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声音隔着车帘子传出来:“快些驾车,小姐饿了。”
车夫应了声,很快马车就到了城门口。
“停一下。”
车夫有些奇怪,刚刚不是还说饿了让快些走,现下怎么就停了?心里这样想着,可面上却不敢违抗,还是把马车停在了一边。
“快些去!”马车才一停稳,马车里就传来江南嗔怒的声音。
车夫只见到三小姐身边那个个子略小与三小姐差不多身段的小丫头低着头下了马车,侧面看去那脸还红通通的。
车夫明白过来,想来是这丫头要出恭呢。
马车里又传出东隅的声音:“三小姐,咱们先走吧,可别饿坏了,待会儿让桑榆自己找过去。”
车夫听得低低的一声“嗯”,想来是那丫头惹了三小姐不高兴,也不敢多问,又听得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说先不回家,要去城里的酒楼“繁华事”,车夫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便驾车去了繁华事。
而此时的城门外,穿着桑榆衣服的江南加快了脚步往刚刚的地方赶去,小时候还在北疆的时候她就经常与桑榆玩换身份换衣服的游戏,想不到如今还有这样的用处,东隅和桑榆先去拖着车夫,她去瞧瞧方休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床上躺了几天,江南只觉得自己体力都下降了,小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等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眼瞧着没有人,江南也不知道方休是已经走了还是没回来,心里也有几分着急。
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江南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方休,这才落下一块大石头来。
“怎么是你?”
江南和桑榆身形相似,想来方休是把她认作了桑榆。
“我让我的丫头们和车夫去了繁华事,我那车夫是府里的人。”
方休一听这话就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也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江南跟着方休左拐右绕,穿过一片林子,才见到林子里一间小木屋,方休推门走了进去,江南跟在后面,屋子才一推开,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躺着个人,身上穿的是夜行服,虽然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可屋子里的味道和地上的血迹无一不说明,此人身受重伤。
江南皱着眉头,不知道方休到底要让她来做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一边,方休上前看了看那黑衣人的情况,紧皱着眉头对江南道:“江小姐,我这位朋友受了重伤,如今我要带他回到大都,可却不能让旁人知晓,还请江小姐帮我打个掩护才是。”
“方公子,忙我不是不能帮,只是方公子也要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刚来大都没几天,也没什么根基,如今我哥哥也走了,若是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可抗不下来。”
方休是聪明人,江南相信他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她无依无靠,若是要帮忙,就必须要先让她的安全得意保证。
方休果断的点了点头,“江小姐放心吧,你帮了我的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的安危我必然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你哥哥也算是我的朋友,你只管安心就是了。”
得了方休这句话,江南果断点头:“我要怎么做?”
“刚才江小姐说你的丫鬟在繁华事?那正好,我们就去繁华事吧。”
江南明白了方休的意思,京里的酒楼若是要繁盛长久的开下去,身后必定有个势力雄厚的东家,想来方休这样说,必然和繁华事有些联系,他是想把人弄到繁华事去,如今找她来,是想让她打个掩护,可凭着他琰川公府小公子的名号,藏个人岂非轻而易举,如何又要她多此一举……
“江小姐可有什么好的想法?此事不便与我扯上联系,也不能让别人知晓。”方休似乎是看透了江南的想法,半是询问半是解释。
江南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方公子是有带随从来的是吧?那随从可是可靠之人?”
“可靠的,若要用得上,你尽管说。”
江南冲着方休低语了几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了,方休皱着眉头,却觉得有些不妥。
“方公子,你没有时间犹豫,我也没有,镇北侯府我那位大姐姐和二婶可还等着抓我的错处呢,我的丫头们可拖不了多久的时间,若是你拿不定主意,请恕我不能帮你了。”
江南直接把话抬到明面上来说,今天她是去求了老夫人才得以出来送江北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就不相信杜氏和江栀瑶会放过这个打击她的机会,江栀瑶巴不得她出丑,再或者闹出什么事端来弄得满城风雨。
方休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看着江南的样子,突然间觉得眼前小女孩身上的那份杀伐果断连自己都不如,顿时也一咬牙答应了,叫来了身边的随从去按照江南的吩咐安排。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一辆朴素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城门口,京城重地,来往的马车都要经过检查,当然若是有着府里的对牌,那就只用出示府里的牌子就是了,可一般的普通又眼生的马车,是必然要被拦下来的。
“什么人?!里面拉的什么?!”守城的士兵原先还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等看清楚驾车的人时,顿时就愣住了,急忙又换了一副讨好的模样:“原来是方小公子身边的侍卫,怎么?今天这是?”
“今天去接了个远房亲戚,还请兄弟帮我保密则个,暂且别让人知道。”
听得方休的侍卫这样说,那守城的士兵当下就十分好奇,“什么人啊,这么神秘?”
方休的侍卫顿时露出一副有些难为情的模样来,却还是掀起帘子的一角让那士兵看了看马车里,那士兵伸头过去,马车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却依稀能瞧见坐着个女子,身形苗条,虽然看不清模样,但应该是个清秀佳人。
“兄弟,你这是?”眼瞧着方休的侍卫放下了车帘,那士兵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可方休的侍卫哪里是他一个守城小兵能得罪得起的,只得陪着笑,却仍旧止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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