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花被张府的情况给彻底吓懵。
吉惠挠挠头,不以为然的上前,一把就拉开了张悦欣。
“你干嘛!”张悦欣不满的质问。
吉惠舒展了下筋骨。“不就是一个毽子嘛!”
吉惠后退两步,一个发力,在笔直的粗壮的树干上踩了两脚,树干上很快就被踩出两个印子,印子深陷进了树干中。她借力上了顶头,一跃便把枝头上的毽子给取了下来。吉惠把毽子丢给张悦姝,自己则是顺着踩出来的树干上被认为制造的梯子,似乎还嫌踩得不大稳,又用了点力度。
整个树干都因她受伤严重。
“来,顺着我这个地方踩下来。”
“好、好……”
张悦姝受到惊吓,抓着毽子,满脸的茫然无措。
吉惠刚给她投以一笑,正落到地上,伴随着惊呼,一个小石子朝她扔来,她凭借着敏感度躲了过去,回身一看,张悦宓正气鼓鼓的看她。
吉惠不是个能吃亏的,当即就怒了。笑话,这石头是能随便扔的吗?万一伤者人脑袋,打到人眼睛,多可怕啊!“小屁孩!找打是不是!”
或许是吉惠凶了,同龄的张悦宓有些怕她,可张悦欣自然是不怕的。她从妹妹手中抢过石头,她对着的看似是吉惠,打的却是刚刚摸着下来的张悦姝。张悦姝刚好被打到了后脑勺,疼得泛着泪花。
吉惠挠了挠头。婢女叫这位小姐,那肯定就是娴姨的女儿了,怎么说这都应该是张淼的姐姐,她抱以诚恳万分的态度向张悦姝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看那石头不是朝我来的,我就没管。”
张悦姝摇摇头,正想说没关系,那边张悦欣却开口。“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打你的!究竟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脏兮兮的,丑死了!”
吉惠坏了张悦欣姐妹的好事,她自然是生气的。“还有,这棵树可是我娘最喜欢的。你死定了!我要让娘打死你!”
吉惠衣着不凡,但孩子哪看得出来。她们见着吉惠皮肤黑,又野蛮,早就把她划到下人女儿那栏去了。
“哈?”吉惠这种,向来是能打就不哔哔的。她在原地顺了几个石子,直接往地上一坐,靠着树干,假意要瞄准张悦欣。
张悦欣吓得不轻,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肯挪动。“你敢扔我,我告诉我爹听!我让我爹把你抓起来!关起来!”
吉惠稍稍用力,石子便像暗器一样朝张悦欣飞去,虽是打在她手臂上,但明显疼极了。张悦欣当场就嚎啕大哭。
张悦宓还小,看着姐姐哭了,心里害怕,也跟着哭。
吉惠耸了下肩。
她嘴笨,说不过这些大小姐们的大道理。反正,一般的冷嘲热讽她听不出来,但明面对上她的,基本都是不讨好被一顿教训。从不吃亏。
“你看,疼吧。你扔人家,人家就不疼啊。万一给扔眼睛上,搞不好就瞎了。多危险。什么破习惯,就该改改。”
张悦姝一见张悦欣哭,还像是故意招惹人过来一样,她着急上前安抚。
“欣妹妹,你别哭了,你快别哭……”
张悦欣不听,仍旧更大声的哭了起来。张悦宓上前就打张悦姝,一张脸涨得可红,明显是真的动怒闹脾气。
张悦姝就这么咬牙受着,但面上,也都是委屈。
“妹妹,你们别哭了,这位小妹妹没有恶意的。”
“你还护着一个外人!”张悦欣抓到机会,指着张悦姝就骂。“我要告诉爹听!你是不是故意让她打我的!我要让爹给我讨回公道。”
吉惠看着张悦姝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真是傻的,这要是她妹妹,全部关起来打屁股教训。哪由她们这么没大没小的。
吉惠懒洋洋的靠着树干犯困,也是她打了个呵欠,张悦欣注意到了她,张悦欣甩开张悦姝,走到吉惠面前就抬手打她。吉惠不大想跟个孩子计较,见她打得不疼,也就只是避开脸,没怎么出手阻止她。
她长得不好,可别再弄花脸。
吉惠不在意,可忧花不同。帅府出了名的护己。外人都知道,不管怎么说帅府的不好,绝对不能是在帅府仆人面前说。帅府的人,身上都有股拧不回的拗劲。
忧花见了自家大姑娘受欺负,连忙上前,装作是拦张悦欣,手上却施了巧劲,拉她的时候,在她腰间上留了印子。张悦欣只知道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忧花把哭闹挣扎的张悦欣抱开。
吉惠眼睛透亮着呢!忧花的小动作没能瞒过她。她诧异的看着这位无数次看她不顺眼,给她相公打小报告忧花。
张悦欣得了自由,便去打忧花,忧花也就忍着。“张家二姑娘,您怎么发脾气是您的,可别闹到了我们主子那。”
东香这才想到吉惠身份尊贵,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张悦姝见了连忙上前,低声问。“这位妹妹是?”
