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着欢颜这般说,有些怜惜看着她,最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示意身边的丫头将欢颜扶起来道:“也罢,也罢。你们都退下吧,颜丫头留下。”太后似有些疲倦的说着。
其他等都退出储秀宫,虞宛夕低垂着头,夏候钰走下去扶着她站了起来,感受到她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得厉害,夏候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担心,虞宛夕抬起水眸咬着唇,一副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夏候钰。
出了储者宫虞宛夕有些忧伤的说着:“妾身自知身份不如王妃高贵,就不该让王爷带妾身进宫见面凤颜,妾身让王爷为难了。”说着浮在眼里的泪如同水晶珠一样的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以后多见见,让太后看到你的贤良品德后,自会喜欢的。”夏候钰看着虞宛夕一脸委屈的样子安慰着他,然后又说着:“太后的确很喜爱慕容欢颜,在她15岁辰日时还赐封了昭阳公主,这等荣耀与宫中公主的公主都是平及,这样的殊荣在齐国慕容欢颜还是第一人。”
“王妃出身高贵,学识涵养的确是妾身望尘莫及的。”虞宛夕声音柔柔弱弱的说着,眼里满是羡慕的表情。
“论出身你的确比不上她,但论学识涵养她怕是不及分毫。”夏候钰听着虞宛夕的话,不由得一笑的说着,慕容欢颜自小爱武刀弄枪,琴棋书画更是一窃不通。
虞宛夕听着夏候钰的掩唇一笑,眼里闪着熠熠光芒。
“八哥……”两人正在路上走着,一道温雅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两人同时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黑发,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手里挂着一柄玉笛带着一脸温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十三王爷走近一看,竟是水蔓楼里虞宛夕,转头一脸凝惑的看着夏候钰,但也仅仅只是一怔,但很快的恢复了以往的神态道:“皇家盛宴向来只带正室参加,怎的八哥想让所有大臣羡慕新婚期就能享齐人之福,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侍妾也带了来,是吗!”他说完泼墨似的双眉微微一挑,像是在挑衅八王爷的权威一般的说着。
虞宛夕一听这话,心里一阵难受的低下头向夏候候请安:“妾身宛夕见过十三爷。”
“起吧。”夏候修冷冷淡淡的态度,连正眼都不瞧一眼那虞宛夕。
“十三弟,你的话太多了。”夏候钰没有动怒,只是走近了一步将虞宛夕与夏候修隔离了开来,低沉的醇良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夏候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咦,怎么不见嫂子?”
夏候修左右看了看却是没有瞧见慕容欢颜不由得好奇的问着,而夏候钰听到这样的称呼,双眉微微一皱,他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还叫得那么自然。
“他在母后的储秀宫。”夏候钰冷声的回答着。
“清宴,清和,你们陪着夫人去御花园里走走。”夏候钰转头看着身边的两个随从说着,然后又转头看着虞宛夕,眼里满是柔情的样子说着。
虞宛夕识大体的点了点头,又行了个礼在清和和清宴引领之下往御花园中走去。
“八哥,我说你这般做是不是太过份了点。”等到那虞宛夕离开后,夏候修的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八哥。
夏候钰听着他的话一怔,随既笑了起来:“怎的,你什么时候与那慕容家二小姐关系这般好了,竟为她抱不平起来了。”他的话里是调侃,可一双鹰眸带着考究的意味扫向夏候修。
夏候修收起刚才那不悦的神情,眼睛一瞟这才换上一幅吊尔啷当的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没有为谁抱不平,我只是在提醒八哥,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前途才是。”
太后拉着欢颜在储秀宫里闲聊了一番,无非就是告诉她切不可调以轻心,又让她好好的把握机会,一定要抢回那夏候钰的心,她也只是听着,却并未答话。
自储秀宫里出来后,同锦墨衣一起行走在青竹石路上。
锦墨将一把七彩描画纸伞遮在欢颜的头顶,为她挡去火热的太阳,然后一边笑道:“幸好,太后极其宠爱你,以后有太后给你撑着,才不怕那什么虞夫造次了!”
