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奶奶的狗屁!
这个靳渣渣摆明了是要找她的茬!
钱赢赢气到极点,反而奇迹般地没那么气了,很快便镇定下来的她轻蔑地睨了她的顶头**oss一眼,趿拉着拖鞋,故意让那软皮鞋后跟与地板撞击出“啪啪啪”的噪音,径直朝里面走去。
“不就是想要罚我吗?说吧,想怎么罚。”
她的语气轻松,神态轻松,仿佛靳渣渣是个还没长大故意跟大人闹的调皮孩子,她不屑于跟这样的孩子计较,权当哄着他,陪着他玩一场好了。
果然,这样的她,让靳沐年又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他盯着她婀娜的背影,直到她潇洒恣意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来,淡定地回望着他时,他才收回研究的目光。
还是那张若无其事的扑克脸,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悦耳低音炮声线,还是那一贯的慵懒随意姿态,只是说出的话,着实让做足了思想准备的钱赢赢仍然吃了一惊。
“陪我睡一觉。”
什么!
钱赢赢“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仿佛她的屁股底下安了个弹射机关。
她再也淡定不了了,她再也伪装不了轻描淡写了!
只听得她尖锐到刺耳的嗓音顿时响彻在这套顶层豪华公寓里,随着夜色传出去无穷远:
“靳沐年!你就是个渣渣!你休想我陪你睡觉!休想!”
不得了了,女孩儿破功了!这一嗓子怒吼可是绝不哑于河东狮吼。
哪里还有什么淡定,哪里还有什么睥睨,哪里还有什么不屑,哪里还有什么与之斗智斗勇的心情与打算!
显然,才二十二岁的女孩在老谋深算比她大了足足六岁的狡诈商人面前,依然是棋差了那么一着,涵养功夫也无法与对方相比,这无关智商,只与情商有关。
钱赢赢被阴晴不定、忽东忽西、想一招是一招没个定准的老板给激出了埋藏在身体里最深处的脾气。
尤其是此刻,她都跳起脚直呼老板的大名,指着他的鼻梁快要骂娘了,他却抱着胸斜倚在博古架上弯着唇浅笑看着她,一副“你再跳又如何反正跳不出本少五指山”的惹人厌模样,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怕我骂是吧?那好!
我还今天还真就豁了这脸皮去,索性撒泼耍赖极尽市井泼妇之能事,姐我就不信了,你靳渣渣若是还对老子有性趣,你就是个重口味的变态!
于是乎,气怒攻心但还智商在线的钱赢赢小姐开始放猛招,她的视线快速一扫,已将客厅里这一块的景物全数纳入眼底。
接下来,就见她快如闪电般抓起沙发上的两个抱枕,如同掷手榴弹般甩向了不远处的靳沐年,趁着靳沐年挥手抓住一个又侧头避开一个之际,她猛地一脚踹向面前的茶几。
这茶几是铁艺的,面上是钢化玻璃,钢化玻璃上摆着一个水晶烟灰缸,除此外,还有一个七彩琉璃大花瓶,以及一套高档的紫砂壶茶具。
此时,这些东西便成了她的利器,毫不犹豫地抄起那个烟灰缸就朝着靳渣渣砸了过去,只听得“哐啷”一声,烟灰缸没砸到人,越过及时躲避的某人飞向了玄关处,然后落在大理厂的地板上,摔成了七、八瓣。
盛怒之下的钱赢赢杀红了眼,砸不到人是吧?她还就不信邪了!
顺手又抄起茶几上的那个大花瓶,双手合抱举过头顶,作势又要抛出去。
靳沐年微微蹙着眉,一边警惕地盯着女孩手上的花瓶,一边沉声提醒:
“够了啊赢赢,那个烟灰缸是范思哲的,你砸了也就砸了,这个琉璃花瓶可是台湾琉璃工坊杨惠姗亲自设计并烧制,不单单是价格昂贵,更是独一无二,你在砸我之前,可要想清楚你是不是赔得起。”
“杨惠姗?那个两届金马影后转行成为琉璃女王的杨惠姗?”钱赢赢认真地问着,高举着琉璃花瓶的手在慢慢往下放。
靳沐年不轻不重地应声,“嗯,就是她。”
唔,知道杨惠姗是谁就行,至少不需要他再给她扫盲她手中花瓶的价值了。
果然,盛怒中的女孩儿朝手里的琉璃瓶端详了两眼,并转动着花瓶看了个仔细,复又抬起漂亮的眸子,眸子中有晶莹的碎光闪过,非常的迷人。
“杨惠姗设计的琉璃品极具艺术价值,最近这些年来她却极少亲手烧制,想来这个花瓶确实很值钱。”
顿了顿,她的嘴角微弯,淡淡地说道:“不过,它终究不过是件琉璃物品,不是珠宝玉石,所以,我猜,它大概值个……”
她的手掂了掂,似乎是在掂量琉璃瓶的重量以便判断它的价格,那模样像极了市集上的奸商,“……最多也就值个十来万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伴随着最后一句,她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靳沐年,似笑非笑,显得非常自信,且从容。
“嗯,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靳沐年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俏丽在沙发前的女孩,丝毫没有掩饰眸中对她的欣赏与惊喜,“一年前她在艺术品市场上的成交价确实是十万出头。”
十万出头的一个琉璃花瓶,已经是高价了,主要还是它是由琉璃女主亲手设计并烧制,意义不同凡响,身价自然贵不可言,收藏价值极高。
所以,只要懂得它的价值和意义,谁会真的舍得去砸烂它呢?
可是呵,今天的靳沐年实在是低估了他的机要秘书钱赢赢了。
只见她“呵呵”干笑了两声,然后翘着嘴角,脆生生地说道:
“靳沐年,你欺负我不敢砸是不是?我偏要用它来砸你,砸死你这个色胆包天胆敢偷吃窝边草的渣渣上司!”
随着她娇脆的声音,那个价值十来万且来历非凡的琉璃花瓶脱手而出,带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靳沐年飞了过来,且来势汹汹,势道急且快,落脚的方位向着他的双腿,根本不容他去徒手接住。
只听一声清脆的“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哗啦啦”碎裂的声响,如同大珠小珠在玉盘里跳跃,琉璃花瓶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摊了一地。
靳沐年只来得及跳开,避免了被大花瓶砸中,但仍有溅起的琉璃片飞到他的脚上,带着晶莹的光,仿佛钱赢赢的眼睛在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这让他很不爽。
然而,这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