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深秋,京里头出了大喜事。网值得您收藏和炎义部进行了历时两月有余的和平谈判,最终签下了十年为期的停战协议。除义部首领外,谷南扎、齐蒙在内的王族纷纷响应,众多的大王族,成为这一纸协议最为有力的保证。
作为一手推动协议签订的卫家大帅卫南城,获召回京。车马夹道欢迎,皇上大赏与民同乐,颁发了些许赦免令,人人脸上都能看着笑。
酒楼茶肆,学子们津津乐道的就是皇榜上的条文协议。这不,正是清晨,酒楼里就坐着三个书生,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聊得畅快了,引得许多旁人侧目。
“要我说这里头我们和炎一定废了不少心力,否则,义部哪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这协议。”较为年轻的书生开口说道。
蓝衣的书生摇头,显得有些高深。“我们也开放了不少商道,来往通了商,以后定能看到不少义部人。多的是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早就听闻义部的马儿是一绝,高大健壮,如果能看上一眼想必也是好的。”
“哎,你们说,这帅府可真是有本事。会打仗不说,这文臣之事,也信手拈来,后生可畏啊!帅府往后,可是要一朝越上……”
年轻书生拍了白衣书生一掌。“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卫大帅不是上交了三关兵权?这武将没了兵马无异于没了利爪。卫大帅可是真为国为民的的,心里头惦记着我们百姓呢!”
蓝衣书生连忙道。“就是就是,你想,哪个武将不是握着自己那点兵,生怕没了,谁还跟卫大帅这样主动上交的。”
白衣书生仍旧不解。“可听闻皇上并没有收回。只拿回屋秀关、长英关二关的兵权,边区大营也仍旧是卫大帅掌兵。”
“这能全部收回来吗?这朝中,哪还有比卫家更适合的守将。皇上不还给卫家独子提官了?”蓝衣书生畅言。
“是这个理……”白衣书生点了点头。“不过,可卫家军不是从边疆撤回来了吗?封的是京官啊?”
“哎呀,那哪能,是卫家办喜事,赶着请旨回来的!你没瞧,这帅府都热闹好几天了!”
一旁听着的客人们没忍住,纷纷加入了话题。“就是,前些天那帅府的李大娘,从我这订下好多蔬果,那东街卖猪肉的,也敲门了好几家。”
“真的,帅府给的价钱不低吧。可有你赚的。”
“你说什么话!人卫大帅心系百姓,出生入死的,哪能赚帅府的钱,到时肯定是给最好的、最公道的送去!”
“那布庄听说也请了些绣娘。你说怎么这么着急啊,也没听什么风声。”
“帅府不重排场,当然也不需要什么风声。只是听说请帖都是新人一笔一划写上去的,直宴请了朝中来往的大臣,可能也就十几桌酒席。”
“这么少!这还没西街那商户摆的多。可把新娘子给委屈了。”
“委屈什么,这都是帅府家的人,请多请少,都亏不了。聘礼钱都省了。”
“哎!等等、等等!”白衣书生激动的拍桌子。“你们这都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帅府谁办喜事啊?”
场面静了一下。
那些坐得远的客人都忍不住开口了。顿时整个酒楼,热闹得根本管不住。
“这你都不知道?”
“你从外地来的吧?”
“不就帅府的养女,听说她力大无穷,就连义部的勇士都佩服不已……”
“帅府的少爷模样长得真好啊,我儿子要有他一般俊俏,哪还怕找不到媳妇。”
“人家光俊俏吗?人家才学不凡,可是江明书院的榜首。”
“听说两人是战场结缘的,我先前才听了人说书,讲得可有意思了。”
“这可真是难得啊,也算是相知多年,往后肯定恩爱和睦得很。”
“日子定了吗?究竟哪天啊?谁有个准?如果能远远看上新娘子一回就好了。”
“不知道啊,这不需要抬轿子吧?从自家后门抬到前门?”
“绕着道走一圈也好啊,总要入门垮火盆吧?”
“停!停!”白衣书生忍无可忍的站起了起来,他双手举起大喊着。“停!”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衣书生,说话声渐渐小了起来,直到最后迎来了安静。“这又是帅府养女又是少爷的,到底谁成亲啊?”
“帅府养女和少爷啊……”
“我跟你说啊……”
“他们二人……”
“这帅府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大家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再也拉不回来了。
正如外面传闻的一样,帅府面对即将到来的喜事,可不是忙活。府上的每个人都面上带笑满脸喜庆,有些甚至还拿了过年的新衣,想要在那天穿上。
虽然没什么征兆……
虽然养女和少爷按道理来说,理应是于理不合……
但是,谁管这些呢!
