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凤族叛军之事告一段落,九重天东皇太一帝君判孔雀全族戴罪禁闭在族内反省五百年。凤族遭此变数元气大伤需得休整,白矖示意凤清悠学有所成,日后不必再回三十三重天玉华宫,而凤族事务皆交由他处置。
自此凤清悠领命回到凤族继新一任凤君位,其父凤莫书因长子作乱羞愧难当自请辞退长老之位,凤清悠继位当日下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合全族之力追拿叛逃逆贼凤驷。
听闻白矖上神在迷雾谷收服扶商鼎之后下令封禁三十三重天,三界哗然,九重天派来询问的一众仙使仙伯皆被他以闭关为由拒而不见。龙君琅渊匆匆赶至玉华宫外,本该在闭关的白矖上神却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开门让他进去,一众仙使面面相觑,却依旧只能兢兢战战的在外候着,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琅渊进了玉华宫也顾不上和绛月多说,抓住白矖用指尖掐着他的手腕查看脉象。
“你……”琅渊脸色顿沉。
“我没事,不过是闭关几日就能好。”白矖轻咳了两声,抽回自己的手,他走到绛月跟前柔声道:“是不是吓坏了?”
绛月摇头:“我没有,有你在我自然不用怕。只是白矖,你此番是不是伤的很重。”
“不过是乱了内息,我在房内闭关几日就可痊愈,并无大碍。”
白矖嘴角处勾出一抹微笑想要绛月安心,但他说自己没事,这叫绛月不能确信,白矖往日里虽说也是肤如凝玉,可决不会像当下这般没有血色,看他的模样分明是伤的不轻。
“就算我法术不精也知道你周身的仙气紊乱,你别想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就在昨日你还骗过我。”
白矖一时语塞,愣在那里。
绛月想起迷雾谷内的事情,至今叫她心惊不已,是她太笨竟然信了白矖骗她的鬼话。若当日她真带着清悠头也不回的离开迷雾谷,那万千的恶灵冲向白矖,后果当真是不敢设想。
“你们两怎么还有空计较这些,一切等你闭关出来再说,你现在的仙气流散,耽搁不得。”
琅渊大概也是急了,拉着白矖就要往房内走,白矖示意琅渊稍等,他走近绛月缓声叮嘱:“我与琅渊闭关之时,你万不能踏出玉华宫门半步,记住决不能与除我与琅渊以外的第三人照面。”
绛月不知其中缘由,却也点头应了。
她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玉华宫里呆着,心却一直悬着飞到了白矖的房内,就算知道宫门外聚了不少九重天上派来的仙使她也依旧是闭门不开,而从琅渊与白矖在房中闭关至今已过数日,绛月的心情也越发的焦急。
直到第十日,玉华宫里居然凭空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绛月正从石桌上昏昏沉沉的醒来,却看见有人坐在自己对面的石凳上恍然惊醒。
“你是何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进玉华宫,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擅闯进来不怕白矖上神怪罪?”
那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脸色平静,冷冰冰道:“本君派了这么多人来找白矖上神,他却是一个也不肯见,但我又有话要问他自然只能自己找来了。”
紫衣男子似是不把绛月放在眼中,口气很是冷淡,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惹得绛月十分不快。
“你这人懂不懂礼貌,白矖说了闭门不见任何人,可你脸皮竟然厚到这般田地,自己闯进来。”
“你才不知礼数,小小上仙在本君面前却敢如此放肆。”
绛月对这男子十分警惕,只觉得他来者不善,但听他口气狂傲并不是什普通的仙家,可她在三界六道混迹了许久,又何曾忌惮过谁。
“你走不走!”
“若是本君说不呢?”
紫衣男子微微抬眼,满脸的不屑。
“你不走,我便只好自己动手将你赶出去。”
绛月动怒祭起仙法,周身呈现赤红色仙气大盛,惹得自己脚踝上的金铃不停的震响。紫衣男子被他脚踝处的金铃所吸引,似是有所顾忌。
“绛月,住手!”
嗙!的一声,白矖的房门自内而外被疾风撞开,两道身影现于院中。
白矖挡在绛月身前,而琅渊一把拉过绛月的手,让她把仙气都收敛了起来。
“你别拦我,这人说话委实气人。”
绛月不肯收手,琅渊压低声音制止道:“天帝面前,你不要再给白矖添乱了。”
“天帝?”绛月迟疑着打量那名男子。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每逢六万年便要轮回历劫的众仙之首九重天的天帝,东皇太一帝君?”
