了不但不生气,还很是当真的点了点头,倒让徐蓁蓁和江南都有几分哭笑不得。
徐蓁蓁说的这些,想来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这么大的事情,只靠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不过是皇家有皇家的颜面要维护,这才表面上把错都推给一个宫女。
想及此,江南试探性的向徐蓁蓁打听起文妃来,想通过徐蓁蓁了解一下文妃是否都发现了什么:“文妃娘娘想必心里也不好过吧?又忙碌了这几天,娘娘可还好?”
“可不是。”徐蓁蓁点了点头,“姑姑一连忙碌,又因是自己宫里的人出了问题,心里自责不已,这不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连晨昏定省也向皇后娘娘告了假好几日没去,都在颐华宫里养着呢。”
江南眼前一亮,这几天她也从徐蓁蓁和丁一一嘴里听说了不少文妃的消息,文妃因长在阳庆侯府,自小所受的教养要比别家的小姐更为严苛,文妃进宫之后也恪守礼制小心谨慎,如何是这么点事情就能把她压倒了甚至连晨昏定省也不去了,想来文妃定然是从那揽错的宫女身上发现了什么,又没有石锤的证据,心里憋着不痛快,这才找了个借口不想见皇后罢。
又在床上躺了几天,江南只觉得再躺下去自己都要残废了,叫了女医来看,女医也说不用再躺着,多下地走走也有利于恢复,江南这才得以“解放”。
彼时因为徐家的大少爷也就是阳庆侯府世子,徐蓁蓁的哥哥定下了婚期,家里需要人帮衬家事,江南在宫里也熟了些,徐蓁蓁便归家去了,丁一一跟着留了许多天,如今也不好再留,只能依依不舍的跟着徐蓁蓁一同出了宫,江南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甚是无趣,便想着出去走走。
因着宫里的宴会是不能带丫鬟进来的,所以江南身边并没有伺候的人,文妃便把自己身边一个二等宫女名唤凝眉的差来伺候江南,凝眉听说江南想出去走走,便建议道:“宫中的长清池如今荷花开得正好,若是小姐不介意太阳有些大的话,那里倒是个逛逛的好去处。”
比起北疆来,大都的阳光简直太过柔和了,江南根本不在意,便采纳了凝眉的建议,跟着凝眉又带了一个小太监一同去了长清池。
长清池距离竹意轩并不远,路上小太监拿了把伞要来给江南遮太阳,却被江南给拒绝了。
那小太监也是文妃的人,这几日跟着在竹意轩伺候,知道江南是个随性又温和的人,便大着胆子道:“小姐难道不怕晒黑了吗?”
江南笑了起来,“我很是喜欢在太阳底下的感觉。”
上一世她被终日被关在屋子里,连门也不能出,更别说晒太阳了,只能透过窗户看外面院子的一亩三分地,那些日子里,她无不期望、怀念着在北疆时候在太阳底下尽情奔跑的感觉,重活一世,虽然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再肆无忌惮的奔跑,可是那种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依旧让她迷恋,就算是热得满头大汗,也好过于在屋子里生根发霉。
小太监仍旧有些不解,无论是大都的小姐们还是宫里的娘娘,哪个不是但凡晴天出门都要让人打把伞跟着,就连一丝太阳也不敢晒,生怕会被晒黑了,可眼前的这位江三小姐却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尤其是她的皮肤甚至比有些天天躲着的小姐们还要白皙,真真是奇也。
来到了长清池,果然看见大片大片的荷花开得正盛,映着碧绿的叶子和清澈的水面,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就是在这炎热的夏季,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凝眉正建议江南去长清池边的亭子里坐一坐,谁知却见池子中央划过一艘小船来,原本浓密的荷花丛被小船硬生生拨开一条路,而船上面一大一小的两人,江南都不陌生。
既然见到了就不可能再走,江南只能站在原地等着,眼瞧着船在靠近她的岸边停下,船上的两人下了船朝她这里走了过来,凝眉才拉了拉还在发呆的江南的衣袖,小声道:“江三小姐,这是景郡王和七皇子。”
江南正要行礼,谁知七皇子早早的就瞧见了他们,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拉着江南的衣袖就道:“江姐姐,是你吗?”
江南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天真可爱的孩子,已经褪去了那日见到时眼里的恐惧,由衷的为他高兴,正要开口时,却听得七皇子身边的人道:“小七,别胡闹,江小姐的手还没好。”
七皇子这才见到江南还缠着绷带,被用一条丝绢挂在脖子上的左手,吓得猛的一下就放开了拉着江南的手。
江南这才对着两人行了个礼,微笑道:“七皇子,景郡王。”
“江姐姐,你的手没事吧?”七皇子原本脸上的欣喜已经换成了担忧,眼睛也一直盯着江南的手。
“没事了呢,七皇子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