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边的大张旗鼓很快传遍了府里,而江南送出去的礼物也陆续到了各人的手上,老夫人的是一匹福寿双全的织锦缎,杜氏和三太太的都是一对玉镯,另江栀珞的和江栀瑶的一样都是青花白瓷的摆瓶,江栀玥的则和江栀琳的一样是紫砂茶具,再有少爷们的都是文房四宝,既没有厚此薄彼,也没有不分尊卑。
府里的下人很快就传开了,新来的三小姐十分富有,还出手大方。
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各房的主子,三房这边,三太太倒是喜滋滋的把礼物收了,还赏了来送礼物的小丫头银锭子,显得十分高兴,而比起三房,二房的气氛就要低沉许多。
江栀瑶才刚刚出了枫林听雨,一张俏丽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手死死的捏住帕子,抿着嘴只向着杜氏房里去,江栀琳见状也不敢再多嘴,跟着去了杜氏房里,可谁知前脚刚到,后脚就见那个叫桑榆的丫头捧着盒子来了,江栀瑶又憋了一回闷气,直到桑榆走了才再也忍不住,一甩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扫落在了地下。
杜氏处理完事情从外面进来,就见到江栀瑶满面的怒容怎么也遮掩不住,转而撇了一眼江栀琳,江栀琳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看杜氏母女的神色,只得站起来冲着杜氏福了福身:“母亲,女儿先告退了。”
杜氏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江栀琳便诺诺的退了出去。
杜氏叹了一口气,走到江栀瑶身边坐下,任妈妈早让小丫头们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了退了出去,此时房里就只剩下母女二人和任妈妈立在一旁。
“瑶儿,你太着急了。”
江栀瑶听了杜氏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母亲,她这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什么时候轮到她踩到我的头上了?”说到此处,不禁眼圈也红了三分。
杜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江栀瑶被她保护的太好了,几乎是从一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如今才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受不了了。
“瑶儿,你也知道,她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你何必去和她争个高下?没得辱没了你。”
“可是母亲也看到了,她那样子……”江栀瑶说不下去了,在她们想来,江南从北疆回来,怎么也该是一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模样,可谁知如今见了,江南就和一直生活在大都里的大家小姐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压了江栀瑶几分,江栀瑶一直自认自己皮肤白皙模样貌美是这府里没人能比的,可如今江南来了,一眼看去便是她被压了一头,别说容貌了,那个野丫头从北疆来,连江北都是小麦色的肤色,她怎么可能那么白,怎么可能?!
杜氏又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握住江栀瑶的手,“瑶儿,一个女子,可是不能光看表面的,你在大都才华远扬,又素有贤名,连皇后娘娘都亲口夸赞过你,你只要记住了,你是镇北侯府的大小姐,嫡长女,没有任何人能越过你去。”
江栀瑶随着杜氏的一番话才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这才点头道:“母亲说的是,我记住了。”
杜氏却仍旧有些不放心,又再嘱咐:“再有一点,你不仅不能与她交恶,更是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江栀瑶有了杜氏的提点,此时心里已然一片清明,“母亲放心吧,我是长姐,自然会好好关照妹妹们,更何况,祖母也希望和家融洽。”
杜氏这才满意,脸上又浮起笑容来,“你放心,出头的事情自然有江栀琳那个蠢货去,母亲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挡了你的路。”
江栀瑶总算是笑了起来,母女二人心照不宣。
这边二房渐渐恢复了平静,而老夫人屋子里,李妈妈和老夫人说起府里下人们的传言,又说起那匹锦缎来。
“老奴看着,倒真是好的,是宫里内造的料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难为她是个有心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江南不仅笑脸相迎还上赶着送东西,老夫人原本就被激发出来的慈爱之心如今越发的浓了,想了想吩咐李妈妈:“你去把我的妆匣子里那支白玉兰翡翠簪送去给她,我今日瞧着,她倒是个喜欢玉石翡翠的。”
李妈妈点头应了,去寻了那支簪子用盒子装了便出了荣庆堂,到了枫林听雨,院子里的箱子基本上都整理完了,江南正和丫头们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
守门的小丫头见到李妈妈立即就笑开来:“妈妈来了。”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老夫人打发我送东西来。”
小丫头急忙点头应了,掀开帘子进屋子里去,不过片刻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东隅。
东隅满脸堆笑:“妈妈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人来说一声,该是我们去才是,来,快屋里请!”
李妈妈认出来这是江南带过来的大丫头,如今这般礼遇她,心里也十分高兴,跟着进了屋子,只见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十分妥当,江南脱了鞋盘腿坐在软塌上,丫头们立在两边,桌子上放了厚厚的一沓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妈妈行过了礼,捧着盒子道:“老夫人见今日三小姐也是簪了支翠玉的簪子,便想着她老人家也有支这样的簪子,想来三小姐定然是喜欢的,便让老奴送了来。”
江南面上一喜,急忙下了软塌趿了鞋就亲手来接,又打开来看了,“这簪子真漂亮,祖母真好!”说的一副十分欢喜又天真烂漫的模样。
李妈妈也上了些岁数,家里也有孙子孙女,哪里会不喜欢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呢,听得江南的话,面上的笑容深了许多,连一开始的拘谨生疏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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