琅渊默然。
白矖瞥了眼身后安静下来的绛月,对着紫衣男子寡淡开口:“东皇太一帝君亲临,不知所谓何事,绛月年纪尚轻,还请帝君不要与她计较。”
“本君自然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些什么,只是因为有话要与白矖上神问个清楚,这才贸然前来。”
琅渊见东皇太一现身是有备而来,眼神又不住的朝着绛月打量,也明白白矖此刻忙着应对突然而来的东皇无暇顾及绛月,只得拽着绛月的手将她拉走:“天帝既然有话要与白矖说,我两不便留在此处,十日闭关我亦十分疲惫,还不带我去凤清悠的房间休息。”
绛月虽然不大情愿,但也半推半就的跟着琅渊离开了两人额视线。
见两人走远,白矖送了身上的气力,捂唇轻咳了两声抬眼问:“帝君此番前来是想问我什么?”
太一轻笑一声,不疾不徐道:“本君以为,上神理应知道本君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白矖面不改色:“还请帝君明言。”
“迷雾谷破伏灵阵当日究竟发生何事,那道金光到底从何而来。”
“那日迷雾谷中形容混乱,我已记得不大清楚了。”
“上神说这话莫不是觉得本君与门外那些仙使一般好糊弄。那日金光冲天,凡仙不识便罢,可本君却清楚,那仙法与昔日上古女神女娲娘娘的仙法一般无二。女娲大神辞世后的几十万年光影,像仙法重现这样的稀奇事还是头一遭,白矖上神就不准备给本君一个解释?”
当日迷雾谷中,突显一道金色芒柱直冲三十六天,惊扰了三界六道的各处生灵,这样大的事情,九重天上不可能不管不顾,金色芒柱来的蹊跷,东皇太一虽有所猜测但也不敢确信,如今他来找白矖不过就是想要问个明白。但白矖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关系要害,有些话当说,有些事却是半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扶商鼎内我自顾不暇,那天的事情确实记不真切,又如何向帝君解释,帝君若真想问个明白也该去问当日布阵之人。”
东皇太一虽不将心中揣测摆于脸上但心中明了,孔靖已死,且魂飞魄散,他要去何处问,白矖将此事推诿的干净,摆明是成心不愿意和他说半句。
白矖接着又道:“既然帝君今日像我提及此事,那我也便帝君一句话,此事大可不必叫帝君多思,我自会查明。帝君与其关心此等闲事不如早日抓住凤驷来的要紧,凤驷狼子野心,一旦叛逃到西凉荒州的魔族境内,那便麻烦了。”
太一虽与白矖来往不多,却也清楚他的秉性,白矖既然不愿意告诉他,那他必然也问不出什么。既然白矖开口说了要查,那就让他查就是。
凤驷若真叛逃搭配西凉荒州也却是一件棘手的事,半年前魔族老头领苍崖陨灭,魔族陷入无主之境地,荒州魔族各分支蠢蠢欲动,炎帝已率军去威震,也不知情形如何。
“也罢,既然如此,本君便不再多叨扰上神休息。”
“我如今受伤多有不便,帝君走好不送。”
白矖面带浅笑,十分谦和的开口堵了东皇太一的后话,太一虽未多说些什么却在心里觉得,白矖上神今日大概是上赶着要将他请走,至于为何,他便不得而知了。
东皇太一早对三十三重天上白矖座下的上仙绛月有所耳闻,今日初见也觉得她与其他的普通仙子不同,但因绛月在自己面前施法是乃是绛红之色,与女娲大神昔日的金色光辉相差甚远所以也并未多想。
见东皇太一隐了身法就要离去,白矖却突然开口又将他叫住。
“帝君且慢。”
“上神唤本君何事?”
“帝君总不该一个人走。”
白矖看了眼禁闭的玉华宫门不再作声,太一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微微无奈摇头,身影隐于云雾之中消失不见。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玉华宫门的一众仙人全都不见踪影。
绛月诧异不已:“人呢?”
琅渊瞥了她一眼:“自然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留你们玉华宫一片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