老太爷、老爷夫人都不说,他们这些下人又有什么好说的。看老太爷,打起拳来还带笑,看上去哪还有点气势,就跟闹着玩似的。你看老爷,成天拉着少爷一天叮嘱三次,可不是高兴欢喜是什么。你看夫人,里外忙,连个小缝都要人拿棍子撬着扫干净了……
你看大小姐二小姐……
她们二人,都已经第几次跑到新房玩耍被夫人抓出来了。
再看看这府里张灯结彩,处处贴囍的模样,能不开心才怪。
大小姐好啊。性子好,又可爱。要将来嫁出府,他们还道舍不得呢。结果落了自己家,什么顾虑也没有了。李大娘炒菜的勺子,都有劲了好几分。
这管家啊,也第一次拿钱爽快。你说家里扫把旧了?没事,说吧,多少银子要几把,一定把地给他扫亮了。
你说茶杯缺了个口,大喜的日子茶杯怎么能缺口,到时候宾客看到了怎么办!买!银子不是问题,一定得买个好的。
再看忧花成日上蹿下跳蹦跶,这里监察一下,哪里监察一下。而小金……他已经偷偷拉着府里下人要彩头。
大家来说说,往后这是大小姐做主,还是少爷管事啊?
这事小金做得隐蔽,帅府人也都有经验里,蒙脸上阵,有些厉害的还穿了黑衣。
在所有人都买了少爷的情况下,有一个冤大头,据说押了十两大小姐,小金已经高兴得偷偷笑了好久了。也不知道这冤大头是谁。
正说这事,小金拿了赌单去找吉惠,吉惠正皱着眉,拿着针线,十分专注的绣着荷包。一旁的卫闵拿着把剪刀,蓄势待发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小金偷偷摸摸的将赌单交给吉惠。
“大小姐,这是今天的。”
“还都是买哥哥的?”卫闵抬头问小金。
小金总算是在这件事上露了笑。“太好了,两位小姐英明,总算是有人买了大小姐,足足有十两银子呢!”
卫闵抢过赌单,赶忙翻着。“不是吧!谁这么不长眼,竟然连吉惠也给买了。”
“这……小的没看见。那人却是不长眼,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连个眼睛都看不见。”
卫闵看着赌单不高兴。“吉惠,你看怎么办啊!有人买你了唉。说好的稳赚不赔的生意呢?我不跟你五五分合作了啊。”
吉惠终于狠狠的给自己扎了一针,她郁闷且熟练的喊着自己受伤的食指,卫闵凑过去一看绣品,直接抓起剪刀给吉惠断了绳。“丑死了!解这一段重来。我哥看到你这鸳鸯,估计得气死。连鸭子都不如,最多是两只小鸡。”
“小鸡就小鸡啦!”吉惠将绣品扔在榻上。“卫闵,要不到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给昊哥哥舞几段剑,这也算是信物吧?”
“你怎么不给我哥碎石头呢?新婚之夜,说不定,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个好主意啊!”
吉惠两眼放光,卫闵直接一巴掌拍了她的头。
吉惠就不高兴了。“卫闵!”
吉惠扑向卫闵挠她痒痒,卫闵手上的赌单落了一地,滚在榻上一边躲一边大笑。
“吉惠你欺负人!哈哈哈,你欺负人!我告诉娘去。”
“我才不怕呢!娘要打我我就哭!”
“你打仗学坏了!”卫闵倒在榻上,嘟起了嘴。
吉惠好生得意。“就是就是,我现在超级坏的!”
“吉惠!我不是夸你!”
已经侧过脸等了半天的小金,感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个,大小姐、二小姐,赌单的事……买大少爷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先发话的是卫闵,她拍了榻,坐起身,霸气得不得了。“傻子才买我哥,你看他那成天跟着爹记话的样子,两人都谈到媳妇生气就要跪着哄了,将来是能管得住事的吗?”
小金忽然安心了。
原来,大小姐不让他参加赌局真是为了他好。否则,他肯定倾家荡产买少爷了。抱着可怜的荷包发两下抖吧。
小金咽下口水。“大小姐也是这样觉得的?”
本以为,大小姐会摇摇头,或者说说不知道。那么些年,可不是少爷说什么大小姐就听什么,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小姐说的那般……
谁知道,大小姐特别自然肯定的说。“嗯,我看是的,昊哥哥喜欢我呢!”
大小姐和少爷究竟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改天他是不是要出门听人说书了?说不定,他们编的段子,还有那么几分真话,万一给猜对了呢?
于是……
第二天,小金听了一段,美人救英雄、男扮女装,军营中肝胆相照的可歌可泣爱情故事……落了两行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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