“是帅府的大姑娘,夫人特意邀请的帅府夫人做客……”
张悦姝心中了然,沉了下脸色,对上张悦欣和张悦宓,表情却坚定了很多。“两位妹妹,你们莫要哭闹了,怎么也不应该打人才是。”
“我就打了!她还打我了呢!我要让爹给我讨回公道!打死这个该死的丑八怪!”
吉惠知道自己长得不好,但怎么老念叨人丑呢?很伤自尊的不是。她瘪着嘴,若卫守昊在这,她可就要上前装委屈了。可人不在,她也找不到个能撒娇的。
“我才不丑。你懂什么,这叫健康美。看你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哪有我好看。”
昧着良心的话,吉惠说得顺心顺口,没有半点不适。
“丑八怪!”
“丑八怪!”
张悦欣和张悦宓好像是得了吉惠弱点一般,不停的开口打击她。张悦姝急得不行,也知道拦不住自己妹妹,只能跑到吉惠身边求她。
“妹妹你别生气,她们还小,胡说的。”
“谁欺负我妹妹了!”
未见人先闻声。张淼从旁门走了过来,见着院子里的情况,不是冲向自己的亲姐姐,而是跑到了张悦欣身边。
“欣妹妹,谁把你弄哭了?”
张淼身着蓝黄相见的锦衣华服,脚踩高云靴,言行举止都是傲气。他模样俊秀,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薄唇高鼻,是张府难得的好苗子。这仔细一瞧,和张悦姝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二人可不就是一对龙凤胎。
可吉惠见着故人的第一眼,却是张口大笑。
“混蛋……啊,哈哈,笑,你要笑死我……你绑的头发是什么鬼……啊哈哈哈,肚子疼,肚子疼……”
张府排名第二,年仅六岁的张淼,华服之上,是两个显眼的总角。
吉惠哪里见过这自大狂这般模样,笑得都快抽过去。
原来,这就是那自大狂说的,从小帅到大。真是,太好笑了。两个低垂下来的总角,多乖,多可爱啊。
张淼见着一个奇怪的妹妹,摸了摸头发,这才意识到对方在取笑自己。他愤怒难当。“你是谁!闭嘴!不许笑了!”
吉惠也不想笑的,但她忍不住啊!这该死的自大狂,从小帅到大,形象上也偏差太多了吧?
上辈子,吉惠一直待在帅府,能见着的小帅哥,就她相公一个。等她上了学院,她认的人,也都脱离了孩童模样,因此,相互间的落差太大。
和炎的风俗,一般来说,只有普通平民,才会给儿子在总角的年纪这么绑头。女孩倒不觉得什么,男孩的话,一般是像卫守昊那样束发,或者是像吴牧曦那般立髻,很少有张淼那样的。
但也不是没有,可吉惠没见过。尤其对象还是每回和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自大狂。更是想都没想过。
李氏照顾张淼,看上去是处处上心,实际上,不是自己的儿子,她嫉妒还来不及,自然是变着法的教歪张淼。张淼性子有些急躁,也都是她有意惯出来的。这头发,也是李氏有意把他当平民出恶气。
张淼很少出府,也没见着什么同龄的男孩,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随她。李氏说自己一视同仁的养着了,旁人,也拿捏不了李氏的错处。
张淼见吉惠这般笑话她,当时气的怒火直冲头顶,他走向吉惠,张悦姝连忙拦下要阻止自己弟弟,张淼似乎对这个姐姐并不大亲近,大声呵斥张悦姝。“你走开!”
张悦姝有些怕,但到底也不肯动,她是个明白人,不想吉惠出了问题,张淼是她的亲生弟弟,到时候肯定会连累到她。
吉惠一瞧张淼不同以往的可爱模样,眼角笑出泪不说,她推开张悦姝,目光对着张淼,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脚狠踩了张淼一脚。
“痛!”张淼惊呼抱起脚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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