如歌无奈地看着锦墨唧唧不停的嘴巴,停下脚步,抢过纸伞、收起来道:“锦墨,现在是春天,你打什么伞啊。”
锦墨的眼睛悠地一下睁大,又急忙将手中的伞撑开:“小姐,虽然是春天,但这太阳也晒人的很,小姐是千金之躯,万一晒伤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公子可都会心疼的。”
欢颜看着头顶上的伞,笑得悠然自得:“放心,你家小姐我还不至于这么的弱不禁风,晒个太阳也能晒伤程度,快把伞给我收起来,免得让人笑话了。”
锦墨嗔道:“小姐……。”
“今天晚是有皇家盛宴,你说爹爹和哥哥会不会来了。”本来以为只是太后召见她,却没想到今天晚上有一场皇家举行的盛宴,说是盛宴,也就是自家人一起吃个饭,所以她也不确定自己家人在不在受邀范围内。
不过不来也好,今天这夏候钰公然的就将这虞宛夕带进了宫里,若是父亲看到,只怕又会找皇上理论了,真是头疼啊。
“小姐,你看那不是虞宛夕吗!她蹲在湖边干嘛了。”锦墨看到湖边蹲着一个女子,一副很是吃力的样子,伸着手在捞着什么,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原来那是虞宛夕。
“嗯?”欢颜转过头一看,她纤白的手指在湖上用力的捞着,她每伸一次手似乎都用尽了身上的力气,伴着孱弱的低喘,细碎的汗珠缀在她苍白额上,她虚弱的劳累得仿佛是荷叶上的一滴露珠,随时会蒸腾幻化掉。
欢颜望着太阳下辛苦不知道在捞什么东西捞得这么吃力的柔弱女子,神情逐渐凝重,她低声道:“她在捞什么呢?”
“走,去看看,说不准能帮帮她。”欢颜笑着看看着锦墨。
“小姐,你帮她做甚!”锦墨不依噘着嘴很是不认同的说着。
“其实她又没有什么错,所以我不会把怨恨迁怒到一个不相甘的人身上。”欢颜低声的说着,她知道锦墨在为她抱不平,但是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最是不能强求的,原本他们才是相爱的一对,她才是插足的那一个,若说要怨恨只怕虞宛夕的心里,对她更深吧。
再一眼望去,男人都爱这种清如露珠一般凄婉的女子吧,哪里会有喜欢她这样整天就爱武刀弄枪,没事就爱钻研兵法的女子,人家女子都是琴棋收画,女红什么的,可她却是满手的茧的女子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越走越近。
水面映着娇阳,亮晃晃荡开去,层层闪烁着涟漪,刺得人睁不开眼。
走近才看到水面上浮着一块粉白色的手绢,因为她手打着水的缘故,那块丝越漂越远。
虞宛夕‘哎呀‘一声,急忙想起知,却一阵地动山摇,头晕得厉害,眼瞅着就要一头栽进湖里。
“小心!”
有人扶住了她。
“你在捡什么了,你刚才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声音清甜温暖,像盛日中的一道凉风一样灌进虞宛夕的耳朵里。
虞宛夕觉得似有东西遮住了她,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她也可以稍稍喘过气,待眩晕去,她睁开眼睛,心中一震——
“王妃!”
华丽炫目的七彩纸伞下碧绿青衫的慕容欢颜扶着她的身子,离她极近,晶莹如璃璃的双眼担忧地为望着她,满是关切。
虞宛夕惊慌地后退行礼“妾身参见王妃!”
欢颜浅笑,将锦墨遮盖在她头上的向她移去,轻声道:“你在捡什么东西啊,要不要我帮你。”
虞宛夕听着她的话,猛地一惊的直摇头又走到湖边开始伸手捞着,可就是捞不着。
“可是在捡那条绵帕?”欢颜指着都快到湖中央去了粉色锦帕的说着。
“嗯,那是王爷送给我的,所以对我很重要。”虞宛夕很是吃力的说着。
“你走开,我去帮你捡回来就是了。”宛夕怔怔凝望着她,如水雾般的双眸惊疑不定。
欢颜对她一笑,将她拉开,便要施展轻功的飞出去捡起水中锦帕
宛夕急忙的一下拉住了正要一跃而起的欢颜道:“不要……”
因为刚才调动了体内内力,被她这样突然一拉,她体内的气流就像乱了一样的,伸手就将宛夕给推开了,宛夕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欢颜本能的去接住她
在她的手接触到宛夕胳膊的那刹那,她只觉得自己我手腕上一抽刺痛,本能的一抽手,却硬生生将孱弱的宛夕推了出去!
“扑通!”
宛夕娇弱的身子栽进了波光熠熠的湖里!
溅起巨大的水花打湿了欢颜的和锦墨的衣裳!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
欢颜甚至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了,宛夕就已经被她‘推’进了湖里。
紧接着——