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白托住叶倾城被打肿的小脸,小心地呵护着。
她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浑身仿佛虚脱了一般,绵软无力,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地将她带入怀中。
她收敛起了坚强的外衣,温顺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
房间里亮得如同白昼一样耀眼,两个人近距离贴在一起,细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旖旎缠绕,时间在这一刻缓缓流淌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此时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陆沐白抱着叶倾城走进陆家大宅的时候,时针正好指在十点。
刚才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已经睡着了,他不忍心吵醒她,车子在路边停了半天,见她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于是干脆调头将她带回陆家。
管家迎上来,看清楚了陆沐白怀中抱着的女子,惊呼一声:“白少,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陆沐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管家会意,赶紧在前面引路,提前去楼上打开了陆沐白的房门。
放下叶倾城,为了避免再一次激怒她,他沉声吩咐管家去给他收拾好客房,谁知管家早他一步提前闪了出去,锁上房门在外面幸灾乐祸地说道:“白少,老爷子说了,只要是你带着少奶奶回来,一定要让我把房门给你锁上,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早点儿抱上孙子,哦,不对,他今儿还念叨了,第一个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他都喜欢,反正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给他生很多猴子。”
陆沐白的嘴角抽了抽,厉害了WORD老爷子,竟然连生猴子都知道是啥意思,不简单啊不简单。
好不容易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睁眼一看两个人又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那还不得气死啊!
虽说她是搞心理学的,可是在他面前,她的情绪变化为什么总是那么激烈啊!
他俯下身看着她,此时的她睡得正香,被打的右脸露在外面,又红又肿。
他从药箱里取出消肿止痛的喷雾,轻轻地喷在她的脸上,又细心地轻轻按揉了几下,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地坐回沙发上。
看来,今晚只有睡沙发的份了啊!衣柜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虽然是春天,夜凉如水,不盖被子还是受不了的,如果让管家过来送的话,肯定又会惹来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他把心一横,躺倒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
翻来覆去,煎了半天的鱼干,不知为何,竟然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索性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将浴盆里放满水,打开墙上壁挂的液晶电视,试好了水温,慢慢没进水中,拿过池壁上倒好的红酒,一边浅酌,一边欣赏起了深夜影院。
镜头里出现男女猪脚在一起爱爱的场景,他举起高脚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身体再一次出现了不安分的体征。
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叶倾城的模样,不管是生气的,羞怯的,还是工作时的所有的……样子。
他的黑眸变得幽深浓郁,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枯井,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两个小时的剧情终于完结,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皮肤变得更加苍白透明,陆沐白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拿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搓完后扯下浴巾围在身上,走进了卧室。
实在睡不着,他站到卧室窗前,透了个缝隙看向外面,远处闪烁的灯河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冷清,天空中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子慵懒地眨着眼睛,淡淡的如铜钱大小的月亮正散发着清冽的光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逸。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甩了甩头发,长长呼出一口气,既然实在睡不着,那就去工作吧。
刚要拉开书房的门,他听到她低声的呓语,声音很轻,很微弱。
陆沐白心中一动,轻手轻脚走到床前,低头好奇地侧着耳朵倾听。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吐字并不清楚,听不清楚喊的是谁的名字,后面的不要离开我,倒是比较清晰的。
他蹙了蹙眉,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醋意。
他看到她的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被子里的身体在激烈地抖动着,陆沐白心中陡然一惊,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拭了拭,额头上的温度很高,原来她发烧了。
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了退烧药,又倒了一杯热水,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给她喂药。
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他心里嘀咕着,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费心过。
她的神志有些迷糊,看来已经烧了很久,只是陆沐白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她的嘴里轻声呢喃着:“好冷,好冷!”
陆沐白左右看了看,实在没有什么能御寒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解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躺到了床上。
他从背后抱住她,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她柔软娇小的身体带着滚烫的灼热,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叶倾城就如同一个在广袤无边,幽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深海中溺水的人,终于触摸到了温暖的彼岸,她惊喜地感知着这温暖的源泉,转过身来,朝他的怀中用力拱了拱,缩成一团,不停地打着哆嗦,就像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猫咪。
陆沐白的心脏咚咚狂跳了几下,在这安静的夜晚,他明显能听到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身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抖,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她勾住他的脖颈,燥热的小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蹙了蹙眉头,又向后缩了缩。
陆沐白暗自笑了笑,估计是他的胡茬刺痛了她那娇嫩如花蕾的脸蛋。
温香软玉在怀,吃不得又碰不得,他还要忍受她无意识的各种勾引,身体的某一处血脉喷张,肿胀得难受。
他晦暗的脸色带着不明的情绪,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好像自从失忆后,就再也没有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